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盛宠之鬼眼萌妻-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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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着半张脸,是康复了一些,情况却依旧很糟糕的证明。
阿零走了一阵,气息有些喘,百里容笙在身后淡淡说让她找个地方休息,阿零点点头,在湖边的一棵枯树桩上坐了下来,面朝湖水,那个侧颜看着澄净安宁,自回到越山之后他就不再给她深色的衣服穿,整日里不是白色衣衫缀着银色小花就是银色纱裙坠着雪色流苏,这些衣裙古色古香,清一色的白,阿零整日里打扮的像个雪娃娃一样,冬日出来,除却那青黑的发丝幽深的眼,几乎整个人都能没入到周围的那片白雪中去。
阿零坐下,没有开口说话,百里容笙坐在她身边,也没有开口。他们两人之间一直缺乏共同语言,百里容笙是个冷感的人,话很少,阿零话不算多,因人而异,对着他便鲜少有鲜明的情绪。而且她本就需要静养,正好乐得以此为借口,不再说话也不再笑,这是百里容笙总结出来的阿零现在的状况,但是他不生气,甚至并不难过,经过那一晚,人还能找回来,好端端的留在他身边,这已是天大的幸运,他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两人静坐一会儿,阿零终于解开了膝上的小布包,掏出一块油纸包好的点心来。雪色的芙蓉糕还带着微热,散发出甜甜的香气,阿零很自然的拿出一小块,掰成可一口吃掉的大小,摊开手心递给百里容笙,百里容笙伸手拿了一块,塞到嘴里,阿零没有吃手上的碎点心,而是自己拿了一块完整着直接咬着吃了,百里容笙吃东西素来细嚼慢咽,如今手不方便不能分的东西,全是阿零这样分好了伺候着,已经有了无言的默契。
天湖边,这样的举动看着甚至称得上亲密,却是只有当事人感觉得到,做着这样的事,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没有好上一些,还是淡淡透着疏离,却又诡异的觉得和谐。那疏离是因为两人之间缺乏了男女感情所必须的两情相悦,而那和谐,则是因为超脱两情相悦之外,两人之间已是有了许许多多其他的羁绊…单是救命之恩这一项,加上舍命相救这第二项,阿零也觉得自己不能再有怨言,也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能抱怨的立场。无论是他对她的牺牲付出,还是他对她的威逼胁迫,所有一切都可以用同一种方式面对,那就是她接受。
接受越山的现实,接受百里容笙的现实,接受陪在他身边走完这最后一路的现实,既然她就已经决定了留下,淡然处之便是最重要的,她并不是为了自己难过也弄得别人不好受,才来到这个地方的。
百里容笙慢慢吃掉了那块糕点,阿零又拿出保温杯倒了两杯水一人一杯,保温杯里泡着红枣菊花茶,微微有些甜,这是阿零喜欢的味道,他也跟着习惯了,每日,或是傍晚,或是午后,他们都会这样一起出来走一走,几乎从不对话。其实百里容笙还是有些喜欢这样的相处的,很平静,不用算着时间还有多久她就要离开,也不用盘算着这一次走了下次还有多久才来,多年前他开始带着她修行以来两人便是一直聚首在一处冰湖边,如今眼前的景色同当初无异,却是物是人非,她再也没有人要等,也不会再有人来接,她终是留了下来,留在了,他的身边。
百里容笙淡淡开口:“复活夜清衡需要的咒符和药剂我已经调配好了,已经吩咐侍灵送去了昼家,对了,以防你不知道,你家的管家得到消息已经回昼家准备了,如何操作的方法届时侍灵会教给他,只要中间不出纰漏,三日之后,人就能醒过来。”
百里容笙说话的声音一直是这样清清淡淡的,如今经历了这些变故,似乎变得愈发低沉冰冷。阿零闻言偏过头,墨瞳一瞬不瞬的盯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了几秒,点了点头,如今她也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今年的阿零十五,百里容笙十九了,本是女儿家花一样的年纪少年郎最风采卓越的年华,两人却是这样静静的坐在冰湖边进行着这样的对话,犹如垂暮老者一般…阿零想了一下,觉得犹如用的不对,老者也不太对,他们不老,但却已是垂暮,他和她,都没有多长时间,可以活了…
自从圣山上兵戎相见的那一刻,阿零就看出了百里容笙看淡了生死的决绝;明知已是负荷不了冲击的身体,之后他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挥霍资本做了根本不该做的事。人之将死,所以毫不在意了么?阿零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急速虚耗了自己的身体,在意,却是一句话都没有提。这三个月来,他料理着一切,对她体内浊气的净化亦是费劲了心思,只是这样的努力却是收效不大,阿零看着结果,心情竟是出离的平静,只是算过一次日子,待到百里容笙死的那一日,她兴许也就只剩几月的寿命了。
那…这样的几月里,她要,做什么?
