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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朝华嫡秀-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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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路疾驰而过,黑衣人被她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尚未来得及有所行动,谢朝华已然冲出了包围,身后马蹄声声,回首望去,肖睿带着一小队人紧跟而至,而黑衣人被余下的护卫拼死拦截,尚未追上来。

    谢朝华一边疾驰,一边查看四周地形,行至前面岔路,她冲着已来到身侧的肖睿扬手朝西一指,“王爷,安州府。”说话间,半刻未停,手一拉缰绳,却是骑马朝着东面的小道而去。

    肖睿微微一愣,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追兵,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眸光一沉,转而目中尽是狠厉,甩鞭狠狠抽了身下马匹,转头朝西而去。

    后面追至的黑衣人,随着谢朝华和肖睿的分开,也自然而然地分兵两路,谢朝华看着身后追来的黑衣人,心中狐疑。若说这黑衣人是圣上派来的,断不会追着她不放,而这两拨黑衣人都身手不凡,出手狠辣,绝不像是留活口的样子,她边跑边思索,心中答案渐渐浮出,冷笑——终于是容不下她了,只是不知是谢老夫人的意思,还是谢琰的意思。

    刚刚一直惊恐万分的青桐,此刻却换了一副冷静模样,回头看了看已不见踪迹的肖睿,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打开,不一会儿竹筒里冒出浓浓的黑烟,待黑烟将视线完全阻隔之后,谢朝华与青桐互望一眼,同时跃下马,藏身与山道旁茂密的灌木从中。

    不多久,黑衣人就追至而来,山道风大,只这一会儿儿,浓烟已经散得差不多,谢朝华和青桐屏息伏低,一动不敢动。

    “搜!”一声令下,追来的十几个黑衣人就四散开来。谢朝华和青桐都感到对方握着自己的手冰冷一片。

    脚步声越来越近,青桐突然挣开谢朝华的手,谢朝华猛然一惊,瞬间用手反过来死死地压住,目光坚决。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突然杀声四起,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朝华!”

    谢朝华心中惊诧不已,站起身来,淡淡的烟雾,人影依稀可辨,“先生!”

    却见草丛间疾步而来的人,不是温彦是谁?

    温彦显然有备而来,黑衣人渐渐不敌,见形势不对,四散而逃,被擒住的人,却是没半分犹豫咬舌自尽。谢朝华心中恻然,怀疑无法证实,正想问温彦,却听他已开口,“早劝说你不要跟着肖睿出巡,此行凶险,你以为你计划妥帖周祥,可世事难料,变化莫测。”

    谢朝华见他带人来,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怕是瞒不住,试探地问道:“先生你怎么来了?”

    温彦轻叹一声,轻轻抚了抚她的头:“我始终不放心你,想想还是跟过来才好。”

    谢朝华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见那往日握笔的手如今握着三尺青锋,稳健有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世间,谁都有自己的秘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旧事

    第二十五章旧事

    见危机已除,温彦也不多留,对谢朝华吩咐道:“肖睿这边因也无碍了,你这就赶上他随他一同前往安州府,我随后就到。”

    “先生……你既然都出了京都,不如这就回去,见到母亲就说我一切安好。”谢朝华实在不想温彦卷进来,温彦也不让她多说,挥手打断她,“此事不必再说,你速速去吧。”

    谢朝华无奈,见他神色坚决,只得应下。从青桐手里牵过匹马,刚跨上马,突然又想起什么,“琅文他?”

    温彦知她顾虑,遂答道:“你当日离京费劲力气找寻江湖人士,却不愿直接找夜影行事,我如何会不明白你不欲让琅文知晓此事?你放心,今日的事情他不知情,只是你瞒得了一时,难道瞒他一辈子?”

    谢朝华心中烦乱,“能瞒得了一时也是好的。他自有他该做的事情,何必来搅这个浑水。”谢朝华扯动缰绳,“今日这些人的来路就请先生多多注意了。”说完扬鞭绝尘而去。

    往日里她对温彦的认知,是学者,是长辈。今日方知他深藏不露,人既已入局,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不如同舟共济。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谢朝华便赶上了肖睿一行,老远就看见肖睿端坐在大树下,身边蒋和方衣着狼狈,神情倒是平静,见到谢朝华来,倒是眼睛一亮:“谢大人!”

