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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心不蛊-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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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的痕迹,看来这个人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很多年了,如果她是养蛊人的话,那么她的蛊是不是世代相传的呢?

南真紫鹭把头深深的低着,然后坐了下来,用标准的普通话轻轻的说:“给我一碗凉粉。”

那个摩梭妇女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南真紫鹭,目光最后留在了她那双雪白的手上,她的唇角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然后轻快的笑,扯着生硬的汉话答应着:“好好,你等下,马上就来。”说着,她转过身去,脸上的笑容快乐得有点刺眼。

南真紫鹭看着她的忙碌的背影,嘴角露出了神秘而诡异的笑,透骨的寒。眼角流淌出了那精明极了的光芒,一闪而过。她轻轻的抬起了手,朝后面的方向缓缓的摆了两下。

荆棘和魏延站在离南真紫鹭不远处的后面,看见那只白得有些没有血色的手朝他们缓缓的摆了两下,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魏延看着荆棘问:“荆老大,她是让我们做什么?”

荆棘看着那纤瘦的背景坐在破旧的条凳上,而那个摩梭妇女正端着一碗凉粉转过身来,他就觉得眼睛前面的色彩忽然就被染上了一种暗淡的色彩。(炫*书*网…整*理*提*供)她到底是要做什么?用自己的身体去试验吗?

南真紫鹭接过了那碗凉粉,一直低垂着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得逞的笑意。她缓缓抬起头看着摩梭妇女那黝黑的脸孔微笑起来。

看着南真紫鹭伸手接过了那只白瓷的碗,不知道为什么,荆棘的心脏突然缩紧了,胸口似乎是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连气也喘不过来。

所有的时间就在那一刻停止住了,无边无际。

正文 第十九章 丧礼

南真紫鹭的眼睛仿佛是有着魔力一样,让人的目光一旦沾上就再也无法挪开。她一边看着摩梭妇女微笑,一边伸手拿起了一双筷子,将其中的一只倒转了过来,以先左后右的在两边的腋下迅速的擦了一下,然后,她把这双筷子在那只白瓷碗旁边的桌子上缓慢而用力的敲了起来。那原本实心的桌子在这一刻仿佛是变成了空心一样,随着南真紫鹭的敲击发出了沉闷而绵长的响声。

苍白如纸一样的脸色迅速代替了原本那有些得意的笑容。摩梭女子看着微笑的南真紫鹭仿佛猛然间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身体僵了一下,立刻想抽身离开,却没有想到,手腕被那只素白的手捏住了。“你叫做搓桑吧。”她听见一个犹如莺啼一样绵软的声音凭空出现了,像一张网将她牢牢罩住,让她无法逃脱。搓桑低头看着捏住自己手腕的手指,只是两只细细的手指,看上去似乎只要一用力就可以生生的折断,可是,这样细的两根手指此时此刻却像是钢铁一样,她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来。

“你要做什么!”搓桑抬头看着南真紫鹭的脸,这一看不要紧,没有想到这一眼让她几乎死无葬身之地。她现在才看清楚长着那样一样带着魔力眼睛的主人是谁,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张脸,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这一生居然还有再一次看见这张面孔的时候。她惊慌不已,一颗心脏几乎也失去了跳动的能力。

“把解药给我!”南真紫鹭也不多话,她转头朝着荆棘和魏延的方向招了一下手,两人快速的就走了过来。南真紫鹭指着魏延说:“把他的解药给我。”

搓桑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两个人,瞳孔突然缩小了,她脸上惊慌的神色逐渐的平复下来,一抹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你觉得我可能给你吗?”

南真紫鹭的眉毛皱了起来:“你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吗?你应该知道养蛊人的下场,你不会真的想逼我这么做吧。”

搓桑苦笑了一下:“养蛊人就不是人吗?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苦苦相逼,我们的存在又不会威胁到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南真紫鹭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管你们这些养蛊人有没有什么生存的权利,只要你给我解药,我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你。”

搓桑摇头,一脸的拒绝。

南真紫鹭刚想说话,就听见一个声音远远的奔跑过来:“搓桑婆姨!汝亨阿叔从马上跌下来了,被踩到了!”

搓桑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她用力甩了一下,想将南真紫鹭的手甩开,可是南真紫鹭的手像是铁箍根本就无动于衷,她满脸的焦急,连忙的哀求着:“我家阿夏(注1)被从马上跌下来了,你放了我,让我去看下他。”

“把药给我,我就放了你。”南真紫鹭的脸上依然是固执的冷酷。

虽然南真紫鹭是为了魏延在讨解药,可是,荆棘听着她们的对话,心理忽然一阵难过,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立场让她放了搓桑,只是,他的心被南真紫鹭那冷酷的寒给冻伤了。他咬住了嘴唇,对于这个冷酷诡异的女人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

“紫鹭,她是不是家里人出事了?要不先放了她吧。”魏延看着搓桑焦急的面孔心里一软:“一会,再让她来找我们好了。”

南真紫鹭瞪着魏延:“你觉得我放了她,她还会回来吗?”

