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降尤物-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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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安拉开车门,示意年之华。
“谢行远,我哥。年之华,我同学。”介绍都不多废一个字。
谢行远谢君安两兄弟很像,话并不多,两人简单交流了两句近况,问完了就没话。
年之华跟谢君安更是无语。
安静的车厢里,不知怎的有种迫人的气氛。
年之华甚至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呼气大声了,口水吞咽的太响了。看着窗外飞快而过的建筑物,抱怨自己家为何住这么远。
其实和男生聊天,对年之华来说并不难,起码面对丁子晏的时候是这样。
可是谢君安这个人,真有点高深莫测,年之华对着他,很难不产生如履薄冰的感觉。
在小区外下车的时候,年之华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真麻烦你们了,多谢多谢。”
谢行远也报以一笑:“别客气,顺路。”
“顺路啊?”年之华只是礼貌性地重复了一下。
谢君安却点头:“是。我家就在那边。”他一指前方大约五百米的高档小区。
晕,他们家竟然这么近。年之华头大了一圈,心底莫名一跳。这么近的地方,自己跟谢君安搞不好早有过交集而互不知道罢了。
“有空来玩。”谢行远对他点点头,总算走了。
年之华回到家里,受到跟民族英雄凯旋回归同等级的热情对待,就把谢君安扔到脑后去了。
而丁子晏,在心头转悠了两圈,也努力扔到了脑后。
倾诉
5。5 倾诉
暑假没能舒服上几天。
年之华回家之后的头两三天是很美好的。刚回家的女儿就像是刚请回家的佛一样,爸妈完全做到了“时时勤拂尘,勿使染尘埃”。不过随着在家的时间变长,年之华就觉得自己持续掉价,受重视程度一落千丈。
应该说谢君安同学挑十天以后再打电话过来,在时间的把握上是专业级的。
这个时候,跟爸妈的蜜月期,跟亲戚的走访以及和老同学的叙旧基本上都已经结束,年之华正闲下来无事可做,谢君安的电话就在此时打过来。
他说:“出来聚聚。”
年之华“啊?”了一声。
“我们好歹也是同乡吧,我刚好有赠票,你来吗?”
年之华心里嘀咕,咱们是同乡不假,不过这也只在学校值钱吧。现在这里,你我的同乡可有百万之众啊。
“我看电影只看碟。”她拒绝。
“不是电影票,是芭蕾演出的票。”
居然找她看芭蕾?大俗人年之华当即手一抖,差点把话筒丢了:“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根本看不懂的。”
“我哥给的赠票,不看白不看。”谢君安继续蛊惑年之华,“这个票价880元一张的vip票。你去就相当于赚了880元,不去就损失880,中间的差价是1760元。”
年之华冒汗,一堆元宝在眼前飞舞。
“可,可是,你可以找其他人……”年之华垂死挣扎。
“你比较能了解这张票的价值,”谢君安最后一击,“你不要当你是在看演出,你当你是在赚钱。你举手之劳就可以赚到近两千元。”
年之华同学为这1760的数字困扰良久,终从之。
是夜,当年之华与谢君安约在大剧院。
当谢君安走进门庭的时候,他的手机刚好响起。拿出一看,是丁子晏。
“安安,你在哪里啊~”一个人呆实验室里百无聊赖的丁子晏,常常像现在这样实行电话骚扰,如同个善妒的女人一样要时刻掌控男友的行踪。
“正要看芭蕾舞演出。”
“唷,安安你真艺术。”听到这个回答,丁子晏八卦之心又起,奸笑着问,“不会只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去看吧。”
谢君安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张大了嘴巴抬头看水晶灯的年之华,稍微迟疑了一下:“没错,是带了个女生。”
这句话就像是禽流感时期注入丁子晏大动脉的鸡血,让他整个人不怕死得燃烧起来了!
“安安啊!!我以前还担心你有闲杂人等恐惧症,就怕你走上忧郁症的不归路!!!如今我总算放下心了,你真是绝世高手,每天隐居手脚还这么快!这么快就找到女朋友了!”