她…要回去找他么?
换一个身份企图接近,还是远远偷偷看上一眼就足矣?这样的时候想到这些事情是犯规的,此刻,她已经又开始有些恍惚的走起神来。
方才,百里容笙状似无意的特意透露的近况,只说夜福回了昼家,含沙射影的,是在告诉她殿下如今被一个人留在了那魔宫里。他情况如何了?醒了么?还好么?她留下了无颜,可以保护他的安危,但是她没有办法保护到他身体的变化,傀儡反噬,元神破损,这样的威胁很大是不是?她没有办法做到不关心不担心,他不喜欢百里容笙说出这样的话来,里头满是试探,而她却是被一探一个准,开始失神的那一秒,阿零在心里叹了口气,既然他想要看她的反应,就让他看吧,她已经不想再费神隐瞒什么了…
而说实话,百里容笙的确也没有必要这样费神去探阿零的一个想法,因为就算探出来了,他也不会发作,那知道了又有何用?墨瞳淡淡扫过身侧那张平静中疏离愈盛的小脸,阿零对着他的侧颜上有着浊气的图腾,黑色纹路印在白皙肌肤上,看着刺眼又叫人心疼,他看了一会儿,垂眼,岔开了话题:“另外,我想应该就在月底,严景该醒了。”
阿零一瞬回头,反应比起刚才大了太多。
他就知道她会高兴的:“只是严景的灵魄在肉身死亡的那一刻已经有些散了,如今和九头鸟的妖灵融合,我不保证回来的那个人会和当初的严景一模一样,而且就算性情外貌都相同,融入妖灵之后严景便不再是严景了,而是你的契约兽玄血,你要记得这一点,做好准备。”百里容笙神色淡淡,说话滴水不漏。
只是这样的消息已经足够让阿零高兴了,让她这三个月来真真正正高兴了一次!她用力点了点头,那天生上扬的小嘴轻抿着,看着微带笑意,百里容笙顿了顿,青黑的眸子里光亮幽深,下一刻他轻阖了一下眼,再是睁开,四目相对,毫不避让:“既然开心,答应我一件事。”
阿零的笑容微不可查的一顿,随即原先那浅浅疏离却柔顺的模样再次显现,百里容笙当没有看出前一刻她握着杯沿的指尖微微僵硬,他神色淡淡:“从今日起,我晚上到你的寝殿睡…”
阿零毫无反应。
百里容笙淡淡挑明一切:“和你睡一起。”
湖边凉凉的风起,滑过冰封的湖面,吹皱了杯中春水,定定看入那双清冷淡漠的眼,阿零神色比冰湖还冷,冷着,她亦是没有避开那视线,半晌,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便是半月之期,鲜少来到行宫主殿的阿零在这一夜踏着落雪到了主殿内室,经过层层严密守护,一路往下,最终到达的密室里温热潮湿,鲜红色的幽光在不大的地底空间内闪耀,最后一道关口守护的人是邢悠,作为宗主的第一只侍灵,邢悠现在身份地位今非昔比,阿零进过仍旧一身红衣却明显打扮更加精致了的邢悠,什么都没说径直入了内室,佘青按规矩不能进去,在门口站定,关系极差的两人碰上,邢悠冷笑开口:“不要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呸!”
