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嫡秀-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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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谢家三百余年来,谢家的女儿哪一个不是嫁给皇宫贵戚?且不说他只是一个匈奴降将,想当年谢朝华的姑姑给了安隽王做填房,即便后来册封为正妃,可说起来当日姑姑到底还是算委屈了的。
只是姑姑当日嫁给安隽王是出于谢家的考量,如今难保不会出于谢家考量再送一个女儿给兀鹰。不过此时听谢焕说起,谢朝华才想起前世隐约好似是有这么件事情,只是后来不了了之,故而她几乎没有印象,难怪适才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会是何事来。
谢焕继续说着:“今日退朝后,在宫门外,族长见了我就问起你们姐妹来,尤其是你,还问起你今年几岁来着?我只说阿华你还未成年,尚未及笄。可我听族长嘴里念叨,说匈奴的女人十三岁生娃娃都多得是。”谢焕深深看了谢朝华一眼,道:“阿华,你……你心里可要有准备啊。”
谢朝华听了他这话,心里一阵苦笑。准备?准备什么?绣好鸳鸯待嫁,还是找机会寻死觅活?在谢家,还能有她为己准备的余地吗?
“阿华,你可还好?”谢焕见她不声不响地,有些担心,“其实现在一切都还未定,何况想我们谢家还不至于将女儿送给他一个外邦的降将!”
谢朝华拽紧了袖中的手,面上却是十分随意,笑了笑道:“焕哥哥也别为我操心了,妹妹我自有打算。”
谢焕看了看她,还待再说,翠儿此时已经泡好茶过来了,谢朝华却也不想再多说,两人便在此事上住了口,只随口说着些风花雪月。
待谢焕走后,谢朝华坐在树下,看着头顶的一片方寸天空好似在发呆,空中偶有鸟群飞过,是那样地自由、洒脱……
***
这几章码得极慢,奇怪是不卡文,可却花了比平时翻倍的时间。
P。S。关于兜兜里的童鞋关于“谢家不过是墙头草”的评语,因为尧想就此说几句,就在此细细赘述一番了,嘿嘿。
谢家绝对是墙头草,而且是金刚墙头草。在朝代更替时,又有多少大臣不是墙头草呢?只是谢家却是在三百年中唯一屹立不倒至今的。
墙头草,自古是被人看不起的。可谢家有本事做成世家第一,又受到文人敬仰,只能说是绝对有两把刷子的。
其实说到底,以前的朝臣换个现代身份来说有些像米国的公务员,不管是民主党亦或是共和党当政,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朝臣忠于的是坐在上面那个皇位上的皇帝,而这个皇帝对他们而言却并不是特定的某个人。
当然,在封建王朝,大臣自然不能如此舒适无忧地等着改朝换代,不拥护新皇或者在权利斗争中站错位置都代表着丢失身家性命,而且不单单是个人,更加是整个家族。
所以谢家是谋臣,是权臣,他们忠于皇帝,但更加忠于自己的家族。
第四十一章 寂寞空庭春欲晚
第四十一章寂寞空庭春欲晚