谢君安打断他:“不是女朋友,不过很有趣。”
很有趣?有趣就没问题了,对方是谢君安愿意与之相处的觉得很有趣的女生啊!实验室里,丁子晏装了弹簧一样蹦跶起来:“安安!春心荡漾了哦?哎,我问你……”
“滴!”谢君安干脆利落地切断电话,不给丁子晏继续八卦的机会。
他向大厅中央走去,年之华还站在那里傻傻地看水晶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向。
好贵啊,一定很贵!年之华心底现循环出现的就只有这几个字。
从小到大都没有去过大剧院的她,原以为这里跟什么电影院规格差不多。当进入剧场前厅,看着天花板上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和它层层叠叠的坠片时她就被吸引了。橙色灯光透过水晶坠片,光芒散落整个大厅,不甚明亮,是高贵却有点黯淡的色彩,很适合艺术的感觉。只可惜年之华心里想的便是,好贵啊,不愧是能让我动辄赚上一千七的地方!
“年之华。”谢君安叫唤道。
年之华如梦初醒地回头。
“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喝点东西。”谢君安的口气不容商榷。
坐在咖啡厅里,两人终于开始闲聊。
谢君安喝了一口饮料,又抛了一句话:“你为什么不试试?”
“试什么?”年之华叼着吸管在杯底画圈。
“丁子晏。”
年之华猛地抬头,却忘了嘴里还叼着吸管没松开。谁想到这吸管弹性如此好,居然就着力度给她弹出了杯子,年之华只看见一连串晶莹的果汁弹飞了出去,慢动作般一颗一颗地腾空翻转旋身转体,最后齐刷刷地落在谢君安脸颊,脖子和同样雪白的衬衫上。
年之华连忙抄起搁在桌上的餐巾纸,要给他擦,但是突然想起对方是不太熟悉的男生,又改为塞在他手里。
谢君安擦了擦:“为什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年之华心惊胆战。
“我是问你为什么不试试就放弃丁子晏了。”谢君安气定神闲,还纠结着刚才的问题。
其实,年之华是不想谈论这个问题的,尤其谢君安还是当事人的室友。
但自己刚刚才撒了别人一串果汁,而且又是对方请客看演出,吃人嘴短。
年之华皱了皱眉,开口了:“丁子晏已经有女朋友了,还能怎么办?”现在想起文姐叫丁子晏接电话的事,她都还觉得发懵。
“对了,你是他舍友,你一定清楚他女朋友的情况吧。”年之华暗暗地握拳。
谢君安想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老实说,不清楚,我甚至不清楚他是不是有女朋友。”
年之华的眼睛猛然睁大,好像黑线里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光明。
“因为他周末经常呆宿舍里烦我,好像没什么约会。”谢君安语气平淡。
年之华的肩膀顿时又垮了下来。这实在不代表什么,如果丁子晏和他女友是异地恋的话,不常见面也是正常的。
谢君安眨了眨眼:“你自己为什么不去问清楚。”
“用什么立场?”
年之华叹气,苦苦地叹气。
“我只是他的难兄难弟而已。我也不指望有什么进展。与其守着可能吃不到的东西,那还不如饿着撒欢比较愉快。而且心情一旦起了变化,那越是亲近就越无法死心,一旦发现他真的有女朋友,反而会让自己变得很凄惨很难看。还不如一开始就陷太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还可以维持普通朋友的标准。没准我以后喜欢上了别人,那就释然了,再回过头来和他联络友谊,可以开开玩笑说,那个时候,我其实挺喜欢你的……”
年之华断断续续地念着,这本该是锁在黑夜里的心事,见不得光,但开口后,这些事仿佛也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了。虽然她不觉得倾诉给谢君安听是个好选择,但他确实是很好的听众,不发表意见,不嘲笑,连眉毛也不动一下。只是偶尔搅动一下咖啡表示他还在听。
“这样也好。”谢君安双手自然地交叉着放在桌上,缓缓地说道,“其实这些话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丁子晏有个喜欢的女孩子,是他高中的学妹,就在我们隔壁大学;他还有个前女友,是个很美艳的高年级学姐,分手大半年了,分手理由不详……”
“这样啊,这样啊……”年之华喃喃着,舌尖也泛起了苦涩。
原来不仅是喜欢他的人满山满谷,他的情史也很丰富嘛。果然就该这样的……
谢君安再问了一次:“你真的就不试试?说不定丁子晏会喜欢你。”
年之华苦笑着摇头:“我怎么可能去抢别人的恋人,而且我多少斤两我……呃,总之这事不,不道德,怎么能有这种人……”
“我就是这种人。”谢君安平静地打断她。
“噗……”
年之华这一次扎扎实实地喷了,她口吃了半天,也没能回上一句话。
如果说火车上的事情,还没有让年之华对于和谢君安聊天产生心理障碍,这一次的对话总算是做到了。
谢君安这个人绝对是在她的认知框架之外,永远也无法理解。年之华下定决心,回头就把谢君安也列入永不来往户,把手机号划入黑名单!
