瀚海神魔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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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青点头道:“我说那是凶案发生的第一现场,但并没有说你丈夫当时就死了啊?”
黄 菊秀吃惊地道:“你说,那时他没死?然后又跑回了家是吗?”
张木青看着她道:“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黄 菊秀想了一下道:“不会的,他什么事都和我说,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只字未提?”
张木青道:“他只字未提,是因为爱你,不想你受到伤害。他定是在山上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日记里提到的诅咒不是没来由的,从我们昨天看到的可怕情景就知道了。”
想到了昨天的情景,黄 菊秀还是很赞同张木青的观点,但是她又想到了别的事,忙道:“即使这样,那八百万钱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山上还有人给钱给他吗?”
张木青也喃喃地道:“对呀,那么多钱又是怎么来的?”
二人已走到山顶,看到那一方石壁笔直地立在山顶,石壁上爬满藤蔓和苔藓,就像是一方绿色的屏风。石壁下面是密密麻麻的石人、石像,这些石人、石像立得久了,大多被土和草木覆盖,只有露在外面的青褐色顶部才让人感到这里有巨大的石人群。
黄 菊秀感叹地道:“这里的石人真多,怕是比其他地方加起来都多。”
张木青道:“我妈早上说的,我的出生地就是这地方,我一踏入那个石人群头就晕。”
黄 菊秀道:“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像这种石壁,只要是石头山都会有的。但是你怎么会晕呢,不会是那石壁产生什么气味使你受不了吧?”
张木青摇摇头道:“不清楚!”
又指着石壁前得一个地方道:“看,这里有一道裂沟。那血迹就在这裂沟边的石头上发现的。”
黄 菊秀好奇就向裂沟里看,这一看吓得“啊”一声大叫。
第四十二章 裂沟
黄 菊秀向裂沟里一看,吓得“啊”的一声道:“这是地狱啊,里面好阴森啊?”
张木青早就看过这道裂沟,知道她受到惊吓也是正常的,于是道:“不错,里面阴气重重,连沟的四周草木都不长,确实很奇怪。”
黄 菊秀很害怕地道:“你说下面是不是地狱啊?”
张木青道:“现在别管下面是什么,我们设想一下,假如那一天你丈夫遭到了袭击,在这块石头边被打晕,接下来凶手会怎么办?”他边说边做了个手势。
黄 菊秀见他那手势的意思,吓得全身发抖道:“你……你是说,凶手会把他……扔……扔在这个……沟里?”
张木青道:“我只是猜测,即使凶手不扔,等他醒来稍微一动身自己也会掉下去。因为沟四周向里凹,四面没有草木,一旦掉下去是没办法上来的。”
黄 菊秀不敢想象那时的情景,忙用手蒙了头不去想象,但不去想象又怎么能够,所以就不停的摇头来摆脱这恐怖的设想。过一会儿她忽然道:“不会的,他四月三日回家了,你的猜测不正确!”
张木青略一思考道:“你确信四月三日回家的是他吗?”
这一问不啻于晴天霹雳,把黄 菊秀震得瘫坐在地上,口里道:“不会的,怎么可能?不是他是谁啊?”
张木青坐在她身边道:“刚才我只是猜测,你也不必太认真。不过你也可以回忆一下他当时回家的情景。”
黄 菊秀想了想道:“那天他回家确实有点古怪。他是晚上回来的,穿的是洗换的黑色西服,脸色也很难看,我还以为他生病了才回来的。我虽然和他吵过架,但也不想他有病,就走过去关心他,他说没病,就说那个学校放假才回来的。我听说他没病,就没去理他,忙着备我的课。他什么事都没有做,一个晚上看我的居多。由于我当时很讨厌他,他看我,我也不理他。到第二天,他又突然说要走。我说不是放假吗?怎么又去。他说怕在家里又让我生气,还是到学校里好。然后就讲了笔记的事,我当时也没放在心上。”
张木青道:“你们为了什么事吵架的?”
黄 菊秀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下乡支教了。他年年在学校里刻苦工作,每年的成绩也不错,别人不下去,他凭什么下去?我就跟他说不要下去。他倒说,领导找他谈话了,这次支教是锻炼他,提拔他,不下去不行。我就想我们学校领导都是官僚主义,校长更是奸人一个,怎么会把好事给他呢?于是我就和他吵,大吵特吵,还说和他离婚。我当时只是生气,但是他听了肯定很伤心,我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
张木青道:“是这样。”
忽然想起什么道:“你是说,四月三日回家穿的是黑色西服?”
