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嫡秀-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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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他此刻应该在回国的路上,怎么能莫名就出现在楼南,若是被有心人发现而扣一上一顶居心叵测的帽子,那么堂堂天朝使臣下一刻说不定就会成为窥探楼南国情的细作了。
只是没有韩琅文的消息,让她微微有些担心。
那天他的来到,说的话都让她太震惊,以至于她根本没心思想到其它。
这几天心情渐渐略微平复,却觉得依然危机重重。
想起他那晚临走时候说的那句:“放心,一切有我。”她的心就安定了,他的话莫名地就给她力量,让她安心。
因为她知道,韩琅文是个务实的人,不会说一些空泛的大话。
其实说起来,上辈子她对韩琅文一点都不了解,许多有关于他以及韩家的消息都只是宫里人们饭后茶余的谈资,道听途说的传言罢了。
虽然她也一直有些好奇,究竟怎样的一个男子才能让他不尊祖训,背着贪图功名的而名声踏入仕途,虽然第一眼见到他,她就知道他并不是个追名逐利之人。
可是。她是皇后。
没有八卦的权力,也不能随意表示出对任何一个朝臣感兴趣。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太多。只要她稍微打听一下韩琅文,说不定第二天朝堂之上就会有微妙的变化。所以她不敢动。
谢朝华承认,她其实很胆小而懦弱。
她有时候甚至很羡慕妹妹阿容,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她的行为召来非议,可她完全不在乎。这样的行为,其实真的很需要勇气。
谢朝华忽然想起前世妹妹阿容因为她不予于宫嫔相争时候说的话,“姐姐也太好气性了,先不说你是皇后,若是我。有人敢跟我抢丈夫,我定让她们也都讨不了好去!”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带着对自己的轻蔑与唾弃的。
谢朝华明白她就是缺乏这样不顾一切的勇气。
她忽然笑了笑,肖睿,她上一世从来不觉得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所以她也从来不想同其他人争什么。而韩琅文,即使是重新活了一次,即使她依然还是对韩琅文有种莫名的情愫,可若是此次韩琅文没有主动地话。她仍然会选择离他远远地……
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她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身份……家庭……责任……他们的身后有太多太多放不下的东西。
既然如此,她更愿意远远地看着他,尽自己所能。让他生活无忧,壮志得酬。虽然他的幸福与她无关,可这就足够了。
可老天爷竟然没有让她走上一世的老路。韩琅文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既然那天她没有将手抽离出他的手,那么从那一刻起。谢朝华就再也没有考虑过有一天会与韩琅文分离。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或许不够勇敢。不够果决,犹犹豫豫。可是一旦她下定了决心,真正决定了某件事情,那么她就会用一生去坚持着这一份约定,不管前路有多少坎坷,荆棘密布还是步履维艰,她都会执着到底。
“所以,以后绝对不要再放手了。”想起韩琅文那日的话,她笑。
那天她几乎不能言语,如果可以,她想说,那个被她一直珍藏在心里,不敢思念,不敢回忆的男子,既然抓住了,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放手。
这几天宫里倒是太平了许多。
只因为前面朝堂之上,气氛有些不对,后宫的女人都是会看脸色行事,自然不会干一些火上浇油的蠢事来。
江夏王肖越开始节节败退,没有了一上来气势如虹,直捣黄龙的味道了。
谢朝华听闻,如前世那样,叔叔谢琼果然被任命为平夏将军。
从军事上来说,这时候除了谢朝华,谁都不知道那个斯斯文文的谢琼日后会是一个雷厉风行,令敌人闻风胆寒的煞将。
而单单从政治的角度上看,这一局却是谢家略处上风。
不过从谢朝华来看,无论谢家还是贾家,最后的赢家却是肖睿,他也如愿地离开了京都。
谢家得势,对楼南而言,尤其是后宫而言,那就意味着谢朝容的地位又变得有些微妙。所以这些天大家都很太平,都在琢磨猜测皇上究竟是什么心思。
谢朝华当然不在意楚楠忻有什么心思,她这几日反而乐得清闲。
给那些贵女们上课本就是个应景的差事,这几日临近过年,大家也都没什么心思上课。谢朝华索性带着她们到郊外走走,美其名曰是有了兴致能出好的诗文,其实一则自己偷懒,二则也想出宫透透气。
到了下午,天色有些暗,风刮得猛烈,那些个女孩子都有些受不住,纷纷告假回去了。
谢朝华却不想这么早回去,在大昭城里随便逛逛,因为一旁宫女劝诫,也不能太随意,只说有些累了,找了家饭馆便坐了进去。
