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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剑傲天苍-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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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北琴散人是自傲,那史东平可就是目无人了,特别是在书画一途,其甚至狂妄的自称天下第一。此次孙思危耗费一枚极其珍贵的御赐丹药,为其疗伤,请他出战。史东平更是狂妄得没有了边际,丝毫没有将驴爷放在眼。
“蠢驴,我一直都瞧不起你们这些,没事扒拉马尾巴毛的。要依照我的意思,就应该将‘琴棋书画’,改为‘书画琴棋’,将我们这些执掌笔墨之人,放在前面。今天小爷就让你看看眼界,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技近乎道。”
……
注:古琴弦有很多种,大多都会选用蚕丝,马尾属于其最差的一种。
……
驴爷闻言,并没有生气,而是一摆前蹄道,“那你就快点让我开开眼界吧。”
这就好像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在毕加索的面前,吹嘘着自己的涂鸦,有多么的神骏。其所言所语,也就只能让真正的大师,一笑了之而已。说直白点,驴爷这是懒得和小孩儿一般见识。
不过史东平狂妄,也是因为他有着真才实学,其若没有这两把刷子,孙思危也不会将他揽入麾下。只见他微闭双目,用鼻子一嗅,便知晓了一位位妙龄女子手,所捧奉的到底是何颜料。
“那个拿过来。”
“那个也拿过来。”
“还有你的,别瞅别人,说的就是你。”
“……”
史东平指指点点,便将自己此次作画所需要的纸张、颜料、笔墨,全都准备齐全了。
他这次选择宣纸的尺寸,倒是不小,宽约两尺,长近半丈。如此巨幅的字画十分少见,可见史东平嘴上虽然狂妄,但实际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掉以轻心,其已经用出了自己的全力。
蒋惊天虽不知道史东平此次到底要画什么,但从他选择了朱砂、石黄、泥金等等数十种颜料这一事上,便可料到,其所作之画,一定极其恢宏、复杂。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史东平一提起笔来,便得到了驴爷的点头赞许,同时也迎来屋内无数少女的惊呼。
只见他双手执笔,一会儿左右交叉,一会儿二笔共墨,作画的速度,极其之极快。眨眼之间,便以十几种粗细、样式不同的画笔,勾勒出了这副画作的轮廓。
蒋惊天虽然并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但其从妙灵等姑娘的惊骇神情之,也大致揣度出了史东平的真实水平。
史东平笔法变化无常,无论是在运笔,还是在用墨上,都有着他自己的独到之处,俨然已经有了自成一派的趋势。就算让驴爷来评价,其也不得不承认,史东平的画,确实有过人之处,可称之为千金难求。
史东平此次画的是一副猛虎下山图,图老虎惟妙惟肖,俨如真临。他用笔极其细腻,无论是耳朵、眼睛,还是老虎的鼻子、牙齿,都经过了细致的描画,反复的打磨,甚至是老虎身上的每一根毛,都耗费了他不少的心思。
说起来,史东平也幸亏是一位地阶强者,其若是不通武学,恐怕还没等画至一半,就已经心力用尽而亡了。这种细腻到令人头皮麻的画法,别说是蒋惊天了,就算是驴爷,也是次见到。
……
一炷香之后,双眼通红,好像是老了十几岁的史东平,画完收笔,其先是十分自傲的对着驴爷,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便站在那里鼻眼朝天的,等待着驴爷俯认输。只不过驴爷对他这画的点评,却注定要令其失望了。
只见驴爷缓步走到桌前,将史东平这副猛虎下山图的每一条纹理,都仔细的查探了一遍,然后郑重其事的点评道,“笔法风格不一,学自多位名家,其还融合不少书法的元素,将这些截然不同的东西,杂糅到了一起。不但没有出现丝毫的突兀与不和谐,还产生这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效果。
只不过你太拘泥于作画的技法,以至于忽略了画的意境。就拿你所画的这只老虎来说,其只有虎形,却无虎威。就算你画的再像,其也就只不过是一只呲出牙齿的大猫而已。况且,以你这方法作画,过于耗费心血,别说你修为只有地阶二品,就算你是地阶巅峰强者,长此以往,也必然心血耗尽而亡。”





第394章封天笔法




史东平虽不像北琴散人那般,专注琴道再无他物,但对这书画一途,却也达到了近乎痴迷的程度。所以其一听驴爷对他作品持以否定态度,便立马出言反驳道,“这般作画耗不耗费心血,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你说我所画老虎有形无威,我也承认。但画出来的老虎,始终是画出来的,它又怎么可能有真虎的威势?”