黄 菊秀不知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道:“是啊!”
张木青道:“他的尸体上穿的是七匹狼名牌西服,而我在他的行李中又没有发现那套黑西服,那那套西服呢?”
黄 菊秀也觉奇怪道:“是啊,我觉得古怪也在这里,他那套黑西服穿了很多年了,所以前不久我给他买了一套新西服,他出门都穿新西服的。这一次他出门和我吵了架,不想很快就回来,所以带了黑西服洗换。但也不会刚下去几天就换一套西服吧?他又是怕洗衣服的人。”
张木青道:“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你,你的丈夫左边颈脖处有没有伤疤?”
黄 菊秀不理解地道:“他没有伤疤,他皮肤很好的,从没有伤疤。”
张木青点点头道:“这就是了!”
黄 菊秀疑惑地看着他道:“什么这就是了?”
张木青道:“也许我们在洛龙河打捞上来的尸体根本就不是你的丈夫,他的尸体应该在别的地方!”
黄 菊秀惊得张大了嘴道:“什……么?这不可能,那六指……”
张木青道:“世界上有六指的人是很少,但并不只是你丈夫一个啊。我仔细查看了尸体,他脖子上有一道旧伤疤,这是你丈夫所没有的。”
黄 菊秀不禁道:“天哪,那他的尸体究竟去了哪里?”
张木青指了指那道裂沟道:“一定在这下面!”
黄 菊秀看了看那裂沟,心里还是不寒而栗,好久才道:“难怪你带了绳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
张木青道:“我也是刚知道的,其实上次来查,我就怀疑罗山的尸体在这下面,可是我想不通尸体怎么会在洛龙河里被发现。现在听你说他身上没有伤疤,我才知道,洛龙河里的并不是你丈夫尸体。说实话我带绳子也是想下去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暗河直通前面的洛龙河。”
黄 菊秀道:“是这样。那既然知道我丈夫的尸体在下面,那我们就下去找吧!”
于是张木青取出绳子,一头绑在离裂沟不远的一棵大树上,然后将几根绳子都接起来,将另一头扔下了裂沟。
张木青道:“这裂沟看着很恐怖,想必下面也不怎么安全,我先下去,如果有危险,我又来不急往上爬,我就往上打两次手电,你就在上面拼命拉绳,知道吗?”
黄 菊秀很是担心他的安危道:“如果有危险,你就不要下去了!”
张木青固执的道:“不下去怎么行呢,不但你要弄清真相,我也想弄清真相。”
黄 菊秀道:“你现在也不是警察了,没必要冒这个险的,不如咱们通知警方,让他们派人来查吧?”
张木青嗤笑道:“他们现在在查剑人案子,哪顾及到这里?再说靠他们一点用都没有,还是我来吧!”
刚要下去,黄 菊秀拉着他忽然道:“其实我也并不想那么快弄清真相。只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有八百万,而我却一点不清楚。”
张木青不知道她说这样的话是真么意思,便问道:“你是说,你不在乎他是如何被杀,只是弄清楚他的钱的来历?”
黄 菊秀低下头道:“也许,我很不了解他,我当初和他结婚只是因为那个梦境……”
张木青奇道:“什么样的梦境会让你嫁给他呢?”