谢朝华还没有等到关于兀鹰提亲事情的后续消息,却是先等来了族长夫人的千秋大寿。而此次谢老夫人却反常地提出让谢朝华姐妹一起前去,这是十分少有的事情。
虽然说以往每年此时,谢氏宗族中的各府女眷都会前去给族长夫人请安贺喜,可自家府里却可说一直是历年来女眷去的最少的一房。
大伯谢坤房里虽然讨了几房姨娘,可前几年他一直在外,长房其实就秦氏一个女眷留在京里;而二房父亲谢琰这里,有了新姚公主这位妻子自然是不会再有其他妾侍的,而这唯一的女眷身份却又特殊,也不便前去。
话说回来,就算公主不在意身份去贺寿,可这样的贺寿怕也是会荒腔走板变了味,让人敬谢不敏的吧。所以每年新姚公主也十分识趣,总是会找些不去的借口,而谢朝华姐妹则为了让新姚公主这样那样的借口显得真实一些,也变得不方便前往。
而谢老夫人每年此时又十分凑巧都会犯个头疼咳嗽的毛病,故而前些年,偌大个谢府也就变成只有秦氏一人前去贺寿请安。
说起来谢老夫人是一直存着让自己这房出头的心思,而她多年来的确又是花了许多功夫,甚至是牺牲了自己的儿女,可她却一直鲜少同别府的女眷们往来,这其实是很不同常理的,且不说自家亲戚,单在文武百官之间,女眷们时常往来也是一门官场上的学问,不少被人称道的贤内助其实就是因为她们在这上头帮上自家老爷不少忙的缘故,要知道枕边风可谓是消息最可靠跟及时的来源之一。
可谢老夫人在这点上头却是异常的清高,在谢朝华的记忆中,老祖宗一直是少同别府甚至谢府女眷来往,说起来反而是大伯母秦氏在这上头做得十分到位得体的。
厢房内。
谢朝华正低头思索着谢老夫人此举的用意,就听见谢老夫人道:“瞧瞧这朝华丫头,就算故意要逗我高兴也别这么着啊。”
谢朝华回过神来一瞅,只见谢老夫人正拿着棋子轻轻敲着棋盘,一脸戏谑调侃的神色。她在往棋盘看去,却见一处活棋被自己胡乱下了一子后却硬生生地把活眼变成了一个死眼。她索性丢了手里的棋子,展颜娇笑道:“老祖宗,朝华是识时务,这局棋是输定了,还不如趁早乖乖弃子投降的好。”
谢老夫人呵呵点头笑道,“投降可以,却也不能没个说法,这输棋可是要挨罚的。”
“哦?老太太想出什么主意来罚朝华丫头了?”一直在旁的秦氏此时笑着开口问道。
谢老夫人瞅了她们一眼,微微一笑,道:“今年族长夫人的大寿,谢氏宗室各家子女都要携礼去贺寿,我们府里的寿礼么……”她看了眼一旁早就坐得有些不耐烦的谢朝容,才又缓缓接着道:“就罚朝华丫头到时候在宴上献曲一首作为贺礼了吧。”
这话令得在坐的秦氏和谢朝容都感到十分意外,谢朝华抬头看向谢老夫人,却见她神色如常,好似只是随口一说,只是事到如今,这样的局面之下,谢朝华也只能应承了下来。
春末,屋里已有些暑气,谢朝华从老太太那边回来后也不待在屋子里,让翠儿将还剩下一些的茶叶取来,自己则在庭院廊上点起了一个青铜炉子,炉子上放着一个紫砂罐,里面装了些上好的珍珠龙眼和晒干后的杏花花瓣,她人斜歪着靠在软垫上,拿着小扇懒懒地扇着。
极轻的脚步声,是翠儿捧着茶叶走了过来。
这时候,紫砂罐里的水开了,清甜的水,滚烫滚烫,冲着干干脆脆的茶叶,谢朝华端起茶杯闻了闻,涩涩的,却又带着股特别的清甜和芳香。这茶是老太太当日给得,据说有清热去火的功效,这茶谢朝华倒说不上有多喜欢,她中意的只是冲泡这茶的过程。
一旁的翠儿忽然问:“老太太今日有没有跟姑娘提起你的终身大事?”
