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嫡秀-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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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住下,或许真的可以淡忘些烦恼。
待谢朝华回屋洗漱安置完毕,便有园内下人来唤,说谢焕已经在堂上等谢朝华一起用膳,这时间可真是算的刚刚好。
到了堂上,只见下人将饭菜端上摆在桌子上就鱼贯退出,只留下谢焕与谢朝华二人。
谢焕微微一笑,指着他身旁的位子示意谢朝华坐下,温和地招呼道:“妹妹定是饿了,快吃吧。”
谢朝华回笑,如此这样兄妹二人围桌而坐,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这顿饭可谓是谢朝华有生以来吃得最舒心最放松的一顿饭。
饭毕,谢焕与谢朝华二人沿着长廊慢慢地散步,偶尔夜风吹过,凉凉的,拂在脸上却很舒服,谢焕送谢朝华回到月华居,进屋见案上尚未收好的古琴,便提出让谢朝华抚琴一曲,谢朝华点头应允。
琴音袅袅,谢焕以手支额,静静地靠在案几上,闭目聆听,谢朝华手一挑收起最后一个尾音,良久,谢焕才微微睁开眼睛。感叹道:“妹妹的琴艺越发精进了。”
“能得焕哥哥一句赞叹,实属不易。”谢朝华微笑道。
谢焕抬眼看看谢朝华。有些欲言又止,“听说琼叔曾经给妹妹一封信。可曾拆阅看过了?”
谢朝华轻轻点头。
许久,室内静寂无声,过了很久,谢朝华才轻声道:“朝华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她坦然地看向谢焕,缓缓道。
谢焕双目凝视谢朝华,细细打量谢朝华脸上的神色,不见悲戚,平静自然。
过了良久,谢焕才点点头。突然转言说道:“过几日,带我安顿好公务,带妹妹去一处所在。”
谢朝华心中奇怪,不禁问道:“究竟是什么好地方?”
谢焕深深地看向谢朝华,道:“小时候曾听郗婶婶提起过,她最怀念儿时在建水的一段日子。”谢焕见谢朝华一愣,接着道:“郗家在建水是有产业的,改日,妹妹可想随为兄一起去看看?”
谢朝华心中激动、震撼、恍惚……各种心情纷至沓来。呆呆地点点头,等她回过神,却发现谢焕人早就走了。
接着,春雨绵绵数日未停。建水地处偏南,比京都的春天来得早些。
窗外淅淅沥沥地雨,来到建水已经好几天了。每天都像这样下雨,似乎没完没了。谢朝华这些日子每天只在屋檐和廊下行走。甚至很少踏足出月华居一步,这几日谢焕忙于公务连人影都见不到。谢朝华心中却惦记着谢焕之前跟自己所说的郗家故居之事,一直耿耿于怀,焦心等待谢焕带自己前去,却一直不见动静。
将近正午的时候,雨终于渐渐收住,浓云密布的天空裂开一角,阳光透出,越来越大,云层渐渐散去,竟放晴了。
一旁翠儿对谢朝华道:“姑娘,今日天终于放晴了,何不出去到园子里去走走?”
走走?谢朝华想了想,的确是闷了几天了,遂点点头,走出月华居,鼻端飘过一丝幽香,谢朝华环顾四周,只见院墙一角,一树梨花开得正茂。
洁白的梨花,带着雨露晶莹剔透,谢朝华心情大好,欣喜地走过去细细打量,赞叹不已,对身边的翠儿道:“这梨花开得真好。”
翠儿笑道:“姑娘这几日都不走动,不知道焕少爷所住的梨思院哪里的梨花开得才叫好看,一整片都看不到边呢。姑娘若喜欢,不如去焕少爷那院子去看。”
谢朝华想着正好去看看谢焕也不错,顺道打探一下他何时带自己去郗家故居。
翠儿好似已经对谢园的路十分熟悉,谢朝华跟着她三拐二拐地便走到一处院落前,果不其然,还没进门,一阵暗香就随风而来,她深嗅一口,迈步入内。只见院内旁,梨花雪白一片,与放晴的蓝天白云相映成辉,煞是好看。
谢朝华在林中观赏了一会,这才从一旁长廊绕道正屋,走了进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见谢焕正聚精会神地翻阅文书,案上堆放着如山的案卷,几乎把他整个人都遮住了。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见是谢朝华,微微诧异,轻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微笑道:“妹妹怎么来了?”
谢朝华走到他边上,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也微笑,“朝华好些日子没见到焕哥哥了,有些惦记,过来看看,顺道观赏一下院中梨花。”
“哦?”谢焕谢焕放下手中案卷,揶揄地看着谢朝华道:“妹妹果真只为了看我而已?”