***
终于落实了,尧觉得一写感情戏就残废了,希望大家要拍砖也轻轻拍。
今日还有第二更,当然既然互动不会就这么一下子没了,尧也是喜欢看书滴,知道就这么收了很没意思,放心,第二更继续有互动啊。
然后有些上一世有些事情应该还是要交待一下,可能会写个番外神马的,当然在不透露影响下面的剧情的原则下。(未完待续。)
更新
抱歉,今日第二更怕是送不上了。
写了一章,实在不太满意,需要再琢磨修改一下。
真的万分抱歉食言,让大家等了。
可连我自己这关都过不了,尧也不好意思拿出来应付大家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一世的吻
第三十九章一世的吻
已经接近晚膳时分,冬日的黄昏通常天也黑的比夏日来的早,外面的天空已经是灰黑一片了。
谢朝华独自一人坐在一间靠窗的雅间里,随她一起出来的宫女深知她喜独处的脾性,并没有待在屋里。
看着窗外车来人往,没了太阳,外面一下子就变得异常寒冷起来,路上行人给冷冽的寒风吹着都忍不住缩着脖子在街道上快速的走着。
谢朝华开着窗,外面沁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微微的甜。
门打开,谢朝华以为是上菜的伙计,随意吩咐道:“将菜放在桌上便退下吧。”
“朝华。”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
谢朝华淡淡笑着,在回头之前,平静地道:“你怎么来了。”
她带着刻意营造好的平静与从容回过头去,可目光落在他俊雅的笑容上的时候,心却依然跳动如鼓,耳根发烫。
他乌黑的头发温柔地垂在肩上,上头沾了点雪花,映着屋里的灯火焕发出一片柔和的银光。
没有听见作答,谢朝华再一次鼓起勇气,微微抬头看过去,却正好触上了他那双含笑的温柔眸子。眸中的闪烁的光芒那样温和,甚至带了些说不清楚的怜惜。
谢朝华心慌地立刻垂下了眼,一时之间更不知说什么好了。
耳边听见韩琅文一阵轻笑,“你这是在紧张吗?”他问得十分直接。
被韩琅文这么一问,谢朝华心中顿时有些气恼。只顾着嗔怪,却没意识到原本满心的忐忑却是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
“我见你身边就一个宫女跟着。天色不早却还在街上瞎逛,所以便跟了过来。”韩琅文接着她刚才的问话说着。他随意地坐下,就坐在谢朝华身旁的一个位子,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带着些挪揄地口气道:“虽然大昭是都城,治安一向都还不错。可每个地方都难免有些宵小地痞流氓,大冬天街上行人又少,你这般长相秀美,气质清雅的女子,可难保不会成了他们的目标。”
谢朝华整个脸炸一下就红开了。那突如其来赞美她的话被韩琅文用他那特有的清冷声音那样随意地淡淡说出,他好像倒是说得随意顺口,谢朝华听着却几乎都快要坐不住了。
“你是一女孩家,以后可要上点心。”韩琅文叮嘱着,也十分识趣地不再问她是不是害羞,“不过以前觉得你心思缜密,很精明睿智的一个女子,怎么如今看着却有些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语气里明显多了戏谑调侃的味道。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油嘴滑舌的!”谢朝华有些恼了,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而目光相遇的那瞬间,两人却同时突然笑开了去。谢朝华只觉得身体里好像存着一罐蜜糖,整个人都快要融在了蜜里。
“快吃吧,毕竟住在宫里。不能回去太晚。”韩琅文一边给她夹了一筷子白玉笋尖放在碗里,一边低声说。
“嗯。”谢朝华顺从地应着。
“若是宫里有什么不好应付的麻烦,就去找苏瑾年。”
谢朝华惊疑地看向韩琅文。
“大事就不必了。若是些小麻烦相信他还是可以处置妥当的。”韩琅文笑了笑,有些自嘲。“他如今有事情相求于我,相信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听了这话。谢朝华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你跟他……那是不是我……”她有些语无伦次,不是因为震惊,而是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将这问题问出口。
韩琅文放下筷子,双目注视着谢朝华,直看到她眼里心底,说:“你想得没错。”
谢朝华等着他的下文。
“当日你被他劫持,其实他是想用你来威胁我。但是……”韩琅文顿了顿,“究竟为了何事我却不能告诉你,因为此事并非事关琅文一人。”
谢朝华点点头,她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虽然韩琅文不能将此事始末告知自己,可她心里却反而感动,眼前男子独有的这份难得的坦荡与诚恳让她觉得安心。
“当日苏瑾年为何多此一举逼我就范?他让我劝说宋旭离开的目的却又何在?”谢朝华不解。
只见韩琅文微微蹙眉,重复问:“他让你劝说宋旭离开?”