    谢朝华翻身下马,笑着道:“先生别来无恙吧。”

    蒋和方看见她衣服上的血迹。紧张地问:“你受伤了?”一旁闭目养神的肖睿睁开眼,扫了眼谢朝华。

    “不碍事,就蹭破了点皮。幸而绕了一大圈把人给甩了。”谢朝华冲肖睿一拜,“王爷一切安好。”

    蒋和方请肖睿示下:“王爷,既然谢大人也安然无恙,此处非久留之地,还是早早入安州府为好。”

    肖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钦差巡监大臣遇刺,这可是件大事,尤其实在安州府地界出了事情。肖睿一行前脚刚进安州府,后脚安州知府大人就负荆请罪来了。

    肖睿也不过说了几句场面话,心里却是明白这怕是个无头公案。怎么查?

    知府大人刚走,便有人来报,说外面有人叫温彦的求见。

    蒋和方看了肖睿一眼,又盯着谢朝华。问。“可是文冠天下的温彦?”

    “请进来。”肖睿不等谢朝华作答,吩咐道。

    不一会儿门外一人缓缓行来,他的身影逆着光,阳光落满青衫,衣襟生辉、风姿卓然,正是温彦。

    他态度不卑不亢,笑着朝肖睿行礼,“王爷。朝华离家多时,温某与内子皆担心不已。便来看看。”说得就好像邻里之间串门那么随意。

    “温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缘得见,实乃幸事。”肖睿一贯冷峻的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暖风吹皱了一池春水。

    谢朝华闭了闭眼,她从不知肖睿竟也能笑得这样温暖。

    到安州府还没休息片刻,肖睿就忙碌起来,他这个巡监大臣的差事,倒是做的一丝不苟,有模有样的,对于安州府这些年的吏治问得尤其仔细,安州府大小官员这几日都过得胆战心惊。

    夏日的午后,院内树枝叶茂密,夏蝉长鸣,其声喧杂。温彦站在窗前出神,烈日的强光照射在他清俊儒雅的脸上,眉目如画。

    突然他回过头,看见了来人,温言笑道:“今日怎么如此悠闲,难道尚书郎大人也学会偷懒了不成?”

    谢朝华不语,她今日穿着一件家常的青衫女装,寡淡的不似这年龄少女该有的装束,夏日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看过去整个人都隐在一片白光之下,有种不存在的错觉。

    温彦走近她:“我此番前来是不是有些令你为难了?”

    谢朝华摇了摇头,突然问,“刺客的事情先生查出什么来了么?”

    温彦微怔,神色犹豫,“此事关系重大,未有确切证据,不能轻易断言。”

    谢朝华闻言神色平淡:“查不出来倒也好,也好便宜行事,本来我也想无中生有,如今假戏真做越发不得不令人相信了。”

    温彦看着她,人已入局,箭已在弦,可有些话,他还是忍不住,“虽然谢琰对不起茂娴,可他毕竟是你父亲,你到底是姓谢,切肉连皮。”

    他极少提及谢琰,谢朝华抬头看去,却意外没有意料中的抑郁神色,眉宇间平淡清和,“日后你若有难处,他身为人父,总能看顾你一些。”

    谢朝华语气温顺而坚决,“朝华并不需谢家的照顾。”

    温彦默默无语,“是啊,你现在的确是不需要谢家的看顾。只是在茂娴的眼里,你一直都是当初她心心念念惦记的,需要人照顾的唯一的女儿。”唯一俩字咬字极重,抬头注视着谢朝华,“朝华,我出来的时候茂娴再三叮嘱我,让我带你离开谢家,离开京都,离开这是非之地。”

    谢朝华故意轻松地笑了笑,“那现在岂不是正如先生所愿。”

    温彦皱眉,“你这叫远离是非?中山王府又岂是好相与的!”

    谢朝华冷笑:“难道谢家是好相与不成?中山王府至少没有杀我的念头。”

    温彦咳了咳,明显是不愿多说,话锋一转,“你之前安排伏击肖睿,却又示意留活口,到底动了什么心思。”

    “鹬蚌相争,岂不正好?”

    温彦听了这话先是怔了怔,随即面色一整,言语中带了厉色,“你故意挑起事端,这是动摇国本!最后苦的还不是百姓。”

    谢朝华瞥了眼温彦,“此番就算我想息事宁人,也由不得我做主了。”

    温彦不语,知她的意思,看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眸中沧桑隐痛,最终都化作一声叹息。

    谢朝华看他神色,不敢再出言顶撞,转口问,“先生,你和母亲是如何认识的?”