“自然如此。”谢朝华点点头,狡黠看向谢焕,一转话题,“不过也为了来提醒焕哥哥之前答应朝华的事情,切勿忘记了。”
谢焕装模做样地长叹口气,“妹妹放心,我正打算来告知妹妹,明日随我一起前去。”
谢朝华顿时大喜,“君子一言!”
谢焕瞥着谢朝华,有些无奈地说:“驷马难追。”
***
从重庆回来,极其疲乏。
不过尧近日不知是不是有自虐倾向,有双更的打算,今天想试行看看,接着去写第二更。
不过第二更肯定会晚的,毕竟尧是龟速,大家不用等,明日早上看也是一样的。别一个个跟尧一样整成熊猫眼了……
P。S。看留言,大家纠结男主,尧只能说,男主已经出线了啊~~~(未完待续。)
第六章 郗宅谜团
第六章郗宅谜团
第二天一早,谢朝华换了一身轻便男装,大摇大摆地去找谢焕。
走到梨思院门前,就见谢焕施施然走出来,今日的谢焕穿着一身普通平民的装束,藏青色的长衫,头上同色的包巾束发,脚下一双皂底黑靴,清爽自然、精神焕发,像是个儒雅的书生。他看见女扮男装的谢朝华微微一怔,然后哈哈大笑,对着谢朝华一抱拳,道:“抱歉,让公子久候了。”
谢朝华大方地也抱拳回礼道:“无妨,谢公子太客气了。”两人相视而笑。
“随我来吧。”谢焕说完,带着谢朝华走到角门处,只见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停在那里,一旁只候着一个驾车的马夫,谢焕扶着谢朝华先上车,然后低声吩咐那车夫几句,接着跳入车内,放下车帘,马车就缓缓动了。
上车后,谢朝华与谢焕一直没再说话,心中激动,却又有些紧张,惴惴不安。又过了一会儿,谢朝华觉得这车里异常的安静让她越发紧张,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随口问身旁的谢焕,“我与你这样出门,被全婶知道,怕又少不了一顿唠叨。”
谢焕笑笑:“妹妹放心,今日出门之事,我早已说与全叔知晓了,全婶也定不会说你的。”
谢朝华点点头,其实她本就不是担心这个,只是心里一直十分紧张,想借着说话来平复一下她的紧张心情罢了。
马车朝东面奔驰着,路旁的景致似曾相识,应该是来建水之日曾经路过的关系。
过了不久。两旁出现了田埂,好似应该是建水郊外了。只听车夫扬鞭催促,两旁的田地飞快往后退去。马车朝着来时看见的那片山脉驶去。
透过车帏的缝隙望出去,古老山间的庄院渐渐出现在眼前,没有一缕炊烟,最后,马车在一座宅院前停了下来。
“少爷,到了。”车夫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谢焕应了声,掀开车帘跳下车,然后谢朝华扶着谢焕的也下得车来。抬头望去,眼前出现一座宅院。
院墙并不如一般朱门富户那样砌得高大雄伟。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房屋,院墙虽不高却是修得很长,一望便知这宅院占地定十分广阔。而看那墙头和屋檐的成色和剥蚀,这宅院可见是有些年代了。
谢朝华看着门前右侧挂着一个小小竹牌,上面低调地书着“郗府”二字,许是年代久远的关系,墨迹已经变得有些斑驳。她就这样呆呆地在大门院墙边驻足不前。
谢焕轻轻地说了句,“进去吧。”
谢朝华恍惚之间跟着谢焕,绕过影壁。径直走入。
“这宅子本来就只有几个仆人看守,自从郗大人出事后,宅子就被朝廷接过来,却并没派人照料。便有些荒废了。”
谢朝华踩着地上有些腐烂的落叶,郗家的昔日的辉煌已是从前,她站在院落中。四周寂静无声,那一堵堵斑驳的墙垣仿佛在岁月中渐渐老去。却也只有它还能依稀记得那往昔的一切。
这宅院果然如之前在外所见一般,占地很广。十分开阔。房屋虽简朴却别有一番古朴大气。
“这宅子……”谢朝华说了半句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谢焕却像是十分了解她似的开口接道:“你放心,这宅院我已经吩咐人不得另作他用。”充公的田产,朝廷自然是有权处置,或赏赐给官员,或变卖,谢朝华心中自然是不愿意此宅院易主,可又不想让谢焕为难。
不料谢焕早早就处置妥当,谢朝华不免感激地看向谢焕,正想说几句话,那车夫却从外匆匆而入,在谢焕耳边低语几句,谢焕微微蹙眉,转头对谢朝华道:“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此宅院甚大,妹妹切勿走太深,等我回来再带你逛逛。”