黄 菊秀抬起头,眼里含着热切的光道:“也许你不相信,我在结婚之前经常做一个梦,梦里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和我在一起,我们过得很幸福。可是有一天,为了打仗,他就走了,我怎么抓都抓不住他,喊也喊不回他。然后就醒了,醒来后就会泪湿衣被。后来我到了城东中学看到了罗山,他虽然算不上高大,但俊美的面孔很像我梦中的男人。所以我不顾一切的爱上他,为了他,我和父母割裂,还用所有的钱给他还债。可是后来我发现他并不是我梦中的人,根本就不是……”
“你怎么知道罗山就不是你梦中的他呢?”张木青问道。
“他的眼神不对,”黄 菊秀看着张木青说道,“我梦中的他眼光睿智,感情细腻,而罗山不是。”
张木青似乎从她的眼睛和说话中感受到了那个时刻萦绕在自己脑海里的画面,但是他的理智还是让他不相信什么梦境和虚幻的东西,便道:“梦中的东西只是一种愿望罢了,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黄 菊秀忙道:“不对,他存在……”
她看着他,眼光激动而热烈,似乎发现一件生命中最渴望得到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就在自己的身边。
张木青好像也感受到她的这种心情,但一想到云贝贝心下却又黯然神伤,只得道:“我……不想听你的感情故事,我只想尽快查案。”说着,他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就顺着绳子向裂沟爬下去。
黄 菊秀热烈的心情遭遇冷冰的严霜,恍然若失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向裂沟里爬去。
张木青心情澎湃不定,也就不敢向上看,只低了头向下走。沟的两边都是花岗岩石壁,既硬又滑,幸好张木青出来时穿的是耐滑球鞋,只要他好好地抓住麻绳,就不会掉下去。然而越往下行,寒气越盛,下到二十米深时,他就冻得牙齿打颤,全身骨节僵硬,实在是无法下行了。他无奈地用手电向下一照,发现离自己身体不远的地方有一层雾状东西笼罩着,看不清下面是什么东西。
他身上穿的衣服很单薄,谁会知道这初夏的天气,这一道裂沟里却如此寒冷,所以也没带足够的衣服。张木青身上被冻得起了一层霜,心想,再往下,自己就会被冻死,不如下午多穿点衣服再来。
想着,就要往上走。可此时冻得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便想让黄 菊秀从上面拉一把,于是把腰间的手电向上照了两照,照完后等了一下,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觉得很诧异,以为她没有看见,又照了两照,还是没动静。
没有办法,只得一个人慢慢往上爬。可是下去容易上来难,走两步滑一步。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只得不停的上移。大约向上爬得六七米,实在太累,将绳子绕一圈绑在腰上,吊在空中歇一会儿。
此地不似下面的寒冷,他就活动活动了一下冻僵的筋骨。突然他打亮手电,发现那层雾气还是离他不远,心想,上了六七米,看着雾气怎么像没有移动一样,难道自己爬到现在还在原地不成?
第四十三章 抓我的手
张木青好不容易爬上去六七米,一看下面的雾气居然还在原处。这一下,他有点慌了,身上开始冒冷汗。冷汗一冒,加上里面的寒气,又冻得他全身打颤。他不敢多呆,抓住绳子就往上爬,再往上六七米,已能看到上面的亮光了,他松了一口气,但向下一看,那层雾气还在他的脚底下。心下暗想,原来这雾气随人行,我还以为自己爬不上去呢?
要到裂口处了,他爬的速度就快了,不一时他就爬上了地面。
上了地面,却看不到黄 菊秀的影子。心下想道,这个黄老师怎么私自离开,万一有野兽来咬断我的绳子,这不要我的命吗?
心下虽然埋怨,还是担心她的安危,便四处去找。突然他在石壁前的石人群边草丛里看到黄 菊秀倒在里面,昏迷不醒,心下大惊,忙走过去扶起黄 菊秀,只见她满面泪水,双眼紧闭,心下更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按了按她的鼻息,呼吸均匀,没有生命危险,表情就像是睡着的样子。张木青不清楚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也不知她怎么会睡到了这里?
他喊了几声“黄老师”,黄 菊秀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突然想起,这个地方也是自己以前常晕倒的地方,难道黄 菊秀到这个地方也会晕倒?可是现在她晕倒了,自己到这儿怎么又不晕了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将黄 菊秀背离了石人群,来到离裂沟不远的开阔地带。果然过一会儿,黄 菊秀幽幽醒转。
张木青忙道:“你怎么啦?刚才真是吓死人的。”
黄 菊秀未语先泪流道:“他抛弃了我……他不要我了……”
张木青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着问道:“你到底怎么啦,谁不要你了?谁抛弃你了?……”
黄 菊秀只是哭,说不出话。张木青知道这样的情景是问不出话的,便将一包餐巾纸递给她擦泪。黄 菊秀接了,擦干了眼泪,好久才道:“刚才看你下去,我就好担心,很想把你抓上来。可就一根绳子我不敢下去,于是我想到那石壁上扯一些藤萝,编成绳子下去。可我刚到石人那里,就头晕目眩的晕倒了。然后我就着梦,梦见我爱的那个他不理我,他要离开我,后来他真的离开了我,而我……而我居然被人推倒在冰冻的河水里,我张开手说‘救救我,……’,可他就是不理我,他不理我。”
张木青忽然心有所感道:“你梦中的他叫什么名字?”
黄 菊秀道:“不知道,反正常常在梦中出现。”
张木青看了看那石壁和石人道:“奇怪,你怎么也会在那里发晕呢?”