她正恨恨地想着,谢君安看看表,“差不多了,走吧。”
年之华一愣,倾诉地太投入,差点忘了是来干嘛的。
定定神,她说,“这些事……”
“不会告诉子晏的。”谢君安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
“谢谢。”
“不客气。”谢君安说,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前厅,衣冠楚楚的工作人员要求两人寄放手机。年之华拿出手机的时候,感觉怪怪的,她体验最多的,不过是游泳的时候寄放衣物,就是逛超市时候寄放包裹。
坐在几乎可以陷进去的红色绒面的椅子上,年之华不自在地用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果然是艺术啊,还没看就已经震撼了。”一边摸着口袋里的零食叹息,没办法,看电影的习惯,总是要买点爆米花之类的零食。但这里,好像没人吃,她也不敢拿出来。
观众有条不紊地进入场地,低声交谈,跟校外电影院里闹哄哄的样子完全不同。
年之华四顾了一下,居然有人拿着小小的望远镜,优雅地探视舞台。这个小小的发现让我们激动了一把。
“看到那些人拿望远镜,我想到了一部电影。”年之华说。
“我也是。”谢君安竟然也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样。
“你想的是哪部?”
“你先说?”
“一起说好了!”年之华不知为何忸怩起来了,“一,二,三!”
“《麻雀变凤凰》。”
“《上甘岭》。”
…… 见过没默契的,没见过没默契到这个地步的。
年之华和谢君安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灯光昏暗了下去,晚礼服绷在身上就像烧烤架上的火腿肠般欲裂的主持人出来,介绍“某某是国家功勋演员”之类的,然后《天鹅湖》正式开始。
整个舞剧,年之华只激动了一把。那个场景是王子高高举起举起白天鹅,那据说是个非常优美的造型。这时候,一直百无聊赖的年之华突然跟着观众鼓起掌来。
谢君安疑惑地看着他,不相信她会突然看懂了,或是看出什么意思来了。
像是回应他的疑惑似的年之华一边鼓掌,一边低声说,“这个演王子的手劲不小啊!”
搞半天你是在看举重?谢君安忍笑。
台上的男女们开始了转圈圈,年之华看得有点晕:“到底他们最多能转几十圈?”
“我也不知道具体要转多,”谢君安说。
“我是在想他们到外国进行商业表演,会不会偷懒,少转几圈。”年之华很无辜地说。
“那你来数好了。”
年之华不清楚他是不是开玩笑,不过她的眼仁确实一下子亮了,就像要淹死的人突然抓到一块木头,立刻连连点头,“好好好。”
但她试着数了几个,都不太成功。“不行,转得太快眼睛看花。”过了一会,不死心的年之华又问,“你带手表了么?”
谢君安以为她太无聊了所以问时间,瞄了一眼手腕:“九点差十分。离结束还早。”
年之华摇摇头:“你帮我掐秒,我根据频率来算他们转了几圈。”
“……”谢君安转过身去,没有泄露出一丝声响,但那颤抖的双肩出卖了他。
这辈子再也不要来看什么破芭蕾了!年之华看着谢君安颤抖的背,感到自己的自尊正哗啦啦地变成粉尘了。
笑吧,尽管嘲笑好了。年之华斜眼谢君安,摸了把自己的老脸,厚脸皮根本没有一丝丝红。她甚至觉得在和丁子晏有关的打击之下今晚的自己好像变得疯魔了,那些傻乎乎贱兮兮的话不经过脑子就顺溜地从嘴里出来了。
最好鄙视我到不想见我为止,这样我也省得被丁子晏还有莫名其妙的你折腾!她想。
什么锅配什么盖
第六章 心跳蔓延无药可解
6。1 什么锅配什么盖
日夜颠倒颓废了几天,年之华终于决心要振作。
于是不上QQ,不玩游戏,不开手机。这个暑假,年之华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丁子晏联系了她几次,但是年之华的手机总是关机,QQ呼叫了也没回答。丁子晏也没放在心上,他不是闲人,再说他人气高,朋友多,一波波的老朋友找上门来,于是便又一窝窝地聚会去了。
一来二去,暑假结束了。
临回校,几乎在床上扎根发芽了的年之华合上厚厚的二十四史简读版,长舒了一口气。
看,读书,修身养性,这个暑假不就这么过来了嘛!