“为何突然这么问?”谢朝华有些惊讶,转头看向翠儿。
“我是无意中听见苏嬷嬷跟李大娘说的。”李大娘是谢朝华屋里的粗使婆子,不过平日里兴许是苏嬷嬷与李大娘年纪相当的关系,两个人碰见倒也时常会聊些家长里短的,翠儿接着道,“苏嬷嬷跟李大娘说让她早做打算,姑娘说不得年前就要出阁的。说是近日有大臣跟皇上向谢家求亲,苏嬷嬷说整个谢家适嫁的小姐不超过五个,算来算去姑娘可能性最大。”
谢朝华笑吟吟道:“翠儿是希望我出阁的日子尽快来,你也才好寻婆家吧。”
翠儿急得脸涨得通红,啐道:“我是担心姑娘,生怕姑娘到时候嫁得不如意。姑娘却只会拿我取笑。我若是存着这心思,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谢朝华轻轻拉起她的手,柔声道:“我要是嫁人,定是要嫁自己如意的,不然还不如一辈子都不嫁人的好。”
翠儿叹了口气,抚盖上谢朝华的手,淡淡笑道:“姑娘哪能一辈子不嫁人呢,就算姑娘肯,家里老太太,老爷又有哪个会肯得。可见这说得是小孩子家的话了。”
隐约有乐声飘来,曲调生硬,弹奏者很显然技艺笨拙,又疏于练习,这府里除了谢朝华,还会有谁会摆弄琴?
翠儿凝神细听,转而笑了笑,道:“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二小姐怎么会练起琴来了。只是她弹得跟姑娘比却是差远了。”
谢朝华有些心不在焉道:“弹得好又如何呢。”
时局已经开始隐隐动荡起来,那些现在尚不易察觉的变化日后却是会成为重大事件的导火线,而眼前谢朝华就好像站在遥远可见的分岔路口。
虽说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可经历了前世今生她,怕极了与枕边人一辈子同床异梦地过活,怕极了寂寞。
寂寞是无人可说的沉默,有时身边其实有很多人,却没一个人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难过。
寂寞是一群人推杯换盏之间,在突然的一个瞬间沉默中,酒意微醺下,你清楚地体味到心里翻出的莫名难过。
世人都道你活得风光无限好,可却不知你心中在乎的东西其实那么多,只是你每次都只能选择云淡风轻或者看似玩笑地说出来,所以即便你说了也从没有人当真过。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此生谢朝华再不想活得如行尸走肉一般。
前世谢老夫人留着自己是为了新姚公主,但如今,老太太却是随时可以把自己嫁掉,谢朝华虽知道兀鹰最后与谢家攀不上亲,可转眼她就将成年,这次她或许能躲过,可下次呢?
她又能躲得开多少次?
第四十二章 不速之客
转眼便到了贺寿的日子。
除了一年之中祭祖的日子,每年此时可谓是谢氏宗族中人到得最齐全的了。族长谢亭侯是个不喜过生日的人,故而族长夫人的生辰便成了宗族各家齐聚一堂的难得日子。
春日下的亭侯府宾客络绎不绝,原本肃穆沉静的百年古宅顿时也仿佛变得明媚起来。百花争相吐艳,处处莺歌燕舞,只觉香气袭人。
谢朝华携着古琴,端坐在华堂中央轻弹慢挑,春风拂过,带着微醺的暖意。她弹得是一曲十分应景的《良宵引》,这曲平常无奇,自然谢朝华的表现也平平,不过就这眼下的气氛,加上应景的曲子,倒也令在座众人面露喜悦之色。
最后拨响三声促音,谢朝华结束了弹奏,堂下掌声响起,她起身朝着堂上的寿星——族长夫人李氏深深一礼道:“朝华祝伯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族长夫人李氏,据说当年是名满京都的绝色美人,此时虽年华老去,却依稀可辨昔日风采。只听她颇有些感慨地笑道:“可见时光催人老,想当年这丫头刚出未满月时我就抱过你,转眼间便出落成大姑娘了。”她说着又从上到下细瞅打量着谢朝华,一边用手朝着一旁众人比划着,一边称赞道,“当年她就那么点大,可也不哭闹,我就跟她娘亲说,这孩子是个稳重妥帖的,如今可不是么。”
众人听了皆赔笑称道也不觉有异,可谢朝华听了这话却是心中一动,未满月?那时候的自己岂不是还应该在母亲身边么?这么说来李氏口中的娘亲指的应该是她的亲生母亲郗茂娴了,可那个时候母亲已经被休,作为谢氏族长夫人断断是没有任何理由会同母亲再有任何瓜葛的啊。
谢朝华心中疑惑,退下转僧际,却正看到远处男人们坐的地方,堂叔谢琼神色难辨地望着自己,再细看,他的目光似乎又不是投向自己的,仿佛透过自己,望到了那不属于自己的遥远过去。
谢朝华回到自己座位坐下,妹妹谢朝容凑上前,甜甜一笑,道:“姐姐今日的琴弹得可真好!”
