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降尤物-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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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幸存的最后一个粉红泡泡也破裂了。
回到寝室后,年之华倒在床上,心里有什么地方似乎受了点伤,却又说不出来,只觉得一阵气闷,像是有低气压在盘旋。
不过这低气压很快得到了爆发。
她收到了一封EMAIL。发信人地址陌生,是校园网的邮箱,题目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一看到这个题目,年之华就有不好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最近的预感准确的离谱,所以立刻把信放入垃圾箱。
但过了会,年之华好奇心作祟,又点开来看。
自作孽不可活。
两秒钟后,年之华后悔得要呕血——
之华旧友如晤:
我原是对你失望透顶,不想再理会你。但昨日校园里远远一瞥,我那原本已死寂的心又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你竟然这样糟蹋自己!
你善睐的明眸被乌七八糟的发遮盖,你飞扬的神采被掩埋。我深深地痛心着你的自贱,忽然间明白了。
为一段感情剪一次青丝,你居然为纪念我们逝去的感情做了这样的改变。你果然后悔了,当初不过是强颜欢笑,故作坚强。
你对我是有爱的,是么?
呜呼哀兮,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或许,我这颗心还爱着你。然则,你之前伤害我太深。之华卿卿,我一夜痛定思痛。现在,忍下万般不舍来告知你,我们已经无法再续前缘了。
你的所为,背弃了我对你赤子般的热诚与信任,背弃了中国女性从一而终的美德。
再圆的破镜总有裂痕,我不愿时时刻刻被自己煎熬的内心提醒那一天那一刻,还有那个男人跋扈的模样。
只恨我们情深缘浅。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之华旧友,倘若将来,你的身侧出现一个男子,他如我这般爱你,我只劝一句——你,要好自为之。
有好几分钟,年之华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嘛。
她只呆呆看着屏幕,屏幕倒映出她自己的脸,慢慢地,那脸居然扯出了一个笑容。
据说这种诡异的笑容,是大脑皮层遇到突发事件,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时候随便敷衍的结果。就像人被熊追又无法可想的时候,干脆自暴自弃倒地装死是一样的。
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的表情,她感觉到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淌出来。
一抹,是鼻血。
年之华仰起头,伸手猛抓卫生纸来塞住,心酸地想,原来面对这样的奇人奇事奇文,别说眼睛,连鼻子都扛不住了……
蓝颜添香夜读书
4。3 蓝颜添香夜读书
年之华的期末考试虽然完成了,可是万恶的导师A却挡住了她追求解放的道路。原来,年之华N早之前漏交的半期论文不知为什么突然被发现了。导师A通知她,如果明天不交出论文手写稿,那么学分就挂掉挂掉~
没有其他法子,通宵。年之华悲壮地绑头带。
但学生公寓11点停电雷打不动,年之华在“点蜡烛或打手电筒写”和“到通宵教室写”之间权衡,选择了后者。
通宵教室绝对是个滋长罪恶的地方。
它不仅变相助长了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的想法,也为学生们的熬夜打开方便之门。
年之华没去过通宵教室,但没办法,必须在明天之前把论文搞出来。
她只有一个顾虑,通宵教室安全么。她在食堂的时候问了问丁子晏,引来他一阵大笑。
丁子晏非常哥们地拍拍年之华的肩膀:“来,大哥带你见识去。”
年之华本以为丁子晏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熄灯前他真的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已经占好位置了,过去吧。原来事有凑巧,丁子晏他们也要赶实验报告,于是今天大家一起通宵,也有个照应。
年之华背着书包过去的时候,丁子晏在角落上对她挥手。他的室友谢君安也在,正埋头写东西。
检查了下年之华带来通宵自习的家当,丁子晏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果然是第一次来通宵教室。”
“为什么这么说?” 年之华忙着卸东西。
“因为你的装备。”丁子晏用手指点点她的书包。
啥?年之华不解,又不是打游戏,还说什么装备。
丁子晏指指教室前面的同志:“你自己看啊。”
年之华仔细看过去,一看不得了——基本上所有的桌上除了书,都放了别的东西。
首先,共通的东西是饼干蛋糕矿泉水。年之华点头,晚上会饿,确实是。不过有的桌上也有熟食,卤肉鸡翅和咸煮花生之类的。“生活得真好,连自习通宵都这么丰富。”年之华感慨了一下。
再看过去,有些桌上还有方便面,年之华稍微愣了一下,难道干啃么?或者喝口水就口方便面,在肚子里发?