闻言,驴爷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情绪十分激动的史东平,不急不缓的道,“从你画的这副‘猛虎下山图’便可看出,你也曾受过多位名师的指点。不过就是不知道,他们告诉没告诉过你,在这书画一途上,有一种可以赋予字画灵性的笔法。”
驴爷话音刚落,史东平的嘴巴便咧到了耳根,那是一脸的不屑,“你说的是‘封天笔法’吧。什么‘封天笔法,笔可封天’。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要我说,其也只不过是几个二流画师,互相吹捧的编排而已,让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人越传越神,才弄出了这‘封天笔法’的名头。”
言到此处,史东平还转过身去,一边逐个指点着周围之人,一边颇为得意的问道,“你见过吗?你见过吗?你见过吗……”
其遥指了一圈之后,最终转过身来,对着驴爷声嘶力竭的质问道,“你看,都没有见过吧。你敢说你见过吗?!”
闻言,驴爷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我确实见过。”
听闻驴爷之言,史东平当时就呆立在了那里,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你绝对不可能见过‘封天笔法’。这笔法只是一些画师虚构出来的,并不存在于世上。只有我,只有我的书画,才是天下第一!
你一定是怕了我,才故意说见过这‘封天笔法’的对吗?告诉我对对吗?
那不如这样吧,只要你承认刚才是在说谎,这世上并没有‘封天笔法’,那我就主动退出。让你赢得这场试的彩头,怎么样?只要你说一句话,这一切都是你的了,怎么样?你说啊!”
史东平情绪异常激动,近乎疯癫,就连孙思危对他的呼喝,其都置若罔闻,“驴爷,我求你了,你就说吧。”
驴爷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也见过‘封天笔法’对吗?”
闻言,史东平便更加激动了,其整个人完全处于崩溃状态,“不!我没有见过,那老家伙是在骗我的,他对我施展了幻术,想要用这子虚乌有的‘封天笔法’来迷惑我,他是嫉妒我,怕我超过他!这世上绝对没有什么‘封天笔法’,我才是天下第一!”
“啊!”的一声惨叫,史东平疯了,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会是这个样子。同样,也没有人知道,史东平为什么会对这“封天笔法”,如此的敏感。也就只有驴爷一人,从他作画的笔法上,看出其师承何处,从而猜到了那么一两分事情的真相。
……
驴爷有一句话说对了,那便是史东平,见过“封天笔法”。
史东平师承南海仙翁,自幼学习书画,深得其师宠爱。在他十六岁生日之时,南海仙翁为了让自己的徒儿开开眼界,也是想让其不要高傲自满,所以便将自己收藏的一幅稀世珍品,拿了出来。
这画卷是何人所画,又是在何时所画,南海仙翁一概不知,不过有一点他却可以肯定,那便是画下此画之人,用的是货真价实的‘封天笔法’。
史东平在初见此画之时,表现得如痴如醉,立马就缠着南海仙翁,要学习这‘封天笔法’。南海仙翁在书画一道,成就虽然不俗,甚至可以称之为泰山北斗,但他对这“封天笔法”也只不过是一知半解而已。
史东平听闻之后,虽略有失望,但这却并没有斩断他学习“封天笔法”的决心。其在心暗暗决定,日后就算是走遍天涯海角,也定然要学会这“封天笔法”。
只不过当史东平听闻,这“封天笔法”只是一种传说,世上并无人通晓之后,他心的想法,便逐渐的生了改变。
史东平自幼便立下宏远,要成为古往今来第一画师。其一直以为,只要他的画技超过自己的恩师,便算是达成了心的夙愿。但如今却凭空出现了一个,这辈子都无法超越的封天笔法,将他心的梦想,彻底的变成了绝望。
既然这“封天笔法”学不来,那史东平想要将自己的画术称为天下第一,便唯有将这“封天笔法”存在于世的证据毁掉,让其彻底的成为一种传说。
而这证据,除了那副画卷之外,还有史东平的授业恩师——南海仙翁。
史东平之所以会对“封天笔法”如此的敏感,就是因为他不但一把火,将那幅画焚毁,还把自己的老师,也给活活的烧死了。如今其因驴爷提起“封天笔法”而落了一个疯魔的下场,也算是应有此报。
……
按理来说,史东平的疯癫而去,这轮便应该算是驴爷胜了。但孙思危却不顾颜面,说出了另一番论断,“东平的事情,我很遗憾。但他画出的这副‘猛虎下山图’,却仍是我们一方的作品。假若驴道友不能画出一副,超过它的作品,那此局可就算是我们胜了。”
闻言,驴爷顿时咧嘴一笑,“看来我不拿点真本事出来,你还是不死心啊。”
说罢,驴爷走到凤仙姑娘身旁,彬彬有礼的道,“方才驴爷借妙灵姑娘玉手一用,此次可就要麻烦凤仙姑娘你了。”