好?谢朝华心中嗤笑,是普通得太好了吧,却只笑了笑将话题扯开:“不知道剩下各府都备了些什么贺礼。”她只一句话便将谢朝容的注意力转到了别处,自己则远远打量着坐在上头的李氏,沉吟着。
李氏,说起来跟谢老夫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这在贵族世家倒也不奇怪,只因世家一向都是互相结亲,他们也不屑与其他新生贵族世家沾亲带故的,故而姑姑与侄女成婆媳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听说,李氏的生母是个江南名伶,因为身份低下,不过是妾侍所生的庶女,当年便给了谢亭侯做侧室。不知该说是李氏命好,还是该说那谢亭侯的正房命薄,才嫁过来没几年却因难产死了,李氏便因此被扶了正。据说当年的扶正,也颇受了一些阻扰的。在众人眼中,一个名伶之女,长得又妖艳狐媚,是万万当不起谢氏宗族的主母之位的。
可却不想谢亭侯在此事上十分坚持,甚至为此差点闹到要亲自上金銮殿前求圣上开金口恩准。想来,谢亭侯对李氏是真心相待的,在谢朝华眼里,这位伯祖母的确是幸运万分的,只不过并不是因为她成为了正妻。
那场旧事,终是以谢家妥协告终,李氏就此成了谢氏宗族的族母。而李氏多年来在处理谢氏宗族中内眷纠纷矛盾中表现出来的从容大度和智慧,终于赢得了众人的首肯,而这点怕也是当初谢亭侯非她不可的原因之一吧。
当年一个卑贱名伶所生的庶女,如今却一跃成为了宗族主母。而谢老夫人倒是李家正儿八经正房太太所生的嫡女。这样想来,这样的一个反差,谢老夫人每年称病缺席的行为倒是人之常情了。
谢朝华正想着,就听头上李氏道:“这么多人在跟前,我见了也烦心,你们这倒是给我做寿还是来折腾我的呢?就留着孙辈们陪我在说笑就成,你们就自己去别处闹腾去吧。”
下头有媳妇凑上前笑道:“老太太可见是嫌弃我们了,我们这走就是了。”说笑着,领着众人便一一离开了,只留下谢朝华这辈的宗族姊妹们在一处。
这人一走,谢朝华才惊讶地发现,今日好些姊妹竟然都没有前来,在细细一一看去,这但凡前来的又成年的,都听说是已经指了婆家了的,她心中转念一想,原来如此……
想来大家都是听说了兀鹰求亲的事情,今日便将自家待嫁的女儿留在了家里,一来是免得被惦记上,二来怕也是暗暗表态吧。不过这样想来,那老祖宗此番特意让自己前来的用意又何在?难道她真的是想与兀鹰结亲不成吗?
正想着,就听外间一阵喧哗,有下人来禀,说是濮阳郡公兀鹰前来给李氏贺寿,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兀鹰来贺寿其实也属正常,李氏说起来到底是谢氏家族的族母,她的寿宴一直都是要摆上三日,除了招待自家亲戚,一大部分都是为了接待来贺的朝臣百官与内眷们。只是,今日兀鹰挑着这当口前来,却有些吃不准他用意何在了?