谢朝华惊讶了,看韩琅文的样子,他竟也是不知晓的,她嗫喏地问:“你……你不知道?”
果然,韩琅文摇了摇头,想了想才道:“他当日让你这么做,可能一是想免了你的猜忌之心,二么的确是想让宋旭离开,正好一举双得。”
他侧脸看向谢朝华,目光温柔而坚定,“我们前面的路有太多变数,有许多事情会让我们面对,很多事情或许我们无法同对方解释,或者根本没有机会解释……”
“我相信你。”韩琅文的话没有说完,谢朝华便打断了他,她看着他的双眸,又轻声地重复一遍,“我谢朝华相信你韩琅文。”
韩琅文如墨的双瞳晶亮闪烁,泛着黑宝石般璀璨光芒,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谢朝华的。指腹的薄茧触在肌肤上,酥酥麻麻的,让谢朝华轻轻一颤。
她不敢抬头,却反而更加感觉到韩琅文的目光,带着丝丝灼热落在自己身上,空气中涌动着某种不可知的气息,令谢朝华心跳不已。
“朝华……”韩琅文轻唤,低低的,几乎贴着耳朵飘过。
谢朝华着魔似地抬起头,见他唇边噙着微笑,每一个眼神笑意都带着山间清风朗月俊逸之气,那样美好的一个人,如今在他的眼底,她只看见自己的影子……
谢朝华的脸不可抑制地烧烫起来。心神被牢牢地摄去,沉溺在他眼底的流光中无法自拔。
忽然。腰间感觉一紧,下一瞬间谢朝华就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脸正好贴在他露出的脖子上。肌肤相触,谢朝华只觉得心仿佛就要从胸腔中蹦跳出来,血液像被煮沸了般,一阵阵往脸上翻涌,她的感观如今只剩下那片温暖的触感,以及耳边绵长而灼热的呼吸。
雅间内寂静无声。
两人就这样相拥而坐。
谢朝华心渐渐的平静下来,顿了顿,缓缓伸出手反搂住身旁的人。
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僵了僵,心里忽然有些高兴与一丝丝得意。原来紧张的不单单只是自己。
突然,雅间外面响起一个声音:“谢先生?”
谢朝华听出来那是宫女的声音,她这才猛地想起外面应该还有那个宫女在,那么刚才她见到韩琅文进来了?
她微微动了动,却发现韩琅文没有松手的意思,带着疑问看过去,却发现他原本晶莹洁白的脸上变得润红,微微朝她摇了摇头,手指沾了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何事?”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如常。
“先生……”那宫女顿了顿,好像有一丝犹豫,过了会儿才轻声说,“天色不早了。”
“知道了。你去雇辆马车来。”谢朝华按照韩琅文的意思吩咐道,然后等宫女应声而去这才转头看向韩琅文,四目相接。两人的脸都顿时红起来。
韩琅文这才松开手,轻轻咳了咳。道:“走吧。”他又补了句,“刚才我让人借故支走她。她并未见我进来。”
“嗯,那我走了。”谢朝华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手却不由自主去摸摸脸,果然滚烫。
知道谢朝华离开雅间,韩琅文都没有再说话,她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可想想他此刻的确又不方便再跟出来,便就释怀了。
走到楼下,略等了会儿,就见宫女招呼着一辆马车过来,“先生,我们赶快回去吧。”宫女脸上的确是有些着急了,说着便正要挑帘让谢朝华进去。就听那马夫突然开口,“这位姐姐,我刚刚从南门大街过来,那边好像有些事情闹起来,路不好走,是不是从安定大街绕过去啊。”
那宫女皱眉,一边掀帘子,一边却转头冲那马夫道:“你到底认不认识路啊,这怎么走安定街呢,应该从永安桥那边才是。”
而谢朝华听见那马夫的声音时微微怔了怔,在车帘被掀起之后便迅速上了车,随手放下帘子对那宫女吩咐道:“既然马夫路不熟,就辛苦你在外头看着点路吧,都到这个时候,大冬天里的,要再换一辆车怕也难,何况又耽误时辰,真误了回去的点就不好了。”
那宫女想想谢朝华的话有理,便也顾不得寒冷,就挨着马夫坐在另一边直接指挥他走那条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谢朝华面露惊讶地问此刻正悠闲坐在车厢里的那个人,压低声音,虽然语气有些责备,可却掩饰不住眉宇间喜出望外之色。
“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车里的人当然是韩琅文,他刚刚就一会儿功夫便从饭馆侧门离开,马车自然是早就预备好了的。
谢朝华适才在外头认出韩兴的声音之时,便觉有异,等帘子掀起看见果然韩琅文就在车厢里,自然便有了适才这一出。
“不喜欢吗?”韩琅文微微笑着,问。
“没有,喜欢。”谢朝华很老实,低着头小声道,“只是这么冒险的事情,往后再不许了。”
她可是要坐着车回皇宫去的,即便在车厢里不出去,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啊。
“好。”韩琅文答应的爽快,“反正往后也没这个机会,等我准备好一切,我便带你离开。”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去找郗夫人和先生去。”
这回谢朝华真的是有些惊喜了,兴奋之情难掩,却也只能尽力压低声音,轻轻说了句:“好!”