见谢朝华点头后,谢焕才转身离去。
谢朝华登阶上堂,双目缓缓滑过一草一木,一墙一瓦,心中起伏不定,思绪万千,不知不觉她穿过前堂,渐渐往宅院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谢朝华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至于哪里不对她一时之间却想不出来,只是脑中隐约有个模糊的想法在那,却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又走了一会儿,天突然变得阴暗起来,谢朝华抬头看看天色,看来一场暴雨即将来袭,见左手边一个院子门大开,谢朝华想了想走了进去。
谢朝华刚刚步入这院中主屋,望着室中静静垂悬的还很新的幔帐,有些愣怔。
她突然知道适才为何觉得不对劲,只因这后面的院落竟不如前面那样颓败荒废,虽然旧,却似有人常住一般,没有尘灰。
谢朝华立在原地良久,才移步继续往屋中内室走去。
屋内不知为何,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气;
床上,被褥整洁,丝帛鲜亮,不似放置许久无人问津。
谢朝华在床沿上坐下,手指触碰之处,仿佛还隐隐觉得有似温度在。床沿的漆纹古拙,泛着淡淡的光泽,看这室内的家具,也如这般半旧的模样,似乎曾在这里摆设了许多年,只是床上的被褥却绝对不像多年陈旧之物。
谢朝华的心突然猛烈地跳了起来,十分紧张,又隐约有些期盼。她转首朝四处张望,床对面的一枚铜镜跃入眼帘。
谢朝华起身走过去,将它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这铜镜如同屋内摆设一般,应该是有些年月了,质地却是极好的。背面,花纹上有轻微的摩亮痕迹,沟槽中,铜绿隐隐。反过来,镜面光滑,没有无丝毫锈迹,清楚地映出一个妙龄少女来。
端详良久,谢朝华轻轻放下铜镜,缓缓地踱向室外。
院里一个人也没有,谢朝华又朝左侧偏堂行去,进得此屋,仍然不见人影,只是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松明味,案上还摊着一卷看到一半的书卷。
屋外突然一个惊雷,雨突然倾倒而下,庭中的树木的叶子落了一地,屋内顿时变得十分黑暗,可谢朝华的心却泛起丝丝涟漪,层层地漾开,好似屋外的雨都落在心壁之上。
谢朝华心中焦急而兴奋,这屋中的人去了何处呢?
谢朝华双手抚摸着那翻了一半的书卷,身后却冷不防地响起一声喝斥:“别动,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私宅!”
***
嘿嘿,第二更字数虽少了些,不过尧觉得断在此处正好。
大家不妨猜猜来者何人,提示:此人肯定在文中出现过滴^_^(未完待续。)
第七章 重逢
第七章重逢
谢朝华大惊,这声音听着隐约感到有些耳熟,可却并不是她心中所想到的人。
眼下这情形,谢朝华吃不准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能装过身去,低着头,尽量把声音放粗,道:“我是随谢焕大人来此地巡视,大人有事走开,中途不曾想下起大雨,便入屋来避雨的。”这说法也可说的过去,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谢朝华略微抬头,瞟了眼眼前的男子,屋内十分黑暗,只能分辨出身前的男子身材欣长,十八九岁的样子。
“巡视?此宅有何可巡视之处?”那人边说边慢慢朝谢朝华走过来,声音几乎在头顶响起。
“这……”眼见此人越走越近,谢朝华头低得更加低了,身体微微朝旁边侧过去,不敢正面对他,虽然她是男装,可却也并没刻意装扮,怕是被人一眼看出端倪来,压着嗓子,“小的只是随从,只知道跟着大人便是。”
那男子已经走到谢朝华的跟前听了下来,二人离得很近,即便屋内黑暗,谢朝华也能清楚看清他衣裳上缎织的云纹暗花,质地华贵。腰上坠着个天青色的香囊以及一块刻了字的玉佩。
谢朝华眯眼细看,只见这玉佩上刻着古篆体琅字,心中一惊:是他!
