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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苍天霸血-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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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冠英神情一动,看了眼背上的刘俊书,欲言又止。
许海风哈哈大笑道:“李兄,我有这二名手下护法,天下间能够伤得到我的人只怕不多,还请毋需担心。”
李冠英抬头望向李明堂,突然看到他的双目之中暴出一缕精光,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至此方知此人武功深不可测。
他略一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么小将告退,后会有期。”
许海风回了一礼,道:“日后相逢,定要与李兄把酒言欢,我们后会有期。”
李冠英重重地一点头,施展轻功,瞬间远去。
西城客栈外,方向鸣神情焦虑地等待着,他的二十名随从早已披甲齐全,整装待发。
“将军……他们来了。”一人高声叫道。
方向鸣面露喜色,举步迎上,然而,当他的目光在来人中一扫,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下来。
“拜见殿下。”方向鸣毕竟是出身世家,虽然心急如焚,却是不曾失了礼数。
“嗯,方卿家早来了?那许将军呢?”刘政启应了一声,抬眼四望,他离去之时,方向鸣尚且留在庭院之内,是以不知其中变故。
方向鸣剑眉一挑,说道:“二弟独自挑战程玄风,此时不知结果,末将正在等候。”
刘政启等人互望一眼,脸上同时露出古怪之色。程玄风是何等样人,纵然许海风再厉害一倍,只怕今日也是难逃此劫了。
“不必等了,我们立即就走,迟恐不及。”张子华厉声喝道。
“不错,快走。”方令德抢上二步,道:“我们即刻赶往西门,那里有军屯之马,可做脚力。”
一行人快步走过,方向鸣看了眼远方的皇宫,一挥手,率领二十名部属随后跟上。
到了西门军营,方令德出示令牌,调了马匹,众人一一骑上,正要赶往大门。却见方向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身后的二十名部属见主将如此,一个个有模学样地站的笔直。
“向鸣,你疯了,快走啊。”方令德大声呵斥道。
方向鸣看向他神情激动的面容,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他微微一笑,说道:“二叔,请您护着太子殿下去北方大营吧。”
方令德心中泛起一丝不祥之感,他的眼睛盯着方向鸣,问道:“你呢?”
“小侄答应过二弟,要在西门等他归来,不见不散。”方向鸣微笑地回答道。
“胡闹……”方令德勃然大怒,跳下马来,一个巴掌迎面打去。
“啪……”地一声脆响,方向鸣不闪不避,任由这一巴掌重重地击在脸上,他的脸颊高高肿起,但一言不发,眼中依旧是那样倔犟的执着。
方令德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方向鸣,语不成声地道:“你……你这个小兔崽子,想要我方家绝后么?”
方向鸣再度微微一笑,只是脸上红肿未消,这个笑容看上去颇为古怪,然而此时却无人能够笑得出来。
“二叔,卧龙城中尚有智弟,他的才智不在小侄之下,方家决不会无后。”
方令德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偏偏就是说不出话来。
刘政启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应当如何相劝。
突然,后方一道人影飞跃而至。
张子华脸色一变,大叫:“护驾。”
刘正中和刘华良二人不待吩咐,便已拱卫在刘政启身边,老奉供高承伟更是无声无息地挡在了刘政启身前。此时,众人已然成了名副其实的惊弓之鸟。
“刘将军?”
“俊书?”
二声叫唤分别发自张子华和刘正中之口。
来者正是李冠英。
“苍狼军团中营副统领李冠英,参见太子殿下。”李冠英行礼道。
虽然他以前仅是远远见过刘政启一面,早已不记得其面貌。但是他出身世家,一看刘政启身上的服饰,就自然而然地猜出了他的身份。
“哦,李上将军现在哪里?”
“上将军正在北胜门外阻击匈奴人大军,末将奉命护送刘将军前来,一路上幸得方老尚书,黑旗军许统领指点,这才找到殿下。”李冠英朗声道。
“方老尚书?许统领?”方向鸣神情一振,心中既是伤心,又是惊喜,问道:“冠英,你在何处遇到他们?”