    温彦怔了怔,料不到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干咳了一声,耳根微微有些泛红,“小孩子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想知道嘛,母亲的事情,我知道的太少了。”谢朝华的语气有些撒娇,目光里却流露着深深怅然。

    温彦看了看她,风吹树叶,一抹日光照在她脸上,恍惚间昨日的点滴在眼前不停地出现,“小时候你母亲特别调皮,又喜念书,扮男装跟着我们一起上学堂,大人极宠爱她,对她一向睁一眼闭一眼……”

    谢朝华从来没问过母亲以前的事情,只因怕触动她伤心之处,没曾想今日温彦犹如打开话匣子一般,往事娓娓道来。她眼前仿佛见到一个娇俏浅笑的女子,灵动慧黠,才华横溢。谢朝华一直知道母亲是个才女,却不知她也会有如此顽劣的一面。

    郗茂娴这样一个女子,自然是很多少男仰慕的伊人。谢朝华从温彦的话语里能明显感受到,他对母亲的倾慕之情。温彦已经沉浸在对过去那段最美好时光的回忆中,神情柔和,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眉宇间那抹哀伤那样沉重,深入骨髓,良久,他轻叹道:“原本当日我离开京都,想让麻烦远离她,可……”他笑了笑,那笑容却令旁人看了只觉心酸,“若不是因为我,或许茂娴就不会受中山王的钳制,也无须被迫嫁人。”

    “母亲是被迫嫁到谢家的吗?”谢朝华呆愣住,这婚事难道不是如传闻一般,谢郗两家乃世交,母亲与父亲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么?

    温彦听谢朝华如此问,收回思绪,沉吟半天缓缓开口:“因家逢突变,父母双亡,我自幼便由大人接到郗家抚养。我与茂娴在一处长大,感情深厚。大人也有意将茂娴许配与我,我与她都是欢喜的。后来……”他说到这里,有些吃力,顿了半天,突然语速变得飞快,好像只要他说得快些,这沉痛的过往便能快速过去似得。

    “后来朝中局势变化,大人为了远离纷争,便回建水老宅建青山书院,不久来书信让我回书院帮忙。本欲带着茂娴一起去,可那时候茂娴任着御学院的差,宫里也不肯放人,我便独自上路,那时候想想也不过一年半载的事情,可谁知道这一去……”温彦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他嘴唇微微颤抖着,神情那样悲凉沧桑。

    谢朝华心中震惊程度可想而知,她心中思绪万千,久久无法平复,良久才问:“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

    温彦回过神,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长叹道:“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那郗家的藏宝图。”

    谢朝华心颤了颤,当日温彦就是以郗王宝藏为由,劝说她不要和肖睿出京,可那晚匆匆见面,未能细说,后来就搁在那。不料今日重提,却还和母亲与父亲婚事有关,她着急道:“先生,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怎么又和宝藏牵扯上?”

    温彦闻言苦笑,“自古但凡和这九五之位有关,又怎离得开黄金白银。当年仁宗皇帝缠绵病榻,已是油尽灯枯,朝中局势瞬息万变,虽然太子有贾氏辅佐,可各个王爷也不是吃素的,中山王蛰伏多年也是势在必得,这谁能登顶真是说不准的事情。”

    宝藏,中山王,强迫婚事,这前后稍加细想,谢朝华心中激起千层浪,她双手发颤,嘴里苦涩。(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婚事

    第二十六章婚事

    温彦见谢朝华的神情,便知聪慧如她大概能猜出七八分,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心下亦是恻然,“茂娴当日是为了我和大人的安危,无奈被迫嫁入谢家。“

    谢朝华默然点头,语气出奇的平静,“谢家当日押注在中山王这里,后先皇登基,算盘落了空,娶公主倒也不失为一个弥补的好法子。”

    “当年你父亲与中山王的结盟是十分隐秘的事情,要不是茂娴后来与我说起,根本无从知晓。”

    谢朝华冷笑,“娶公主对于他们来说,总是稳妥不赔的。”她忽然想起一事,问,“那宝藏后来母亲交出去了?”

    “茂娴当时为了应付,只拿了很小一部分敷衍应付,不过后来局势斗转,太子登基,他们即便有所怀疑也没功夫细究。”

    谢朝华心中恍然,前世很多不明白的事情陡然变得清晰,那些虚与委蛇的浓情蜜意,骨肉亲情散尽,原来的原来,不过只是为了一张藏宝图。虽然早已看透,虽然前世的一切已经离自己很遥远,可当前尘往事袭来,那滔天的不甘与痛楚依然刺骨。

    她深吸口气,平复自己的心绪,双手握拳,温彦今日的这番话,让她以后倒是更方便行事了。

    温彦看着谢朝华,想从这酷似伊人的脸上看出几分她真实的意图来,不过双十的年华,已经那般从容:“你想做什么?”