佘青自是知道邢悠骂的是谁,又是为着哪件事,眼神冰冷,佘青却并没有太过激动,她早就知道了这只不安分的小侍灵一定会因为嫉妒说出这种没水准的话,只是冷冷扬眉:“不要脸骂得真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说得更是大快人心!只是你只敢背后骂有什么用?有本事当面去骂你家宗主利用朋友性命霸着我家主子!如果不敢做,就省点口水少丢人现眼!”
佘青骂人向来犀利,邢悠这种只是嘴臭的哪是对手?“你,你有本事再说一遍?竟敢诋毁宗主?宗主为了救那两人,耗费了多少灵力精力,你居然还敢说是利用,你…”
结果话没说完被打断的利落,佘青冷笑:“是啊,你也知道你家宗主为了我家主子什么都能做命都能赔进去,居然还敢在这里嚣张?呵,区区一个侍灵而已,摆正你的身份!”
说完,佘青毫不在意带着大头进了内室,听见邢悠在外头的怒吼,撩了撩长发一阵冷笑。要说那邢悠,混的还不如她,她家宗主对着她佘青都还爱屋及乌能礼让三分,便是她破例进了内室一会儿也受不了什么惩罚;但是邢悠呢,给自家主子做牛做马这么多年还捞不到一个人可以给她作威作福,一辈子惦念自己不该肖想的人伤心吃醋,一辈子活该倒霉!还骂她家主子?若不是当初主子好心帮她报仇,这个时候她就已经是一摊白骨归于尘土了,简直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至于她口中的宗主?佘青眸中前段时间还有的动容和感动已经完全散去。
傀儡一堆亡灵搞出一个鬼域来自立为王,靠着那点秘术成天逼迫自家小主子的男人,他算哪门子宗族?和殿下根本不在一个级别,简直可笑!
佘青迈着大步走到密室深处的那一刻,灵坛之上的秘术施展已是接近尾声,看着像是鲜血汇成的阵图中央,广口小瓶之中漂浮出一缕幽蓝色的灵魄,缓缓正升向半空中,那里,阵图上方的空中凝结而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泡,里头一只红色的巨鸟合着翅膀,似在沉睡。巨鸟的九个鸟头中,八个耷拉着,闭着眼看着很憔悴,还有一个是断头,切口处泛起同灵魄一样幽蓝色的光,佘青走到阿零身后停住了脚步,看着光影牵动着蓝色灵魄朝着巨鸟飞去,一点一点从水泡外壁渗透,依附在了断头的切口处,缓缓塑造出了一个同其他几只鸟头非常像的模糊轮廓来。
这便是塑魂咒,说实话佘青从来没有见过,只是万年之前自己还是条不能幻化的小蛇妖时,听祖辈们说起过这种阴邪的禁术。说实话,百里容笙,或者说他的前世,那堕神青岚,在秘术阵图这一块的造诣绝对是天下无双的奇才,只是偏好这些奇淫异术着多心思怪癖且容易受到秘术影响丧失本心,所以当初的青岚和现在的百里容笙,别的不说,十有*都是心里扭曲的变态型人物!