“方大哥,三位尚书大人在御书房前,许统领则在御花园中。”李冠英向他一点头,他们二家交好,彼此之间自然不会陌生。
“许海风还活着?”刘华良诧异地问道。
方向鸣闻言转头向他怒目相视,刘华良话一出口,便知不对,连忙别过脸去,不敢看他。
李冠英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许统领不知何故,身负重伤,如今正在那里调息。”
“就在那里?”方令德缓过气来,知道既然许海风无恙,那么方向鸣自然不会坚持不走,也就放下心来。
“是,不过许统领身边有二位护卫,其武功深不可测。”李冠英由衷地道。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能够逃过程玄风之手,不过更让他们奇怪的是,究竟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能够迫使一代宗师程玄风无功而返。
“杀啊……”
突然后方传来一阵喊杀之声,众人回头遥望,西门之处,火光冲天,匈奴人竟然在此刻突袭西门。
“怎么办?”刘华良转头问道。
“去南门。”方令德略一沉吟,说道。
“不行,来不及了。”张子华摇头道。
所有人的眼光之中,同时浮出一个问题——怎么办?
“哗……”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方向鸣掀起铠甲,向刘政启跪倒,道:“请恕臣失礼,借殿下衣袍一用。”
刘政启尚未答话,张子华已然反应过来,说道:“如此拜托将军了。”
说完,他对刘政启道:“请殿下换衣。”
刘政启脸色微变,终于叹了口气,脱下随身锦袍,交给方向鸣。
方向鸣拿过锦袍,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那二十名随从,突然伸手指向一个身材与刘政启相若的汉子,问道:“有胆否?”
那汉子大步上前,顺手扯掉身上披风,将刘政启脱下的锦袍穿在身上,怒声道:“无胆之人,岂配追随将军。”
“好……”方向鸣大赞一声,道:“众家兄弟,上马,随我来。”
二十人同时一声呐喊,齐齐跃上马儿,就要向西门前进。
方令德脸上阴晴不定,豁然拉住了方向鸣的马缰,道:“向鸣,你随太子殿下前往北方大营,我去。”
方向鸣看着这位长者,笑道:“二叔,您未必冲得出去啊,那怕是要误了大事。”
方令德心中一凛,紧握的双手不自由主地松了开来。
李冠英突然将背上的刘俊书递给刘正中,一个箭步,在身边的兵器架上拔起一杆长枪,快步来到一匹马儿之侧,翻身上马,叫道:“小弟不才,愿随方大哥一行。”
方向鸣哈哈一笑,道:“冠英,你的锁喉枪练的怎样了?”
李冠英昂首挺胸,傲然道:“李家族中,除上将军外,就是小弟了。”
方向鸣翘起大拇指,道:“好,那我就放心了。”
随后,他指着一名士卒道:“你……留下,找到二爷,告诉他,大哥失信了,请他原谅。”
那名士卒啊了一声,苦着脸正要说话,就听他道:“你若是不能把话带到,就不配称作红色海洋的勇士。”
说罢,方向鸣大叫一声:“众儿郎,随我杀匈奴鞑子去了。”
众士卒高呼相应,一同策马前行,转眼不见踪迹。
只余下身后方令德老泪纵横,无声哀嚎。

第六部 燕赵悲歌 第一百七十七章 虎毒不食子?