黄 菊秀也看了看那边,然后自言自语道:“是啊,我怎么会在哪儿发晕呢?”
张木青道:“那个石壁和石人一定有问题,只是咱们都进不去。”
黄 菊秀没有说话,倒显得心事很沉。张木青将家里带的一些饼干和水递给她。黄 菊秀看了看天,时间已到中午,这才觉着肚子有点饿,就吃了点饼干。
张木青也胡乱吃了点东西,此时阳光正烈,但在山林之中,树荫之下,倒还有点阴凉。
二人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黄 菊秀道:“其实我有个办法能到那石壁之下,只是你不愿意做!”
张木青好奇地道:“什么办法?你说出来!”
黄 菊秀顿了顿道:“你不是说一般人都能过去吗?”
张木青道:“是啊!”
黄 菊秀道:“那问题不在石壁,而在于咱们两人。不如……不如你抓着我的手,咱们互相鼓励也许能进去!”
张木青实难想象她会有这样的要求,便道:“咱们一道去就一道去,干嘛要抓手啊?”
黄 菊秀道:“只有抓着手一前一后,你晕倒了,我就拉你一把,我倒了,你就拉我。要不牵着手,咱们都倒了,谁来救我们呀?再说了,抓我的手,吃亏的是我!”
张木青道:“正因为吃亏的是你,我才不这么做。我不喜欢占人便宜的!”
黄 菊秀瞪了他一眼道:“现在是我求你办事,要不然谁有便宜让你占啊?”
张木青虽然极不情愿,但除了这种办法试试,还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于是二人向那一片石人走近,刚要到石人区,张木青看了一下黄 菊秀。黄 菊秀向她点了一下头,张木青感到这种场景似乎什么时候经历过,可回忆这一生,又是不可能的发生的。
他下定了决心,伸出手慢慢地抓住了黄 菊秀白白的小手。然而刚一抓住,头脑中不相干的画面立即蹦显出来,想挥都挥之不去,他立即放了黄 菊秀的手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黄 菊秀道:“你是不是已经感觉到了:咱们曾经在一起的,是不是?”
张木青生气地道:“黄老师,我尊敬你是老师,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黄 菊秀冷笑道:“为什么你还不承认,是你几次都说以前见过我,而且昨天你背我的时候还叫了我‘玲玲’,我在梦中的名字就叫玲玲。如果咱们没有心心相印,又怎么会这么巧合?其实你就是我梦中的人。”
张木青此时感到脊背发冷,但还是保持着冷静道:“我叫你‘玲玲’时,你不是不知道吗,现在怎么又说这是你梦中的名字?”
黄 菊秀道:“当时是不知道,但现在在石人旁晕倒就知道了,而且还看到了很多画面。这绝对是没有错的!”
张木青不敢想象这一切,好久才道:“你是诱骗我抓你的手的?”
黄 菊秀道:“我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你是我梦中的他,所以让你抓我的手试试。其实那次在审讯室第一次见到你,从你的眼神中,我就有所感觉了。我无法控制我自己,就常常到警局看你,虽然常常看不到,可那种心情很强烈。后来听说你被停职了,我想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你,解开我的疑惑。我常常问自己:我们以前,或者是前世,咱们是怎样的一对恋人?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还对你保留着记忆?”
张木青道:“那你现在解开了吗?”
黄 菊秀道:“和你在一起这两天,记忆越来越清晰,尤其是在这石壁前,还有你抓我的手。只要咱们同心协力,一定会弄清楚的!”
张木青见他的眼神热烈的可怕,他心中浮起一些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仿佛使他堕入更加痛苦的深渊。他要竭力阻止,当灾难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张木青忙道:“我不管我们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你有罗山,我有云贝贝,这就足够了。什么前世,什么梦境,都是虚妄之象。咱们不必再追究下去了!”
黄 菊秀从他坚定的眼神里看到了失望,但她却没有绝望,道:“罗山死了,云贝贝也早不在了,这不就是天意。天意还是让咱们走到一起,你不觉得高兴吗?”
张木青仔细看她的脸,她的脸上挂着泪痕,却洋溢着幸福。是的,这似乎是久违的感觉,但同时这种感觉又一次次的刺痛着自己的心。这种刺痛不是失去云贝贝的刺痛,也不是丢失工作的伤痛,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无奈的悲痛。
他看了看那石壁,究不知道有多少秘密隐藏在其中,难道他的命运和黄 菊秀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