凤仙姑娘闻言嘴角微微上挑,咯咯一笑道,“能为驴爷执笔,那是凤仙的荣幸。”
孙思危对这一人一驴的打情骂俏,倒是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其十分清楚,驴爷就算没有凤仙姑娘的帮忙,仅用灵魂之力隔空驭笔,也可挥毫泼墨,其效果可能还要假借他人之手,好上一些。
驴爷侧拥着凤仙姑娘,走到了桌前,其选择的纸张,和史东平的大小一般无二,所画的内容,也与其完全相同,都是‘猛虎下山图’。只不过在这运笔和用墨上,两人的路子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驴爷似乎是在故意,和史东平做对,其不仅只选择了松墨这一种颜料,还只取了一支等大小的毛笔。他用墨大胆奔放,运笔苍劲大气,所画猛虎虽然只有黑白二色,但却一点都不让感到单调,其重神而不重形的画法,立马就与史东平之前画的那张,形成了鲜明的对。尤其是那对寒芒四射的虎目,竟然能够透露出森冷杀意,让人望之而心寒。
“闭眼。”
凤仙姑娘本想继续观看,但驴爷既然有此吩咐,其便也就只能按捺下自己的好心,乖乖的依言而行了。
运笔如刀,甩腕而行,驴爷操纵着凤仙姑娘的玉臂,开始笔走龙蛇的勾画起了虎爪与虎牙。这爪牙一成,猛虎之威便立马显现了出来,驴爷让凤仙姑娘闭眼,就是怕她被这虎威吓到,从而影响了其对这幅画,最后的收官几笔。
呼吸之后,大功告成,驴爷控制者凤仙姑娘的手臂,将毛笔放到一旁,然后柔声细语的道,“姑娘请睁眼。”
听着周围之人,接二连三的惊呼,凤仙姑娘着实体会了一把,百爪闹心的感受,所以她一听驴爷让她睁开眼,便二话不说的张开了美目。
凤仙姑娘这一睁开眼,紧接而来的,自然便是又一声惊呼。她这一下可真被眼前的猛虎吓得不轻,其整个人都扑到了驴爷的怀里,那可人的娇容,也在一瞬间变得煞白,脊背之上,更流出了不少的冷汗。
驴爷先是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了一下怀这温香暖玉的妙处,然后便抬起头来,对着目瞪口呆,一脸难以置信的孙思危道,“驴爷这幅画怎么样?是不是那小子画的,强上千倍万倍?”
孙思危闻言,先是本能的点头称是,但待其缓过神儿来之后,却立马自食其言,改口道,“驴道友画的这幅‘猛虎下山图’固然好,但东平画的那张也不差。像我们这些外行人,实在是难分伯仲,不如这次,咱们就算平局吧。”
孙思危如此而言,迎来的自然是一片片的唏嘘之声,但为了不将那百万人四十天的粮饷输进去,其也就顾不得自己的老脸了。
“若是驴道友执意要分出高下的话,你也可寻一位能够服众的评判,再来点评一番。要不你再画一幅,与东平所画一般无二,却又能体现出猛虎之威的画卷来,也算你赢得此局。”
谁都看得出来,孙思危这是在有意难为驴爷。别说是在这两岭交汇之处,就算是放在整个漠北,也没有一个画师,有资格站出来评判,驴爷与史东平这两幅大作孰高孰低。
后一种办法的刁难之意,就更加的显而易见了。史东平的画法自成一家,驴爷就算画技再高,冒然临摹也只能画虎不成反类犬,就更别说在此基础之上,再有所突破了。





第395章最公正的裁判




孙思危明显是想赖账,所以才给驴爷抛出了这两个难题。但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对驴爷来说,却貌似并非难事。
“史东平那小子确实有两下子,你让驴爷以他的画风超越他,恐怕有些难度。但找个公正的裁判,判定这两幅画卷孰优孰劣,却还是十分简单的。”
别说是孙思危,就连蒋惊天听驴爷之言,都升起了好之心。这评论之人,要想服众,就必须在书画之道上,超过驴爷与史东平的水平。这种大师级的人数,在世上肯定存在,但想要将其寻来,恐怕就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够完成的事情了。但瞧驴爷的意思,却好像是马上就能找到一位,合适的人选。
孙思危在心,虽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但其还是决定赌一赌。毕竟人都已经丢了,此时反悔也于事无补。
“既然驴道友能够找到人充当裁判,那你就将他请出来吧。”
驴爷闻言嘿嘿一笑,然后扭头对蒋惊天道,“二牛小子,去把二爷的马牵进来。”
孙思危闻言面容顿时一僵,驴爷找的这个裁判还真是公正,判断哪张画更像老虎,没有这惧怕老虎的动物,更为合适的了。至于这最终结果,孙思危心也没有谱,但其隐隐感觉,驴爷的赢面会大一些。但他转念一想,便也就释然了。
因为孙思危骑的是战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就算在战场之上都不会受惊,除非驴爷那幅画能够以假乱真,否则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平局。