韩琅文为何会在这里?想到之前新乐见过一面,谢朝华怕他认出来,头低得更低了,心中庆幸此刻屋内光线十分暗,且自己身着男装。
过了一会儿。才听韩琅文开口道:“既如此,你就应该在屋外廊下避雨。又怎能随意走入室内,这就退下去吧。”
虽然谢朝华心中疑惑为何这韩琅文说话语气就好似这里的主人一样。可此刻她却只想尽快离开,听他这么说,心中一喜,连忙应声道:“是。”立刻转身朝屋外走去。
“等等!”就快走出屋门时,却又听他开口。
谢朝华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屋外走去,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眼前身影闪过。韩琅文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一只手抓住谢朝华的胳膊,另一只手猛地抬起她的下巴,冷冷地道:“你究竟是何人!”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谢朝华一下子有些愣住,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如墨般的双瞳闪闪发亮,带着探究之色。
雨有些收住,天渐渐亮了起来,韩琅文借着光线看清了谢朝华的脸。也是一愣,随即露出惊讶之色,有些不可置信,猛地意识到什么。立刻松开手,“抱歉,在下卤莽。恳请谢姑娘千万别介意才是。”
谢朝华心还突突直跳,尚未定下来。
“琅文。发生何事?”外面突然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打破了眼前这尴尬气氛。谢朝华一怔,缓缓回过头去,随着话音落下,一个人缓缓从外面踱了进来。
此人面容清峻瘦削,身形朔长,两鬓花白,周身上下透着文人温润儒雅之气,竟然应该是在服罪中的郗道函,谢朝华的外祖父。
郗道函走到近前,看见男装的谢朝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又上下打量一番,突然神色也是变得有些吃惊,迟疑道:“你……你可是朝华?”
谢朝华怔怔地盯着眼前的郗道函,有些不知所以然,习惯性点了点头,呆呆地道:“是,我是朝华。”
郗道函快步上前,一把握住谢朝华的双肩,有些激动,眼角泛红,“真的是朝华啊。”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首朝外大喊:“阿茂!茂儿!快来,快来!”
阿茂……谢朝华听郗道函口中叫出这个名字,心里像沸水般剧烈地翻腾着,呼吸急促,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几乎好像窜到喉咙口而无法归原。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看,仿佛过了许久似的,门那端传来一阵笑声,“父亲今日是怎么了,何事如此激动?”话音刚落,谢朝华就见门口出现一个女子,正是她日日脑中思念的母亲,郗茂娴。
母亲的容貌与前世记忆中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更加年轻一些,眉目也没有那时的愁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清朗洒脱之气。
只见她不似一般妇人那样盘着妇人髻,而是随意地用丝带像男子那样束起,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天青色的袍子,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配饰,却仍然让人觉得她风姿卓越,气质超凡脱俗,有种不似俗世中人的仙人之姿。
“茂儿,你快来看看,这是谁!”郗道函一脸欢喜,将谢朝华推到郗茂娴的面前,眼中晶莹闪烁。
郗茂娴在郗道函尚未开口之时,就早已将目光投在了谢朝华的身上,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激动得手微微发抖,心里此刻涌起千言万语,却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忽然伸出双臂,微微一笑,泪水从眼角滴落,轻轻地吐出话语:“过来,朝华,我的女儿。”
谢朝华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郗茂娴的怀里,放声大哭。
她这一辈子,或许应该说她这辈子,上辈子都从未如此尽兴地哭过,这番就好像捅破了泪泉似的在郗茂娴怀里呜呜直哭,肩头激烈地耸动着,眼泪把面前的衣衫都浸透了。
前世今生,她有多少委屈,多少痛苦,可是她不能明哭,只能偷偷饮泣。多少屈情积在心里,今日泪水就犹如河水决堤般,嘴里呜咽着一声声娘亲,再没有说出一句别的话来。
郗茂娴没有声音,但她的眼泪却扑簌扑簌地落下,落在女儿的头发上,一旁的郗道函见到眼前情景也禁不住掩面,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谢朝华好像做了一个梦,温暖的梦。从未在梦中感到如此安心,仿佛睡在一个非常温暖的怀抱里,好想就这么永远的睡在这样怀抱里……
迷迷蒙蒙地睁开眼,闭上,再睁开,这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周围的摆设十分简单而古朴,但家具陈设的用料却是极好的。
“醒了,醒了!!姑娘醒了!快去请夫人!”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谢朝华有些恍惚,“翠儿……”一开口才觉得喉咙干疼。
“姑娘先喝点茶吧。”翠儿边说边端着一盏茶,扶着谢朝华起身,将茶杯凑到她嘴边,喂了好几口。
嗓子舒服许多,谢朝华坐定,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还说呢,那日全叔跟我说姑娘在外昏过去了,大夫说不能移动,让我过去照顾姑娘时,差点吓死我了。”翠儿埋怨道,“我整日就让姑娘多注意点,多穿点,早点睡,姑娘只听不进去,如今可是看看,身子虚弱了吧……”
谢朝华淡淡一笑,忽然想起之前见到母亲外祖父的情形,右手摸上有些微微浮肿的眼睛,应该不是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