呼拉拉,在场的女孩子们此时全部避嫌躲到了后堂,有些胆子大一些的则并未进内堂,只躲在堂上的珠帘后,时不时好奇地探头张望着。虽说大家都知道这兀鹰是有目的前来的,不过对于养在深闺里的女儿们来说,这整日只听见匈奴两字,却不知匈奴到底是长成什么样子,如今却有机会亲眼见见,自然是不想错过。
不一会儿,便从外面进来一个人。这人长得高大魁梧,除了不如京都人白皙,紫红色脸皮之外,也不觉得有什么异人之处。看着这闻名京都的匈奴降将兀鹰,躲在帘子后的女孩子们都不免有些失望,这匈奴也不过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而已嘛。
第四十三章 求亲
兀鹰在前头与李氏不外乎说着一些请安问好的话,只是兀鹰来自匈奴,他的口音确实也十分怪异,引得躲在后头的女孩子们一个个顾不上仪态教养,连连低声娇笑,议论纷纷。
站立在珠帘后的谢朝华看着一边同李氏说话,一边不时瞟向珠帘后的兀鹰,心道,这兀鹰原本开口求亲不过是念着谢家的声望地位,可这一次他在那头,看着这边珠帘抖动,软语暗香阵阵拂过,说不得觉着这谢家女子还真是春色宜人,怕是这会儿心猿意马真动了心了。
不经意间,谢朝华对上他扫过来如鹰隼般凶顽的目光,不由心中战栗,背后渗出密密冷汗。
忽听身旁谢朝容冷冷一哼,讥笑道:“得了濮阳郡公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到底不过就一个降将罢了,即便封了王他也还是蛮子一个。想他在匈奴的时候杀了多少我天朝子民,如今竟然恬不知耻上门求亲,也不自己好好掂掂分量,谢家这样的高贵世家岂是他能妄求的!”
谢朝华扫了她一眼,这妹妹谢朝容虽说平日里因为其母是长公主,性子一贯骄奢蛮横,在国家大义上倒也还是是非分明的。
兀鹰说完话便告退了,走之前还对着帘子抱了抱拳,惹得后面的女孩子们大气都不敢出。他人走后,谢朝华同众姊妹这才纷纷从内堂走出来,李氏淡淡一笑,道:“这濮阳郡公说话之间倒也很有礼数,进退得当,是个人才。”她说这话时,眼睛一直在谢朝华身上流连不去,谢朝华干脆别过脸同谢朝容随意说话,装作不知,李氏复又同小辈们说笑起来。
谢朝华不久借故脱身出来,看着眼前一家子老少乐融融的气氛,她忽然有些待不下去。她一路上朝着喧哗之声相反的方向行去,渐渐周遭只剩下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
忽然耳边飘过断断续续的曲调,却听不真切是何乐器所奏,谢朝华是个喜欢摆弄乐器的,顿时升起好奇之心,寻着声音一路走去。越走越发荒凉起来,想来平日里都没有人来废弃许久了。
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池塘,浑浊的池水上安静地躺着几片浮萍,微风吹过,平静池水上散出了大大小小的水纹,浮萍也随着水泊浮动起来,适才死气沉沉的池子才多了一丝生气出来。
池塘边上有一人低头坐着,手里摆弄着的好像是一片叶子,春风顽皮地吹皱了他宽大的袍袖,谢朝华心中有些微微的惊讶,静静地看着眼前如诗如画的男子,她没想到会是肖旻。她正在犹豫是否要上前,此时肖旻也看见了她,对她微微一笑,招呼她过去。
谢朝华笑意盈盈,上前给肖旻行礼,“旻表哥好惬意啊,一个人跑这里逍遥来了。”照说这侯府后院外人是进不来的,不过肖旻身份特殊,加上跟谢家也算是沾亲带故,而今日又宾客如云,有些规矩便也没往日那么严谨了。
肖旻挑眉一笑,这笑容里有几分玩世不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