“让我去吧,我家阿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搓桑一边握着被南真紫鹭捏住的手腕,一边哀求着,浑浊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流了下来。

“南真紫鹭……”荆棘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说服她的理由,因为他的理由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南真紫鹭看了荆棘一眼,水晶一样的眼睛里晃动着淡淡的光,她扭头看着搓桑:“我们跟着你去。”

搓桑也不拒绝,连忙点头,交代着来报信的小女孩帮自己看着摊子,就准备离开。南真紫鹭放开了她的手腕,跟着她的脚步快速离开。

荆棘和魏延也跟着两人匆匆离去。

搓桑走得极快,南真紫鹭的脚步也不慢,只是跟在两人后面的荆棘和魏延忍不住喘着粗气。荆棘看着南真紫鹭走得极快,可是脸色却依然那么白皙,连呼吸也没有紊乱,不由得佩服她的体力,而她的长裙被一阵清风吹的浮动起来,像是一面漂浮起来的蝴蝶,美丽异常。

有时候,世事无常,谁也无法改变,谁也无法预知。

搓桑始终没有赶上看她的阿夏最后一面。等到她赶到的时候,那个健壮的黝黑汉子已经没有了气息。他的尸体停放在那个低矮的圆木房子里,荆棘跟着南真紫鹭走进了这间神秘的房屋。这种房屋的门槛跨足有膝盖那么高,而门楣又低矮的要命,在走进去的时候,让人不得不抬高了腿低下了头,荆棘总觉得这个姿势像是磕头一样,后来才知道,这果真是在给这里的先祖磕头。

这是荆棘第一次走进这样的房子里,从南真紫鹭那里得知,这种房子的建筑类型叫做木棱房叫做祖母房,是一个家庭里低微最尊贵的女性居住的房屋,在原来的时候,摩梭人的老老小小都是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所以,家中有人去世也是首先要停放在这种屋子里的。

屋子里异常的黑,除了黑以外,还洋溢着一种新鲜枝丫燃烧后呛鼻子的烟味,他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尸体。

尸体和门呈现出垂直的方向放在一个类似床一样的木架子上,架子上面铺着被褥,而尸体的衣服似乎还是平时穿的衣服,没有更换,这和汉族要给死者穿上新衣服上路很不一样。早尸体的脚下的地面上,放着一盏昏黄的灯,在这样的黑暗中点燃这样的一盏灯不但没有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反而让人更觉得毛骨悚然。

死者的旁边有很多的人簇拥着,这些应该都是死者的亲属。荆棘打量了一下所有的人,不露痕迹的摸了摸胸前的一颗口子一样的东西。这是他偷偷带着的隐形摄像机。其实他没有想偷拍什么,只是习惯佩戴而已,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荆棘敏感的知道,这样的丧礼他这样的外地人无论来多少次也不可能遇见的,他怎么会放弃这样难得的机会呢。

南真紫鹭双手合十向着尸体行了个礼,然后坐到了尸体左边一个很大的台子上,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荆棘和魏延连忙也跟着南真紫鹭作了一样的动作后,坐到了她的身边。荆棘在坐下前,看了一下四周,在这个台子的正中间是一个燃烧着暗红色火光的火塘,而火塘的左边是一个大柜子一样的床上面铺着被褥,而一个穿着暗色衣裙的老妇人坐在火塘的旁边闭着眼睛,无声的念叨着什么。

荆棘坐了下来,咽了一口口水,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的微微的惊慌,忽然他的手被一只柔软的温暖给握住了,他转过头去,立刻就落进了一片紫色的魔力中。

南真紫鹭微微点头,她的淡然似乎给荆棘带来了无尽的勇气:“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想,一定不会有意外的。”

荆棘楞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点头,他的唇角露出一丝不安的笑容,不能否认,南真紫鹭此刻的温暖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向他铺天盖地的罩了下来,如果,永远是这一刻,那么他一定会沦陷。

“相信我。”南真紫鹭的嘴唇娇艳,温暖的手心握得越发紧起来。

相信她?荆棘楞住了,可是下一刻,那紫色的眸子里的水光,让他彻底投降。他的心里坚固的防御开始出现了丝丝的裂痕。

他静静的点了一下头。

无怨无悔。

尸体的面孔上被盖上了一张崭新的棉布,乳黄色的颜色透着一种昏黄的忧伤,仿佛是把所有人的眼泪都染到了上面一样。

南真紫鹭的手一直握着荆棘的手,丝毫都不放松。她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连指尖都已经变得有些冰冷了。荆棘反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手里,然后轻轻的说:“你是不是怕?”