大汉京师,在这一夜上演了无数惊心动魄,感人肺腑的事迹。
在外族入侵,国家遭难的生死关头,固然有贪生怕死之辈,他们卑躬屈膝,为求一己之苟活,不惜背信弃义,卖主求荣。
但,同样的,也有那么一群人,他们舍生取义,精忠报国,为了心中的那一点坚持,他们能够抛头颅,撒热血,他们不计生死,不计成败,他们的丹心碧血,永世长存。
太子府内院,一位端庄贤淑的女子正坐于正厅主位之中,她的年纪并不大,仅有一十九岁,确是青春正茂的大好年华。
她正是当朝太子刘政启发妻,大汉的太子妃,礼部尚书蔡钧芒之女蔡姿佩。
“老臣拜见王妃。”
“免礼,赐座。”
“谢王妃。”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起身落座。
蔡姿佩站起身来,向他深深一福,道:“女儿见过爹爹。”
原来这位老人正是当朝几位重臣之一的礼部尚书蔡钧芒。
“快快起来。”蔡钧芒略略弯身,说道。
“爹爹今晚前来,可是有事要与女儿商量?”蔡姿佩望着面前的老父,数日不见,他竟然显得苍老了许多,可见这几日匈奴人的围城使他伤透了脑筋,已然不堪其忧。
蔡钧芒略微点头,却是不发一言,只是看向女儿的眼光有些奇怪。
“爹爹,您……您这是怎么了?”蔡姿佩大奇,询问道。
蔡钧芒缓缓站起,用手一指窗外,问道:“王妃,您听到了么?”
蔡姿佩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窗外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着无数星光,显得美丽迷人。只是,几缕黑烟袅袅升起,破坏了这宁静的夜晚。
阵阵喊杀之声,虽然距离颇远,但亦是步步紧逼,不断的向这里移动着。
“是,女儿听到了。”蔡姿佩镇静自若地说道。
“不知为什么,匈奴人竟然已经破城了,京师沦陷已成定居,再无回天之力了。”蔡钧芒缓重地说道,他的语气逐渐低沉,最后竟是已带了一丝哭腔。
“女儿知道的。”蔡姿佩起身走到老父身边,在他的背上轻轻敲打。
蔡钧芒闭上双目,平静了一下心情,缓缓地问道:“殿下已经走了吧?”
蔡姿佩嗯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也不知是否想要在那无尽的夜色中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蔡钧芒睁开那双已然老眼昏花的眼睛,凝视着蔡姿佩的脸庞,突然问道:“佩儿,你……你后悔么?”
蔡姿佩讶然地回首相望,在她的记忆当中,自从她成为太子妃的那一日起,老父就再也未曾用过这样的口吻叫过她的小名了。
似乎,那已经是一件十分遥远的事情了。
“后悔什么……?”蔡姿佩低声问道。
“你可曾后悔嫁与太子殿下?”蔡钧芒问道。
“爹爹何出此言?”蔡姿佩诧异地问道。
“你可曾后悔?”蔡钧芒没有回答,只是坚持地问道。
蔡姿佩垂首,过了片刻,她再度抬头,道:“女儿并未后悔。”
蔡钧芒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道:“太子殿下身怀复国重任,我们决不能成为他日后的拖累啊。”
蔡姿佩心中一惊,看向老父的眼神含有一丝询问。
蔡钧芒别过头去,缓缓地道:“今日老父来此,是为了见女儿最后一面。”
“爹爹……”蔡姿佩惊呼一声,紧紧地拽住了老父的手,然而,那双大手却是冰冷刺骨,让她不自由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佩儿啊,你知道么?我们蔡家谁都可以做俘虏,唯独一个人不行。”蔡钧芒别过脸去,仿佛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蔡姿佩的一张俏脸上,血色逐渐褪去,仅留下一抹惊心动魄的苍白。
他的手在颤抖,他的身体在颤抖,连他的声音也一样地在颤抖着。只是,他还是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你是我们大汉的太子妃啊。”
他看向女儿的双眼中充满了异样的感情,有伤感,有悲痛,有哀求,有惋惜,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蔡姿佩默不作声,半响之后,她平静地抬起头来,深深地注视了一眼更见苍老的父亲。
