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疯狂-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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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山川司的兵器交易也开始结出了成果。其实在河南的流匪中,一部分就是象豹子头那样完全的流匪,一部分其实是地方大族结寨自保的匪帮。他们亦匪亦农,主要的目的就是保住自己一方的平安。
而汝宁军的兵器交易也大多数面对这些结寨的匪帮,因为这些匪帮很多就是地方士绅控制的。山川司也打听过了,在原来的情况下,那些乱匪手中的兵器除了自己打造了一些以外,主要就是向着晋商购买的。
第四百一十七章再次诈降
山西是明朝的一个军事重镇,也是明朝兵器制造的一个重要基地。而后世赫赫有名的晋商就是依靠明朝边关的盐业《开中法》发展起来的。
关于盐业发展史上影响巨大的《开中法》,这不是本文的重点,所以这里就简单介绍一下:就是商人提供边关的明军粮草,以换取盐引作为报酬。
粗看起来这似乎是一个多赢局面的良法,可是钻空子可是任何时期商人的强项,到了明末,最终出现了一批通过盐引豪富的大盐商。而吴世恭打过交道的那群扬州盐商,很多人的祖籍也都是山西人和徽州人。
而当时的徽商和晋商是大明朝最富有的两大商团,徽商主要靠着自己身处鱼米之乡,而晋商就靠着边关贸易了。
到了明末的时候,明朝的禁边令已经是形同虚设,大批晋商把盐粮、盔甲兵器等物资贩卖到关外的蒙古人手中,甚至直接贩卖到后金的手中,而后金则从与自己相好的蒙古部落中得到了大量军用和战略物资,付出的却都是后金从关内抢掠来的财物和关外的特产。因此毫不夸张的说,晋商的发展史就是明末华夏民族的血泪史。
所以这时候的晋商都胆大妄为到了向关外的鞑子卖盐粮、盔甲兵器的程度了,那么向关内的乱匪卖些兵器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当然,这些兵器的价格相当贵,基本上是市价的七、八倍。可就是这么贵的兵器还往往会断货,因为逢到后金大批采购兵器的时候,晋商可以把这些兵器卖出十几倍的暴利来。
所以当这些河南的乱匪得知能够用五倍左右的价格买到刀枪兵器的时候,他们顿时踊跃采购。要知道,那些乱匪之间可不是一团和气的,可以说他们之间每日里都为了各种利益,在发生大大小小的征战。
而深受现代武侠小说影响的现代人可能都不知道,只要是冷兵器。再怎么样的神兵利器,只要激烈地战斗几场,那兵器撞击砍砸以后也会报废了,所以河南乱匪的兵器缺口是特别大,毕竟真是到了打仗的时候,用那些农具总是不行的。
在短短的时间内,汝宁军卖出去了大批以前缴获的二手旧兵器。这些缴获的兵器汝宁军自己用不到。放在仓库里也是锈烂,而那些乱匪却正好用的到,出的价格又高,山川司是着实做了一次好生意。
不过山川司做这种兵器生意也是有原则的。只卖给那些结寨自保的乱匪。因为那些乱匪基本上不会流动,对汝宁军的威胁也不大,而且万一那些乱匪翻脸。汝宁军报复起来也方便,毕竟他们有家有业的也跑不掉。
另外,汝宁军盔甲火器不卖,弓箭也只卖猎弓,威力大的长弓不卖,军用制式箭枝也是限量供应。而且为了隐蔽,汝宁军情愿给中间人多赚一些。也不自己亲自出面,就是要尽量防止官府察觉到这种兵器生意。
这生意是如此红火,在短时间内汝宁军就赚取了一万多两银子。连刚到汝宁的郑掌柜都搭上了顺风船,他这次带来试销的一百把倭刀也被一扫而空。
而通过了四海商行的中介,郑掌柜的闽海商行也在开封和洛阳等河南大城市得到了大批需求南洋货的订单,这简直就让郑掌柜笑得合不拢嘴。不要看内地乱,这内地的官宦士绅人家的消费力水平可一点儿也不低啊!
这次兵器交易所赚取的银子立刻被汝宁军存放好了做为备用金。没有人想着动用这笔意外之财。对于吴世恭他们来说,汝宁军过得那种苦日子可是有些受够了啊!
从京城里也传来了好消息。薛雨霏又诞下一子。吴世恭看着岳父薛濂亲笔所写的喜报,那笔划和语调的狂喜状却怎么样也掩饰不住。吴世恭心中忍不住腹诽道:“有什么好高兴的啊?不就是个双保险吗?再保险,那不还是我的儿子吗?”