南真紫鹭看着荆棘的眼睛,前所未有的出现了柔软的迹象,她淡淡的点了一下头:“是,我每次看见有人死去,总是会觉得好像我的父亲就要死去了一样。”

荆棘楞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自己能在医院碰到南真紫鹭就是因为她的父亲住院了,“你的父亲身体好了一些了吗?”荆棘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有点晚了,但是问了总比一直默默无闻好,他想起来,她的父亲是住在心肺科的:“他是不是心脏有问题?”

南真紫鹭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难耐的疼,只见她低下头去,而后将头扭到了一边:“是的,他的心脏不好,非常的不好。”接着就紧紧的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荆棘看着南真紫鹭紧紧闭着的嘴角,心里又疼了起来,眼前的这个女子有着世界上最冷淡和倔强的外壳,她像是一座巨大的冰山堆放在他的面前,无论他用任何的办法,她都没有融化的迹象。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意起南真紫鹭的心事呢?他们之间永远都只是一个陌生的关系,没有可以延伸和发展的空间,只要魏延好了,只要离开了云南,他们将永生永世不见面。也罢,不要在和她制气了,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想到这里,荆棘呼出了一口气,不在问南真紫鹭不想说的事情,而是转变了话题:“我们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难道是要在这里守灵吗?”

南真紫鹭看了看荆棘,眼睛露出一丝忧虑,而后又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不用,他们是在等超度亡灵的人来。”

荆棘点了点头,才想安安静静的等着超度亡灵的人来,就看见,从门口走进来了一个披着猩红色袍子,头戴金黄色帽子的喇嘛。他这才知道,原来在泸沽湖是信奉藏传佛教的。

这个大喇嘛看起来他的地位是极其尊贵的,从头到脚的服饰上都绣着很精致的花纹。脖子上更是带着几串很大的玛瑙佛珠,一看就价值不菲。他才在死者的脚前面站稳,就看见一个妇女连忙搬来了一个很大的垫子,放在了大喇嘛的身后。大喇嘛也不道谢,直接就坐在了垫子上,然后双目紧闭,嘴里开始诵唱起佛经来。

他说的大概是藏语,荆棘觉得根本就听不懂在说什么,或者是在唱什么,只是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空旷而绵长,哪怕是在这个黑暗的狭窄的空间里,也给人了一种神圣的感觉。很长的一段经文诵唱完毕后,就看见刚才那个搬垫子的妇女又再次拿了个一碗过来,里面似乎装的是油一样的液体。那个大喇嘛用手在碗里的油里蘸了一下,然后双手使劲的搓了起来,接着把搓得很红的手在脸上不断的摩擦着,直到他的一张脸变得油光满面,红彤彤的。这个时候,他双眼微闭,深深的呼吸着,然后嘴角微开,从嘴里飘出了很洪亮的“哈……”

荆棘觉得很稀奇,一边随着所有人低着头表示着对喇嘛的尊敬和对死者的怀念,一边用那个隐形的摄影机对准那个喇嘛,

大喇嘛不断重复着运气的动作,不断的“哈”着。

魏延突然轻轻的碰了碰荆棘的手臂,结结巴巴的小声说:“荆老大,你,你,你看那个死人的脸……”

荆棘连忙去看那个死者,不禁大吃一惊,在随着那个大喇嘛的“哈”声,那个死者耳朵里不断的涌出红色的血丝来,虽然不多,但是人死了几个小时后还在这样的流血不得不让荆棘讶异了。他看着那耳朵出血的样子,不难想象出来,这个死者的七窍都是在流血的。荆棘回头看了看专心运功大喇嘛,暗道这个世界上果然是有科学无法解释的问题。

多了一阵子,大喇嘛做完法了,从他的边上忙走过来一个小喇嘛将他扶了起来,从荆棘他们的边上走了过去,坐在火塘的旁边,默默的念着经文。这个时候从南真紫鹭的身边站起来了一个男子,看起来很死者的年龄应该不会相差多大,他轻轻的揭开了死者脸上的布,随着他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其他家里的一些人也都站了起来,他们一起帮死者吧身上的衣服和穿戴都脱去了,搓桑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过来,里面装着一些麻布。帮忙脱衣服的人一人拿起一块仔细的清洗起死者的尸体来。清洗完后用把刚才大喇嘛用来擦脸的油膏塞进了死者的五官里,并剪去了他的头发,在头用油膏包上了金银和一张类似唐卡一样的图案。