自己切断了跟丁子晏的一切联系,也不见得有多想不舍或是度日如年,看来丁子晏并不是什么戒不掉的毒品,自己只是一时迷惑了而已。
“出发啦,不要问那路在哪。迎风向前,是唯一的方法……”
“夜雾那么浓,开阔也汹涌。有一种预感,路的终点是迷宫……” 全本umd/txt小说下载}wωw。ūmdtΧt。còm
背着行李,唱着《亡命之徒》,年之华雄赳赳地返校去。
年之华没有想到的是,刚回到学校,萧竹君先带给她个致命“惊喜”。
这天中午,寝室大门因为天气闷热而洞敞着,忽然间,楼道里响起了了萧竹君掐着嗓子发出的“银铃般”的笑声,震得年之华书桌上头的床板扑簌簌下粉。
继而,萧竹君以少女漫画式跑法奔进门里,娇俏无比地顶上门:“你好坏,不跟你好了~”
年之华心刚一寒,门外传来有几分熟悉的男声:“小可爱,求你了,开门~”
罗奇兵!
判断出门外人是谁的年之华差点没吓得摔了杯子。
萧竹君一眼扫过来,发觉年之华正坐在书桌前傻愣愣地望着她。她打量了下年之华正穿着的吊带小背心,立刻皱起眉头来:“你,女孩子怎么可以穿的这样,这样,不像话!”
这算是一个暑假不见的舍友第一句问候语?年之华一拍桌子。吊带背心怎么不像话了?倒是萧竹君你,别说大夏天的女生楼里处处清凉打扮,就算裹成粽子状的冬天也不能随便往房间里带男生啊。而且居然是罗奇兵那个极品!年之华心里又补充。
但即将要面对两个奇葩,年之华无力地咽下话,起身套了件外套。萧竹君这才一拉开门,罗奇兵一下子蹿进来抱个满怀。
“咳!”年之华尴尬地提醒他要注意有外人在场,哦,不,他是外人才对。
罗奇兵倒是不以为意,反而抱住萧竹君向这个“前女友”直直看来,眼里尽是挑衅。
挥手拍开一颗颗几乎实体化的桃心,年之华艰难地开口:“难道说,你们两个……”
“对!”萧竹君的脸瞬间写满了自豪,“奇兵现在是我的唯一我的灵魂我的爱侣!是我人海里寻觅二十载终于获得的一生的挚爱。”
罗奇兵闻言低头,也含情脉脉地看着萧竹君:“我更感谢上天把你这个善良的美丽的天使送到我身边来。”
“你们就是天生一对!”年之华激动地几乎要痛哭流涕了,“我祝你们情比金坚永不分离!”
你们一定要百年好合生死相随,千万不要再去荼毒其他男女了!!党和人民会感谢你们的!!
事实是,即便什么锅配了什么盖,年之华的日子依旧不好过。
这个学期开始,学校突然善心大发,不再半夜断电了。而萧竹君的爱心热线终于有了真正的听众,她再也不是躲在阳台上碎碎念半个钟头就了事了。
这天晚上,她用的寝室电话煲电话粥,不断线地打五六个钟头!!
而且开免提哪,我的神仙!
“受不了啦!”年之华像那个被唐僧念死了妖怪一样哀嚎一声,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她想抓住苍蝇挤破它的肚皮把它的肠子扯出来再用它的肠子勒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拉,呵——!整条舌头都伸出来啦!再手起刀落,哗——!整个世界清净了。
为什么自己就得听他们恶心个没完呢!
“你就不能不开免提吗?”
她朝萧竹君抗议,但萧竹君的理由是,免提效果好啊,而且解放了双手,可以做其他事情——萧竹君所谓的其他事情就是涂指甲油,涂完红色的覆盖绿的,绿的涂完再刷黑色的。
年之华一忍,再忍,一直熬到凌晨两点,那俩极品还没有收线的意思。忍无可忍的年之华终于从床上跳下来。
她拔了自己椅子那“即插即用”的凳腿下来,披头散发着,癫狂地甩头,悲壮地想象自己是个摇滚鼓手,发狂地敲床板!
“梆梆梆梆梆梆!!!”
幸好这楼已返校的人不多,不然这一闹起来,全体都别想睡了。
看到年之华已经朝着暴力狂的路线演化,萧竹君这才委委屈屈地将电话挪进寝室卫生间里。
但她的音量明显提高了。
隔着门,年之华还是清晰地听到萧竹君跟罗奇兵的调情。她想,萧竹君一定是故意。
“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