见她晶亮的双眼此刻笑得如两弯明月,韩琅文也跟着微笑,轻声道:“我知道这是你一直最期望的。先前郗夫人与先生住的地方虽好。只是不太隐蔽,前些日子我已经找了个机会让他们迁去别处。等我们离开这里便去找他们,如何?”
她就知道他是懂她的。知道她的愿望,知道她内心最期盼的东西,虽然这些她从未对人说过。
谢朝华没有回答,她的心动说明了一切。
她主动地缓缓依偎过去,脸就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有节奏而有劲的心跳,她觉得前世今生心里无论何时都一直存在的那抹苦涩全都消失了,从心底泛出的丝丝甜意止不住朝着嘴角眉间涌去,藏都藏不住。
不知是不是车内熏炉太热的关系。还是从未有过的来自内心的欢悦缘故,谢朝华白玉般的小脸上浮现一层红晕,带着春色般的神韵。
韩琅文将她的一只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握住。他喜欢这样,看见她满足的幸福笑容在她脸上绽开。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觉得她哪怕是在笑,可眼眸深处却埋着难以察觉的悲沧,那时他心里就不舒服,很不喜欢那样的她。
而当他握住她手的那一刻起。他感到这两只手几辈子前就是应该这样握在一起的,那样自然而契合,让他觉得很安心,温暖。再骚乱纷繁的心在那一刻都能得到安宁的抚慰。
他喜欢她柔软的小手被他手包住。他喜欢看见她闪烁的大眼睛中满满都只有自己的身影,他喜欢跟她就这么在一起,哪怕只安静地不说一句话……
“什么味道……?好像是梅花的香味。”谢朝华的头还埋在韩琅文的怀里。鼻子轻轻皱了皱,从他怀里微微撑起来。在车厢里打量着。
“是梅花没错,你的鼻子可真灵。”韩琅文笑。说着从车厢里一个固定在一旁的樟木储物箱子里拿出一个丝绢的素色锦袋,“今天看见山上的梅花开得好,于是采了一些来,知道你一直喜欢梅花。”
说着打开袋子,放在谢朝华手里,几片花瓣便滑出来落在她手心里,“本是想做成干花或者做一些梅花笺再拿给你的。”
“我很喜欢的。”她双手轻轻将那袋子拢在手里,像是生怕将花瓣碾碎,又好像是怕香味散去,很珍惜地就这么轻轻拢着,低首,轻嗅。这或许是并不值钱的礼物,对她而言却显得极其珍贵,那满满一袋子的清香,也装满了他的心意。
“这是冬天的味道。”韩琅文笑,“也是属于你的味道,梅花香自苦寒来。”
谢朝华看着他,亦笑了。
不,从此这梅花不再是冬天的味道,也不再是令她有些伤感的东西,而是镌刻上另一个人的印迹,韩琅文,成为她命里心中铭记属于他的第一个味道。
韩琅文忽然微微掀开车帘一角,“快到了。”
“恩。”谢朝华应得有些惆怅,仍然盯着双掌里的梅花,眸中流露出恋恋不舍,低头,轻轻吸气,再没其他动作。
“你再这样我会误以为你更加舍不得这梅花。”韩琅文笑,故意带着挪揄的语气,想驱散开这离别的滋味,“我很快就会回来带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