当然吴世恭自己也很高兴,而这次岳父薛濂更把那儿子的命名权交还给了吴世恭。吴世恭想了半天,最终挑选了一个“平”字。希望自己的儿子平平安安,更希望天下太平。
可就“薛呈平”这个名字一起好,却立刻被内宅的夫人们围攻批判。她们都认为这个名字太平淡无奇了,接着又照例攻击了一番吴世恭的不学无术。
当天晚上,受伤很重的吴世恭只得到文化水平最低的绣竹那里寻求安慰。一番风雨之后,吴世恭抚摸这绣竹的秀发感叹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啊!”
没想到绣竹狠狠地拧了吴世恭腰间嫩肉一下。娇癫道:“奴婢这些老娘们在内宅里再怎么有才,还不是惹得少爷闲麻烦啊!”
被这话噎了半天的吴世恭最终仰面长叹:“这日子真的没法过啦!”
而就在这时候,被五省总督陈奇瑜紧逼围剿的农民造反军走到了汉中栈道。农民造反军李自成、张献忠、蝎子块、张妙手等部在官军的压力下,误入兴安南面的车箱峡。
车箱峡,想想这个峡谷的名字就明白了,周围是悬崖绝壁,无法攀爬。而出口又被明军把守得严严密密,再碰上阴雨连下七十多天,“弩解刀蚀,衣甲浸,马蹄穿,数日不能一食。”
李自成、张献忠等部数万人几乎面临绝境。为了摆脱这种困难局面,农民造反军首领决定再次采用诈降计。
还是老办法,李自成这些首领下令把军中缴获所得金银财物集中起来,入陈奇瑜营中以后,遍贿其左右,之后在陈奇瑜面前眼泪鼻涕横飞,就差把他们的赤胆忠心挖出来了。
而在吃过这么多亏以后,明军的许多文武官员也都反对招抚。可是陈奇瑜却惊讶地发现了一个情况,那些文武官员反对是反对,可是他们中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带兵彻底剿灭这股农民造反军。
这困兽犹斗的道理所有人都懂,谁原因冒着风险去和陷入困境的农民造反军死斗啊?所以陈奇瑜发现自己陷入了不得不招抚的境地了。
再加上陈奇瑜和农民造反军打交道的经验相当不足,他可能认为农民造反军是真的被打服打怕了,再加上有一点担心农民造反军狗急跳墙,最终陈奇瑜同意了对这股农民造反军进行招抚。
第四百一十八章爹死娘嫁人
虽然陈奇瑜倾向于招抚了,但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要规避风险,于是陈奇瑜把农民造反军请降的事情上疏请示朝廷,请崇祯皇帝和朝廷诸公定夺。
但是由于农民造反军那些首领长期表演诈降已经变成了职业诈降表演艺术家,这时候的陈奇瑜也就逐渐地认为农民造反军是在走投无路情况下的真投降,而自己将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大功告成。要知道,现在离五省总督陈奇瑜上任才大半年的时间,就这么把农民造反军主力给一网打尽了,那……!!反正陈奇瑜那种飘飘然的心态大家可以想象。
而包围在车厢峡出口的明军也摆出了一种奇怪的态势:一方面他们紧紧守住车厢峡的出口,不让农民造反军逃脱;另一方面他们又不愿意进入车厢峡,怕与农民造反军拼个鱼死网破;还有一方面他们都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因为如果农民造反军真的投降的话,那么这些明军就可以在第一时间接收这些俘虏,抢夺到这么多年来农民造反军抢掠来的财物。
可是粥多僧少,所以象李禄这些旁系武官的部队也肯定是会被排挤到外围的。而这时候,周巡、陈中之和江澄他们正在李禄的大营中,等待着到中军帐去和总督陈奇瑜争辩的李禄归来呢。
浑身淋湿,满身泥泞的李禄掀开了自己大帐门口的毛毡,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几个月的行军打仗,使得李禄一直没功夫收拾自己,所以满脸的胡须都是象乱草一般乱长。
帐内的亲兵立刻拿过来一块干毛巾,可还没等李禄擦拭一下,陈中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李游击!怎么样啊?”
这不问还好,一问李禄就是一肚子火气。他用毛巾把脸一抹,接着把那块毛巾扔给自己的亲兵以后,就立刻骂道:“还能够怎么样啊?让我们到后面去运粮,说要把那些陕匪当菩萨一样供着。不能够让他们冻着饿着,他妈的我们反而变成后娘养的了。”
“怎么回事?李游击没向总督大人求情,让我们上前喝些汤啊?”陈中之立刻有些发急了。
“姥姥!”李禄立刻对着陈中之骂出声来,“难道到了今天你还不明白,在这支大军中,我们是杂牌!我们是炮灰!这都走了一路了,你那榆木疙瘩脑袋还没有开窍啊?”
一见到场面有些僵。江澄连忙插话缓和一下气氛:“李大哥您别急!陈大哥也是为我们大伙儿考虑。没有什么其他心思。李大哥您就说一说,刚才陈总督都说了些什么啊?”