丁子晏低声笑。他指指那座位边上,要年之华细看。靠!这牛人居然还提来一热水瓶放着!真是什么都能带什么都敢带啊!
见年之华那五体投地的模样,丁子晏拽了她一把,让她看最后一排那奋笔疾书的大胡子同学。年之华一看,那人带的东西,除了吃的还有一手电筒一毛毯一热水瓶和……一脸盆!
他是来教室通宵自习的,还是去山上露营的?年之华大有“顶不住了”之感。
丁子晏悄声说:“你懂什么,那哥们一看就是个老手。”然后丁子晏BLABLA回忆说,通宵教室停过电,当时全教室鬼哭狼嚎,就这哥们手上啪嗒一响,一道白色光束,大家都静了。然后他缓慢将手电筒移到下巴下面,然后全教室又鬼哭狼嚎起来。
“牛啊~”年之华真心感叹。她真是服了同学们的想象力和行动力!
“而且他的其他东西比如毛毯,晚上冷得要命,你到时候就知道厉害。”
“那脸盆究竟有什么用。”
“洗脸烫脚啊。”丁子晏说,“大冬天的,难免手脚僵硬。”
“那毛巾……”
“洗脸就擦脸,洗脚就擦脚呗。而且,若是下雨的话,脸盆也可当雨伞用,方便。”
通宵教室之神啊!
年之华充满崇敬地看着那个大胡子。
“那你带了什么?”年之华坐下的时候问。
丁子晏耸耸肩:“来得忙,啥也没带。”
谢君安那边飞来两块东西,年之华按住一看,巧克力。
“大恩不言谢。”谢君安露出老鸟看稚鸟的眼神。
虽然与丁子晏的这位舍友不是很熟,但爱屋及乌,年之华对他也是好感满点。
谢君安也不理睬他们两个,自顾自从桌子下面掏出一个东西,拍拍,放在桌上,然后舒服地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
难道那是传说中的……枕头????
见年之华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丁子晏摆摆手,替懒得多说一句话的谢君安解释道:“你不懂啊,到下半夜的时候,很多人就恨不得全副家当换他这东西了!”
满头黑线的年之华就想问一句:谢君安你到底是来通宵教室干啥的?!
但是论文的要求是这么急迫,她也懒得想些乱七八糟,一头扑入自己的半期论文中去。
或许身侧坐的是丁子晏的缘故吧,年之华觉得心情很平稳,文字也一个个蹦出来。
刚过了两点,论文已经大半完成。
她看看手头还剩那么一点的巧克力,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这么这么省着啃,你还是如此消瘦如斯啊。”
看了眼丁子晏那边,他已经和谢君安甜甜蜜蜜地分享着枕头,睡得不亦乐乎。
“给你们拍张照~”年之华摸出手机,给这两个头对头睡的惬意无比的男生咔嚓来了一下。
年之华估计丁子晏不到天亮不会醒过来,再看看他身边那块还没动过的巧克力,忍不住伸出了罪恶的左手。她的指尖还没碰到巧克力的皮呢,丁子晏搁在边上的手机突然抖动起来,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看丁子晏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样子,年之华拿起来扫了一眼屏幕,来电显示上两个字——姐夫。
这么晚,又是亲戚,是要紧的电话吧。
年之华推了一把丁子晏。
丁子晏迷迷糊糊地转过头来,头还枕在手臂上,只是眼睛微微张开,“嗯”了一声,像只刚睡醒的哈士奇。
那个迷蒙的眼神像电一样,立刻叫年之华手上的汗毛“唰”地立正敬礼。
好、可、爱!
三个字一下子从年之华的脑海里蹦出来。
年大师断急病
4。4 年大师断急病
对着丁子晏的睡颜,年之华一时看得呆了。但她来不及多想,手上还在发抖的手机在提醒她。
年之华推了一把丁子晏,将手机往他面前一送。对方接过电话,眼神立刻清明了。
“啊,嗯,要紧不?哦,我马上过来。”
丁子晏搁下电话匆忙收拾东西,见年之华看着他,解释说:“我姐急诊,来校医院了。校医院的病床老是紧张,我去看看。”
年之华他们学校附属医院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医院,所以床位一向紧俏。而且现在由于正在修新的住院大楼,床位异常紧张。
年之华“啊!”了一声:“我姨妈是这个医院的急诊医生,说不定可以帮忙!”