荆棘吸了一下鼻子,死者的身上散发出来一种很浓郁的藏香的味道,大概是刚才洗尸体的水的问题吧。他看着搓桑,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默默的低垂着头,不过从她断颤抖的身体上不难看出她内心的悲伤。荆棘发现南真紫鹭的手指在他的手掌中忽然就这么缩紧了起来,忙转头去看她。她的脸色苍白,一滴晶莹的水珠,在脸颊上画出了一道淡淡的痕迹,执着的挂在她那尖尖的下巴上。

做完了这一切后,清洗尸体的人又把撕好的麻布带子将死者捆成了胎儿的形状。左手放在了里面,用下肢把左手包在里面,右手则抱着双腿。裹尸布有着很悠长的历史,荆棘对这个是知道的,但是他并没有见过这样来裹尸的民族,不禁又让他大为叹服。

后面就是一些比较琐碎的事情了,无非是布置灵台,在请来的喇嘛吃了一顿饭后,就招呼所有的亲朋好友的女人来这里哇哇的哭起丧来。

大喇嘛算卦送葬的日子是在两天后,而这两天间,搓桑是不可能离开的。知道了这些后,南真紫鹭三人便放心的一起和来哭丧的亲戚的们吃起饭来。

吃饭前,两人学着南真紫鹭将筷子一正一反的拿着,又在双腋的下面迅速擦了一下,接着在碗的右边敲了三下后,才开始吃饭。南真紫鹭因为特别交待过,不能吃冷的食物,三个人就在这样炎热的夏季里吃了火辣辣的午餐和晚餐。

才吃完饭,荆棘和魏延就找不到南真紫鹭的影子,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总算是在厨房里看见南真紫鹭和搓桑。

只见南真紫鹭捏着搓桑的手腕,就像刚看见她的时候那样捏着她。搓桑似乎是很怕这个动作,她多这个动作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只有不断的哀求着南真紫鹭。

南真紫鹭的面孔上露着冷冷的光,她似乎是听见了门外的动静,转身看到了两人后,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反而微笑着,甜蜜而灿烂。可是就在这样灿烂和甜蜜的笑容下,南真紫鹭从头上的发辫里迅速抽出一根极细的银针,猛得插进了自己捏着的搓桑的手腕里。

搓桑的脸一下子变得没有血色,眼睛里的光也丝毫没有生机,她颓然的坐在里地上,抱出了膝盖呜呜的哭了起来。

南真紫鹭放开了手,转身朝着两人走了。她脸上的笑依旧灿烂,可是,荆棘只觉得背上的汗毛就那样竖了起来。

魏延抬头看了看天空,火烧云。

红得像是要把天地都要吞噬一样。

注1:阿夏,摩梭语意为情侣,又是对自己爱人的一种亲昵的称呼,是1990年以后在族内经过长时间的讨论之后,才正式定下来的称谓,也是对外族人所谓“阿注婚姻“的否定。阿夏一词属于边远封闭的摩梭社区用语。一般人心目中的摩梭风情也是指的阿夏婚姻制度中的阿夏异居婚。阿夏异居婚即男不娶、女不嫁,男女双方终身在各自的母亲家生产生活,双方除婚姻关系外,没有家庭经济关系,其子女由母亲抚养,住在女方家,随母姓。男方视自己的经济能力给予抚养和关爱。

本文中所涉及的摩梭风情也仅是阿夏异居婚,特此申明,请勿混淆。

正文 第二十章 蛊的样子

南真紫鹭站在村口,没有了动静,静静的看着湖面上泛起的波光粼粼,一张美丽的脸在夕阳的映照中显得很不真实。

也许是由于刚才她给搓桑的那一针扎得太过狠毒,扎得太过没有心肠,让荆棘和魏延不禁对她下意识的有了抗拒的心理,就如同他们现在站的位置一样,一臂的距离,不远不近。荆棘看着南真紫鹭,心里有种拉扯的疼,他不明白现在的这样的疼来自哪里。是来自那黑暗中温暖还是那深邃目光中的泪痕,是那冰冷而残酷的笑容还是那垂首之间的柔软苦痛,他都不知道。只是,他执着的站在距离南真紫鹭最遥远的地方,他低下了头,这个女人确实是一个碰不得的妖精,陷阱一样横在哪里,让人明知道万劫不复却还是义无反顾。荆棘明白自己早晚是会受到诱惑的,可是,能不能让这个沦陷的时间迟点在迟点。

南真紫鹭的目光一直看着那一片静谧而幽蓝的湖水,旁若无人。突然,她问道:“你们想不想洗澡?

说句实在话,荆棘确实是被吓到了,或者应该说,他确实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毕竟前一刻他还在想南针子路是一个怎么样的甜蜜陷阱,而这个陷阱却在这一刻飞出这样一句根本就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让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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