“能够说些什么啊?招抚呗!”李禄还是有些余怒未消,“我们这些兄弟都走了大半年,承蒙各位兄弟抬爱,让老李我做了这个领头的位置。再怎么说,这大半年里。我们手下的儿郎死伤都没有超过百,老李我也算是对得起各位弟兄了吧。”
“老李我也有着自知之明,知道我打仗不行,在座的各位兄弟可能都比我在行,可我老李就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肯听有能耐人的话。”
“那有能耐的人是谁啊?就是我那个妹夫。他在这次出发前对我反复强调,就是要防备陕匪诈降!而现在陕匪被我们逼入了绝地。他们真的来诈降了……”
“陈总督不是说他们是真的投降吗?”陈中之还有些不服气。
“就是诈降!”李禄一下子提高了语调,“我妹夫说是诈降就是诈降!不可能有别的结果。老李我也和你们说过几次了,你们倒好!拿到些陕匪送过来的金银财宝,就象乡巴佬一样都被迷得睁不开眼了,现在竟然还想着上前再去捞上一票啊?真是笑话!你们谁敢拍着胸脯说一句,你们打仗的眼光比我那妹夫还准啊?”
李禄斜视了陈中之一眼,见他悻悻地闭上了嘴,于是接着说道:“不怕各位兄弟埋怨。刚才老李我就是想着相劝陈总督不要相信陕匪诈降的。可是满营的文武就是不信,妈的!老李我就在中军帐大吵了一架。”
“我都向他们提出了,再把陕匪堵在车厢峡内饿上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还不是任我们搓圆搓扁啊?那些金银珠宝又不会自己飞掉啊?可他们都是鬼迷心窍了,都把我从中军帐赶出来了,还发配我们到后面的大营去运粮!姥姥!”
“齐先生!”李禄接着对自己的幕僚吩咐道,“马上写两份折子。一份写给朝廷,告诉他们千万不要相信陕匪的诈降;一份写给巡抚大人,要他准备着万一陕匪诈降以后,顺势再入我们河南。老李我也不怕得罪陈总督。文人说要风骨,这次也要让他们看看我这个京城出来的爷们的风骨!快些写!写完以后立即快马发出去!”
“各位兄弟!老李我的态度就是这样了,我不喜欢勉强人,你们就发个话吧!”
“我听老指挥的!”毫无意外,周巡立刻支持了李禄。
江澄看了看陈中之,犹豫了一下也说道:“我们河南出来的都要同舟共济,这次我也听李大哥的!”
现在所有人都看向了陈中之了,陈中之也犹豫了一下,表态道:“吴都司的眼光是没啥说的。”到了这时候,陈中之还是有些拉不下面子。
可李禄看到了意见统一,立刻咧嘴笑着拍了陈中之的肩膀一下,说道:“这才是好兄弟嘛!你们听一听老李我的安排,后设的大营离这里有三天的路程,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往那里。之后就在大营那里一同等着这里的消息。”
“如果是诈降,那我们立刻拔营回叶县。在前些日子里我们捞得也不少了,再把大营中的粮草辎重什么的大捞一笔,反正那时候大营中的那个胡参将也压不住我们两个游击,最多到时候分给他一点,我们就爹死娘嫁人去了。”
“走的时候老陈和小江先走,你们是步行又带着大车走不快,我和巡子带着马队掩护你们,不要回头直奔叶县。也别管这里了,凭着我们三千多号人,也挡不住那四万多陕匪。”
“如果是真的投降,那我们晚几天送粮也没什么,最多饿死几个投降的陕匪嘛!之后反正陈总督还要入陕西剿匪,我们河南的部队也要回家了。到了那个时候,反正还可以一路征用回去。这大肉吃不到,肉丝、肉片总能够吃上一些吧。”
“好!”听到李禄考虑得相当周详,其余的人立刻齐声答应,连陈中之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四百一十九章再次反叛
胡参将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温好的黄酒,他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也舒服得舒展开了。胡参将想得很穿,虽然留守大营可能分润的军功和缴获少一些,但是在这阴雨季节能够安全地躲在温暖的后方,再在发运辎重粮草的时候弄点小花招,这怎么样也算得上是一个小美差吧。
唯一可惜的是陕匪就快要投降了,这样的好日子可能也就要到了头。胡参将合计着这次剿匪完毕以后,陈总督肯定是要飞黄腾达了,那自己是否把这些年的积蓄送给陈总督一大笔,去换一个油水足、地方安宁的驻守地,那么自己的下半辈子也就有了着落了。
可正在这时,大帐突然闯进了几个人,胡参将定睛一看,领头的正是那位这几天阴魂不散的李禄李游击。
“又怎么啦?李老哥!”胡参将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不耐烦,“我知道总督大人让你运粮你有些不乐意,可这些天兄弟我亏待了你没有?你要的大车要的油布我含糊过没有?连总督大人派人来催粮,我都为你说了几句好话,可你怎么还不动身啊?别到时候真的吃军法啊!告诉你……”
“好啦!”李禄挥手打断了胡参将的酒话,“我也是看着老胡你仗义才过来告诉你一声,陕匪已经出了车厢峡,真的是诈降!他们又反啦!”