佘青在心里这样不悦的想着,很难为了主子朋友的复生感到高兴,如今的他们,更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原本那百里容笙是怎么说的,只要主子跟他走,就复活那夜清衡复活严景,结果呢,非分的条件随口说加就加如此理直气壮,不是出尔反尔又是怎样?!今日复活了严景就要求和主子同榻而眠了,日后如果再做到了什么,他还预备干嘛?!想到这里,佘青心里一阵恶心加厌恶,抬眼望去的方向,是自家小主子目不转睛的侧颜。
而主子她,竟是要他们谁也不得插手,一口同意下了这件荒唐事…主子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去见殿下了?还是打算真的和这个百里容笙处处看?这样的事,若是日后被殿下知道了,怕是主子也要一并被牵连,殿下可不是会计较你是不是有苦衷的人…
想到这里,佘青心中轻叹,再抬眼间,前方的塑魂咒已经施展到了尾声,那水泡中的巨鸟,保持着蜷缩的姿态,却似隐隐带起了活力,而那灵魄塑造而成了第几个鸟头也已经同身体契合的越来越好,看着和其他的鸟头无异,血红色的巨鸟在轻轻浮动的水泡中上下漂浮,羽毛轻轻散开来,看着竟是有些漂亮,下一刻,水泡下方的阵图突然发出红光,并不耀眼,却是有些厚重,更像是雾气一般将整个水泡都包裹了进去。
百里容笙坐在阵图另一侧,闭着眼轻轻诵出咒符,红色雾气映上那张脸,看着有些晦暗不明,一截袖子口中,单手摆出的咒式怎么看都有些寂寥,佘青正皱眉观察,下一刻,那水泡似乎噗的一声被雾气挤破了,浓雾包裹上去,隐隐描绘出了巨鸟的轮廓,然后那个轮廓忽然慢慢变化了,有了人的轮廓,头部,四肢,躯干,那个人型越来越清晰,最后整个雾气一瞬收紧,像是裹尸布一般将人型完全包裹了进去,那一刻,佘青偏头看着自家主子,阿零的神情未变,眼神里却分明有一丝紧张,相处的多了,佘青已是能从现在比较面瘫的小主子的微表情里看出些端倪,她微微上前一步,握上阿零的手心,下一刻,那被紧紧包裹着的“人型茧子”突然从后背裂开了,露出了一截光裸背脊。
阿零握紧了佘青的手,两人都有些激动,心跳变快。那裂口深了,越来越大,那背脊之上,隐隐现出了一对湿漉漉的红色翅膀,那是鸟羽,上头附着一些黏液,阿零没有太惊异,她不能期待和妖物灵魄合一之后严景还是原来的他毫无变化,只是她还是会很难过,为着严景的死,还有他的复生,这一切都是她的责任,他变成这样,都是她的错…
“过去的事主子便不多想了,好好过好将来就行。”温柔的话语在身侧响起,阿零轻轻应了一声,下一刻,那红光笼罩之中的茧子终是完全被里头的“新生儿”撑开了,划拉一瞬,两道耀眼红光闪过,一对鲜红如血的巨大翅磅一瞬划破凝固的空气,舒展向了空中,那一刻,所有人的吸引力都被那巨大的翅膀夺取了,阿零愣愣瞪着眼,看着那漂亮的翅磅和脊背连接的地方,和她那有灵力集结而成的翅膀不同,这一对是货真价实的鸟翅,看来不是能随心所欲收放自如的,然后,墨瞳有些紧张的往下探去,望上了刚刚脱离茧子露出来的容颜,那是一张艳丽妖娆的脸,带着三分媚色七分不羁,凤目如斯,微微张扬,薄唇轻勾,带起一抹邪肆的笑,那一刻,心口一跳阿零瞪圆了眼差点开心的叫出来——那张脸,还是严景的脸!除了那双鲜红如血的眼之外!