    她简简单单就说了两个字:“了结。”

    温彦捏握着手,“我此番出门茂娴叮嘱我。让我带你离开谢家,好好看护你。”他心中一直有块石头压了二十年,不吐不快。“当年茂娴是执意不肯让谢家接你走的,是我从旁劝她,我明知道让你生长在谢家必定艰难,可却因私心,到底让谢家把你接了回去。这二十年,我力有未逮不能保你平安,细想实是有愧大人。有愧茂娴,更有愧于你。”

    “先生,此事实在于你无关。你切莫自责。”谢朝华抿了抿嘴,“只愿先生善待我母亲,朝华便心安了。”

    “当日我在建水时,谢琰曾假冒我名书信给茂娴让她另择良婿……”温彦轻叹。“他对茂娴是动情的。想独占的心思可见一二。他不管做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你父亲,朝华,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谢朝华双眸沉如深海,心中苦笑,她上不了岸,只轻声道:“先生说得是。”

    这一日,肖睿带着谢朝华去官署公干。蒋和方也一并随同,不过是一些日常事务。很快便处理完,出了府衙。一旁的蒋和方轻声道:“王爷,安州是新乐至京都的必经之地,东据南山,西接燕关,南临淮岭,地势险要,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王爷即来安州,可去安州驻军大营拜访一下秦老将军。”

    如今朝中,随着几番边境大战,谢琼屡立奇功,边塞重镇军防都几乎由谢家把控,如今唯有沿海军防因这些年涉及不大,军务上谢家的手还尚未伸到。肖睿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谢朝华,语气调侃,“谢大人怎么看?”

    谢朝华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王爷时至今日还是不相信朝华。”她抬头看向肖睿,神色郑重,“王爷,若说以往朝华或许还有一丝半点顾念着谢家血肉之情,可这刺客一事却是连这最后的念头都断得干干净净了。”

    一旁的蒋和方听了一怔,神情惊讶,“此话何意?难道此番行刺之事是谢家所为!”

    “是。”谢朝华带着嘲讽,她相信凭肖睿的手段,这些日子定能查出些端倪,这一次倒是省了她不少事,“谢家一直以来都有独霸朝堂的野心,此番既然有机会将王爷这个眼中钉拔去,还得了个忠君爱国的名义,何乐不为。”

    蒋方和身子竟然微微发抖,震惊道:“你这话的意思,谢家此番行刺之举还是受他人之托,那到底谁在是幕后主谋……”这句话说出来,蒋方和却立马闭嘴,瞪大眼睛看向肖睿,“王爷……。”

    谢朝华倒是神色平静,瞥了眼表情略显夸张的蒋方和,道:“先生何必这样大惊小怪,难道之前先生没想过这幕后之人是皇上么?”

    蒋方和脸色尴尬之色一闪而过,摇了摇头,“只是不曾料想皇上这么快就会对王爷下手。”

    谢朝华笑,“这中间难逃谢家的推波助澜。”她转身正视肖睿,“王爷,谢家此番奉旨刺杀王爷,对朝华也赶尽杀绝,若是有朝一日谢家权倾朝野,小女子我怕是无容僧地了,就不知那时候王爷身在何处。”

    “放肆!”一旁的蒋和方呵斥道。

    肖睿挥了挥手,示意谢朝华继续说。

    “天下是肖家的,王爷也姓肖,这万里河山,比之寄居他人篱下整日提心吊胆,到底哪一个更是王爷心中所求所愿呢?”

    “那你有何目的,现在也可以明明白白的讲了。”肖睿理了理衣袖,神色淡然。

    谢朝华苦笑,“朝华如今命悬于刀下,不得不为之而已。王爷洞察世事,朝华这个尚书郎说穿了,不过是皇上手里的棋子,如今也已成为弃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朝华自当为己择一明主。只求他日王爷得偿所愿,给朝华留一条生路。”

    “谢小姐若是助王爷成就大事,功在千秋,竟何出此言呢?”蒋方和一旁言辞恳切道。

    谢朝华沉吟不语。

    肖睿嘴角扯动,透着冷意,“本王认识谢大人也有些年头了,实看不出谢大人口中的明主是本王。”

    这样的重话,谢朝华却没有平日里的诚惶诚恐,声音低沉而缓慢:“朝华愿将藏宝图献与王爷,只是此物交出之后,朝华身无傍僧物,何以立足?王爷总得让小女子放心才是。”

    “这有何难?蒋某一直惦记,这世间除了谢小姐委实不知还有哪为女子堪配王爷,王爷时至今日尚未纳妃也是天意。待他日大业得成,谢小姐与王爷共享天下,如此还有何虑?”

    肖睿瞥了眼蒋和方,慢悠悠“嗯”了一声,双目盯着谢朝华,“就依先生之言,你说呢?”尾音拖长,好像问得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谢朝华平静地答应,没有欣喜亦无悲伤。

    谢朝华与肖睿达成共识的第二天,温彦说是要将此事告知郗茂娴,告辞离开了安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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