“啊!?”胡参将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的酒也被完全吓醒了,“李老哥,你没开玩笑吧!”
“谁有那份闲心开这种玩笑啊?妈的守在峡谷口的那些鬼孙子被打得大溃败,几万陕匪现在就向着我们这里杀过来啦!看起来他们就是要抢大营中的粮草呢。”
“那我们怎么办呢?”胡参将的话中已经带着一些哭音。
“还能够怎么办呢?走为上呗!难道你想靠着我们这几千老弱残兵挡住饿疯了的陕匪啊?说句明白话,我和你说完这些话以后立刻就走,你自己也早做安排吧。大营中的辎重粮草我能够带走多少是多少,其余的都归你。不过你拖得时间也别太长,我估计陕匪离我们这里也就一天的功夫了。”
说完以后。李禄掉头就离开了胡参将的大帐。胡参将呆滞了好一会儿,忽然醒过神来,对着帐外大叫道:“集合!我们快走!”
陈奇瑜把农民造反军请降的事情上疏请示朝廷,崇祯皇帝和内阁六部重臣商议以后,最后决定同意招抚。
主要的原因有两点。一点还是明朝的财政问题,崇祯皇帝觉得招抚以后可以节省一些开支;另一点就是陈奇瑜的奏章中流露出对招抚的把握很大。
因为之前陈奇瑜辉煌的战果,所以这时候的崇祯皇帝和朝中重臣对陈奇瑜也就相当信任。就算是有些大臣怀疑农民造反军诈降,那些大臣也不愿意在这时候出头,去做那张乌鸦嘴得罪了陈奇瑜。
因此,在得到了兵部尚书张凤翼的支持,并经崇祯皇帝亲自批准以后,陈奇瑜代表朝廷同农民造反军达成了招安协议。
在招安协议中:陈奇瑜按农民造反军兵丁的数目。每一百人派一名安抚官加以监视,负责遣返原籍安置;所过府县由当地官府供应粮草;同时檄止官军进兵,以免发生冲突。
这个招安协议看起来考虑得十分周到,可是只要仔细地分析一下,这已经不能够说是梦想了,而是要说弱智了。
最关键的一点,就算是农民造反军真的接受招抚了。他们回到赤地千里的陕西以后,没吃没喝的,那还不都是要重新造反啊?
陈奇瑜这些文官也不要光顾着看那四书五经了,他们也要看看野书——《水浒传》,那里面水泊梁山招安以后,宋廷就立刻派这一百单八将去和方腊血拼去了。
这消耗实力的方法完全可以拿来使用啊?难道不会把那些招抚的农民造反军扔到辽东,让他们与后金拼个你死我活的啊?
可这点还不是最致命的,至少如果陈奇瑜措施得力。短时间内农民造反军也会被镇压下去。可是这时候陈奇瑜又开始昏招迭出了,这也显示出他对于招抚完全没有任何经验。
首先,陈奇瑜应该控制住李自成、张献忠这些农民造反军的首领。既然李自成他们都接受招安了,那没有理由还待在自己的部队中吧?只要把农民造反军的首领和兵丁一分开,那么就算有什么意外发生,至少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的。
可是陈奇瑜太想成功招安了,他害怕自己控制农民造反军首领的行动。引起李自成他们对于杀降的担心,所以为了保证成功招安,陈奇瑜就放任李自成他们待在自己的部队中。
其次就是没有把出车厢峡的农民造反军打散建制。虽然陈奇瑜规定了每一百人派一名安抚官加以监视,不过在农民造反军成建制的情况下。他们时刻可以再举反旗,根本可以不顾忌身边安抚官的监视,也不怕那些安抚官招来押送的明军。
最后,也就是最愚蠢的一点就是,当农民造反军出了车厢峡以后,陈奇瑜立刻供应了大量的粮草衣物,让那些农民造反军吃饱穿暖。而饥寒交迫的农民造反军立刻养精蓄锐,很快就恢复了战斗力。
真让人有些不明白啊,陈奇瑜这么性急干什么呢?难道就是要显示他自己的仁厚,可那也要到尘埃落定以后才显示啊!现在的陈奇瑜还没有完全控制住农民造反军,他完全就可以只供应少量的粮草,只要维持住那些农民造反军不饿死,让他们没有体力再反就可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