她掏出手机,突然又想起现在已经快凌晨三点。
迟疑了下,年之华又说:“我跟你一起去吧,如果在,那就好,不在就只能明天了。”
丁子晏看看她那摊东西:“你不急?”
“差不多弄完了。”
于是两人一合计,重要和值钱的带身上,论文和书就合力抬起谢君安塞在他枕头下面。年之华担心论文的安危,特意直接垫到谢君安的头下面做亲密接触状。这样就安全了,有人抽本子的话谢君安应该能发现,虽然她觉得她的烂论文实在没有偷的价值。
被抬起的时候,谢君安咿咿呀呀地叫了几声,放下去,一贴着枕头就又睡着了。
只花了十几分钟,年之华他们就到了学校附近的附属医院。
医院里总是少不了消毒水的味道,这味道或许其他人多少皱皱眉头,年之华闻着却跟老妈做的红烧肉一般亲切,她熟门熟路带着丁子晏跑到急诊室,张望了一圈,她姨妈不在。
而丁子晏要找的人——他的表姐文悦心脸色惨白地半坐在椅子上。只见她捂着肚子,疼得脸都扭曲了,下巴上的汗不是一颗颗往下落,而是快连成一条小细流了!看得年之华都觉得肚子隐隐作痛了起来。
丁子晏在那里干着急。
还好,姨妈的好朋友薛阿姨在,年之华忙冲上去,一连串地叫“薛阿姨,薛阿姨~”
薛阿姨看到她,有点吃惊:“不是之华吗?这么晚了,你怎么?”
年之华急急打断她,指着文悦心说:“我来看朋友,她急诊。薛阿姨,还没轮到她啊?”
“没法子,刚来两个殉情自杀的,医生都急救去了,你们先等等。”说完薛阿姨就匆忙走了。
年之华这才跑回文悦心身边:“文姐,没事吧?”
文悦心咬牙摇了一下头。
丁子晏的声音传来:“姐夫,怎么回事啊?”
姐夫?年之华这才注意到还有这号人存在,抬起头看去。
被唤作姐夫的人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个子不算太高,戴着眼镜。他一只手放在文悦心肩上安抚她,一边说:“中午那阵就说肚子痛,原以为吃坏肚子了,结果到了晚上越发严重,怕是阑尾炎,赶忙送到最近的医院来了。”他有些焦急地看向抢救室,“怎么这时候赶上有人殉情。”
丁子晏问:“要不换个医院。”
那男子想了想,低下头柔声问:“悦心,我们换个医院怎么样?”
“我动不了,死我也要死在这里!”文悦心坚决摇头。
“可是这里根本没多的医生来给你看病,连是不是阑尾炎都不知道。”那男子试图安抚她,柔声说,“要不了多少时间。”
“不去!不去,我就这里等!你敢动我一下我让你死得很难看!”文悦心像个任性的小女生一样叫起来。叫喊间,文悦心又是一阵钻心地痛,捂紧了右下腹,不再吭声。
年之华想着这时候不说话,难免病人注意力更集中在病痛上,便插了句嘴:“文姐,肚子痛的位置一直都是右下腹?没变过?”
文悦心摇摇头,痛了大半天,一直都是这里。
年之华心里嘀咕,大部分阑尾炎都会出现疼痛转移,该不会不是阑尾炎?
“那,有没有发热啊,或者恶心呕吐?”
文悦心愣了一下,摇摇头。
“很可能不是阑尾炎。”年之华说。
发现丁子晏和那男子都盯着她,年之华忙解释,大部分阑尾炎都会疼痛转移,而且伴随发热恶心呕吐,严重的会有黄疸,甚至是全身中毒症状。
丁子晏大为崇拜:“花花,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年之华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还是要医生来判断。”
连那年之华的姐夫都靠过来,问:“那你看她是什么毛病?”
呃,真当她是医生啊?
两个人都满怀希望地看着她,多少有点病急乱投医和死马当作活马医的表情,看来他们也只是找点心理安慰罢了,年之华只好勉强又问了句,“文姐,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啊?”
文悦心指指后背:“我背上也疼,连右肩膀都拉着痛。”
嗯,右背和肩膀都疼?这话很熟悉啊。
年之华胡乱伸手摸摸了文悦心的右下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摸哪里,壮起胆说:“该不会是胆结石吧?或是引发胆囊炎?”