孙思危在心暗自嘀咕,其他人也纷纷好的打量着两幅画卷,猜想着此次评判的最终结果。
孙思危的战马,就栓在账房先生所在的会客厅门口,所以蒋惊天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将其牵了回来。说实话,蒋惊天此次并不看好驴爷,他与孙思危判断基本相同,认为此局多半是平手。要是用一些家畜的话,驴爷的赢面可能还会大一些,但用这战马,蒋惊天对此也就只能摇头叹息了。
不过驴爷已经几度创造出了迹,它此次点名要用孙思危的战马,不是事先做了手脚,就是对自己的画卷有充足的信心。所以纵然蒋惊天并不相信驴爷会赢,其还是对接下来将要生的事情,拭目以待。
……
蒋惊天刚将战马牵进了屋,众人的目光便迅速的聚集了过来。准确的说,应该是聚集到了这匹战马的身上。
“可以开始了吧。”孙思危此时就如同那上了绞刑架的囚犯一样,其脚下落空前的每一刻,都是极其痛苦的煎熬。
闻言,驴爷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对蒋惊天道,“你把它放开。”
这战马果然训练有素,蒋惊天将它放开之后,其便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就连呼吸之声都极其均匀,就别说是引颈长嘶了。
见这战马目光炯炯,驴爷便深吸了一口气,将史东平所画的那张“猛虎下山图”拿了起来,让那战马观瞧。其结果与众人所料的一样,那战马瞪着大眼珠子,看了半天,也没有一丝一毫畏惧的迹象。
孙思危也没有期望史东平的画,能够产生什么神的效果,所以他便在驴爷将那幅画反复摆弄了半天之后,颇有些不耐烦的道,“东平的画也就这样了,赶快换你的试一试吧。”
驴爷其实早就知道史东平的画,并不会对战马产生什么影响,其故意摆弄这么久,就是想要孙思危自己提出放弃,免得其又在事后,找借口推脱抵赖。
平心而论,驴爷这幅“猛虎下山图”,对战马的影响,确实要史东平那幅大。就在驴爷将那幅画拿起的一瞬间,那战马脊背上的鬃毛,便全都立了起来。但仅凭如此,还不能让孙思危输得心服口服。因为谁也无法证明,这战马鬃毛的变化,就是因为惧怕驴爷所画猛虎的威势而产生的。
“把门帘挑开。”
驴爷吩咐,蒋惊天自然照办。门帘一开,一股冷风袭来,那战马也不知为何,突然人立而起,仰天长嘶。若不是蒋惊天反应及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拽住了马缰,将其强行放倒。这受惊的战马,可就狂冲进在周围观瞧的众女之了。
战马嘶鸣不止,奋力挣扎,驴爷见此微微一笑,扭头对孙思危说道,“正所谓龙行云,虎行风。冷风一至,虎威立显。孙思危,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面对驴爷的断喝,和这铁一般的事实,孙思危实在是不知道再以何法抵赖。驴爷见他面容闪烁,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便故意火上浇油的道,“怎么?还想来上一局?驴爷反正是无债一身轻,你要敢再立下字据,驴爷就敢再陪你玩上一局。还是老规矩,彩头翻一倍,什么随你挑。”
孙思危随行的一名手下,闻言之后立马激动的道,“二爷,这次让我上,我和骰子!”
“我也行,我和斗蛐蛐。”
“让我来,我跟他斗鸡。”
“……”
孙思危望着桌子上那两张亲手所写的字据,听着一个个手下不争气的呜嗷乱喊,勃然大怒,“都特么给我闭嘴!”
此声之后,孙思危强行将自己的目光,从那两张字据上挪开,然后深吸一口气道,“孙某人今天输得心服口服,咱们走着瞧。都特么跟我走,别在这儿丢人了。”
言罢,孙思危便拿起史东平所画的“猛虎下山图”,走到了那匹惊意未退的战马之旁,狠狠的踹了它一脚,将其生生踢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孙思危这话说的虽是这匹战马,但听在其随从的耳,这些人却全都本能的缩了缩脖子。
如今史东平疯了,这幅“猛虎下山图”,也就成为了他最后的绝唱,其价值虽然不能拟补,孙思危在粮草之上的损失,但却聊胜于无,也算是挽回了一些损失。但还未等孙思危捧着画卷,挑帘而出,驴爷笑嘻嘻的声音,便又如跗骨之蛆一般,传了过来。
“慢着,在走之前,先把账结了。”
听闻驴爷之言,孙思危身旁一人,立马颇为不悦的反驳道,“你们可不要欺人太甚,字据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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