下一刻,那血瞳便是淡淡望了过来,里头闪过一道神采的那一刻,翅膀轻轻扇动,人已是顷刻就到了身前,一瞬俯身,行了大礼。
“属下玄血,参见主子。”
——
七拐八弯,半刻中之后,阿零带着众人回到偏殿,这里没有侍从守卫,只有她的人在,阿零推开寝室的门,示意佘青和大头在外面候着,扯了“玄血”进去。
“呵呵,属下?玄血?还主子?!~行啊,几日不见呆瓜都一飞冲天了啊~还敢忽悠小爷我给你跪,真是出息了!~”晃晃悠悠调侃的声线从身后传来,阿零激动得心口疼,一个转身对上那飞扬的眉眼,一下没忍住…
“咳咳咳…”下一刻,严景没什么防备一下被撞得往后猛退了几步,尼玛小瓜飞扑入怀那气势堪比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倭瓜啊,赶忙给人稳住,“停停停,你悠着点,我知道你激动,但是鸟的骨头不比人的那可是中空,担心给爷撞断了…”
怀里刚刚抽泣开来的声音戛然而止,殿内气氛一瞬凝固,聪明的严景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行了,就你作,我说说事实都不行了啊,变都变了,不说难道就能变回去?再说谁怪你什么了?”看似责备的话语,裹着轻叹淡淡说来,却是带着无奈宠溺,自然,还有重生的喜悦,严景勾了勾唇,搂紧了怀里有些颤抖的小丫头,“好了不要抱了,你不怕你家大叔吃醋我还担心我家小舅不乐意呢,要擦眼泪我给你抽张纸?这自带的衣服估计是顶级装备来着,你别给哥弄脏了。”
结果果然有的人不能提,开玩笑都戳泪点,某瓜敞开来哭得更伤心了:“才不是大叔呜呜呜…”
“嗯,是,是不是大叔,他是你爹。”某毒舌毫不在乎,对上阿零一瞬抬头梨花带雨的小脸,妖化之后似乎愈发变本加厉,“还哭,再哭推你了啊,话说提一个就受不了,你作死啊,说甩就甩?!”
严景的声音冷冰冰的,这些天他一路跟着从魔宫到越山,模糊间听了不少事情发展,他觉得为了世界和平,他很有必要骂醒这只矫情的小瓜才行!
一个小时之后,情绪平静下来的两人在这个啥也没有的宫殿里一起蜷缩在床边的地板上,裹着被子,尼玛床上比地板还冷!严景冷冷挑眉:“所以呢,你为了那个夜什么衡的,还有哥,就把你家殿下甩了?出息了啊,有种敢甩就有种表哭,你是哪里来的圣母啊,解救这个了解救那个?!”
阿零吵不过严景,而且她现在看着他那张冷艳的脸就高兴,一点脾气都没有,被骂了也不还嘴,只是无奈的抿了抿唇。
严景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看来丫头个性还真是变了,以前哪是能藏得住心事的主?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地板,淡淡放直了视线:“那浊气侵体最后的期限,你真的确定么?…我是说,如果真的活不久了,不是更应该待在一起?”
嗯…阿零轻轻应了一声,却是没有接话,严景回头,看着对面那眉眼轻垂神色微冷的小脸,他现在都有些感动了,面瘫丫头刚刚居然还为了他哭,无奈着,他伸手帮她顺了顺有些乱的刘海:“你当真是想好做的决定?…你就不后悔?”
淡淡一声轻喃,阿零听出了怅然,微微抬眼四目相对,她点了点头,她的确是想好了才做的决定,只是…
“我后悔,从决定了的那一刻就开始后悔,一直…每一天,都在后悔…”
——只是,后悔有什么用?
如果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她想,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她说严景,喜欢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天天想要和他在一起,永生永世都不愿分离,就是喜欢么?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即便只是说说话做做样子,也会伤心难过,就是喜欢么?还是,如果你可以为了一个人去死,换他一个生的希望才能算作真正的喜欢?严景,我其实一直都不是很明白,喜欢的真正定义…
“其实我的事情,你知道,朵朵知道,楚天骐也知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也许觉得我是没有分清楚亲情和爱情,也许会觉得,我是见识太少,小时候就对着一个人,长大了,便只能看着同一个人,或者是,在我身边也没有谁那么亲近了,殿下他又很优秀,所以这样的感情,其实更像是顺水推舟对不对?不用费脑子,不用花心思,喜欢一个自幼就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