“怎么会?这么年轻!”三人异口同声。
怎么不会?阑尾炎就可以,胆结石就不行啊?年之华嘀咕着。
刚刚说完这句话,薛阿姨从里面快步出来。殉情的已经抢救过来了,洗了胃送到输液室去输液。
“要死也别喝药啊,多受罪。”薛阿姨还在嘀咕,“哦,快点扶着病人进来了,总算腾了医生出来。”
那男子扶着文悦心进去了检查,年之华和丁子晏就只好在外面坐着等。这时候又来了一对青年男女进了观察室。
生病的人还真多,年之华想着。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干等。一会后,文悦心他们出来了。姐夫对着年之华竖起大拇指:“厉害!”
“厉害什么?”
“做了个急诊B超,有20mm胆结石,可能因此引发胆囊炎了。”
真的蒙对了啊!
年之华讪讪地笑了,一回头,发现丁子晏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十分狗腿:“年大师!您是神人啊!”
年之华笑了一下。
其实,如果你家也跟年之华家一样,全家亲戚都是医生,其中三分之二切过盲肠,二分之一都有胆结石,你若还不知道点症状,才是神人呢。
薛阿姨在那边叫他们:“输液消炎啊,你们还呆着做什么。真是不痛你们自己哦!”
姐夫赶紧去付钱,丁子晏则扶着姐姐的肩膀,年之华闲着,就跑到薛阿姨那里问情况。
正有个年轻护士在说床位有点麻烦。看到年之华靠上来,薛阿姨也没有瞒着她的意思。护士三言两语后,年之华就听明白了。内科的床位已经全部占完。观察输液间的八个床位已经被殉情的情侣和之前的肠胃炎的大爷大娘以及的哥占完了。
薛阿姨一皱眉,“才六个人,怎么八个床位都没了。”
那护士小姑娘凑在薛阿姨耳边嘀咕了几句,薛阿姨的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腾腾腾走了进去。
急诊室鏖战
4。5急诊室鏖战
那护士小姑娘凑在薛阿姨耳边嘀咕了几句,薛阿姨的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腾腾腾走了进去。
年之华觉得好奇,探头看去。只见不久前到医院来的那对男女正直挺挺地躺在两张观察床上,男的抱着腹部说痛,女的笑得咯咯咯的,但医生一问,也跟着说痛。
她忍不住问了冷眼站在门口的那小护士:“怎么了?”
大约小护士看见她和薛阿姨很熟,也当她自己人,便直说了。
原来这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来。
每次来的时候,都说自己肚子疼,但是不去打B超,啥要钱的都不做,护士们往往不理他们,他们睡到早上就会走。
“可是,他们为什么来这里睡?”年之华搞不懂。
“谁知道,反正急诊费加上观察室的床位费就20块钱,比住宾馆还便宜。”小护士瘪瘪嘴,“多半是看上便宜了。”
正在这时候,一直跟他们对话的薛阿姨铁青着脸出来。
“薛阿姨。”年之华赶忙赶上去。
“气死人。这两个人就在那边装病,死也不让位置。跟他们说有病人……”
年之华一听,这像什么话啊。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里面,发现急诊室的医生都懒得理那两个人,已经走开了。那男的趴在床沿上说什么,女的正在嚼零食。
看到有人跑进来,女的稍微停了下嘴,不过,发现不是医生,又继续了。
年之华调整了一下表情,跟他们商量道:“不好意思,我们朋友急诊,胆囊炎,需要输液,可不可以腾一个床位出来。”
可那两人却丝毫不理她,热烈地聊天。
年之华声音提高了些:“她是急诊,很痛苦,拜托你们……”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截断了。
男的阴阳怪气地笑了几声:“我也是急诊,我也很痛苦,我也要死了。”
女的也加油添醋:“胆囊炎嘛,不会死的,放心。”
一股怒气向上冲,搞什么啊,人家病得死去活来,你们当这里是宾馆?
“你们两个明明没病,干嘛占着床位啊!”年之华怒了,“人家有需要的人还在外面坐着,你们倒好!”
男的躺在病床上,指着年之华的鼻子:“怎么说话的怎么说话的,就你家的人能生病,我生病不行啊?就告诉你,老子浑身舒坦就是来这里睡觉的,你要怎么样?我就是不让,你要怎么样?”
年之华什么时候对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啊,要不是前段时间跟萧竹君较劲锻炼了胆量,说不定已经被他吓到了。
“你这个人!”年之华倒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骂人的时候,“你也太过分了!哪有这样的人啊,人家都病得那样了,你有没有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