她起身,跪倒,三叩头,道:“父亲您的养育之恩,女儿唯有来世再报了。”
说完,她再度透过窗户,看了眼那充满了无穷黑暗的苍穹,转身进入内屋。良久不见动静。
蔡钧芒浑身打颤,勉勉强强地支撑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离去。二行老泪在他的脸上无声滑落。
就在他走出太子府之时,耳中听到里面的喧哗之声愈演愈大。
他的嘴角缓缓抖动,喃喃地嘀咕着一句话:“虎毒不食子……虎毒不食子……虎毒不食子啊。”
是夜,大汉礼部尚书蔡钧芒吞金而亡。
方向鸣率领二十余骑来到西门,此时西门之内早已挤满了惊惶失措的百姓,他们拖家带口地想要出城逃亡。
如果匈奴人未曾攻下京师,他们自然不会如此,但此时京师失陷已成定居,这个消息象长了翅膀般地传遍了全城,骚乱象星星之火,逐渐蔓延开来,已有控制不住之势。
西门之外,匈奴人早已布下二万大军,这里并非是他们的主攻方向,之所以布军在此,并辅以佯攻,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趁乱逃跑。
“快开城门……“方向鸣大声吼道,声音之大,远远传开。
“将军,城外有匈奴人的骑兵啊。”守城的一名千人长看到方向鸣的衣着服饰,知道他的官职远在己之上,只是现在乃非常时期,又怎敢轻易擅开城门。
方向鸣怒哼一声,道:“太子殿下要出城,尔等还不快开门。”
那个千人长心中一凛,向后看去,果然见得一人身着龙袍,虽然仅是四爪金龙,但那正是代表了王爷的身份。
他脸色数变,终于拱手道:“小的未曾接到军令,此城不能开,请将军见谅。”
方向鸣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但他嘴上却是厉声喝道:“你的长官是谁,让他来见我。”
“是大哥么?您怎么回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那名千人长顿时松了口气,后退一步,让出通道,躬身行礼:“见过方将军。”
方向鸣一看,顿时认出来人正是族中兄弟方佑绫。
“佑绫,你来的正好,我要护送太子殿下出城,你下令开门。”方向鸣也是露出一丝笑容,原来西门的守将竟然是自家人,那就好办多了。
方佑绫眉头微皱,不由地犹豫不决,他的目光后移,豁然看到身穿龙袍的那名士卒,他的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却听见耳边传来一道轻微的声音。
“佑绫,太子殿下在后面,你开门,我去引开敌军。”
啊了一声,方佑绫看向兄长的眼中露出询问之色,直到方向鸣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他神情肃然,豁然转身高叫道:“开门。”
数名士兵得令,立马跑将下去。
方佑绫再度转身,对兄长道:“大哥,小弟麾下尚有二百骑兵,都是我们方家的子弟兵,就让我们送你们一程吧。”
方向鸣摇头坚拒:“不成,你的责任是紧守西门,又如何能够出城。”
惨然一笑,方佑绫说道:“大哥,您莫要骗我,京师还守得住么?”
方向鸣张嘴欲言,但是看到他眼中绝望的神色,这句安慰的话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方佑绫指着兄长身后的二十骑,道:“大哥,就这点人马便想护送太子了么?未免太可笑了吧。”
方向鸣闻言一怔,顿时明白过来。护送太子是何等要事,莫说二百人,就算是二千人也不见得为多。如果仅有他这二十骑打着护送太子的名号出城,那只能是个笑话。别说匈奴人不信,就连他被人点醒之后,此时想来也是不信。
方向鸣脑海中豁然想起了许海风此行所带来的那五十名黑旗军,如果是他们的话,也许能够做到吧。
“大哥,怎么样?”见到兄长仿佛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方佑绫焦急地催促道。
“唉……好吧,你去准备吧。”方向鸣长叹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城门已开,而方佑绫动作迅捷,马队也已准备妥当。
方向鸣轻声道:“佑绫,对不起。”
方佑绫抬眼望向这位从儿时便最为敬仰的大哥,笑道:“大哥,我无悔。”
他转头大声喝问:“你们怕么?”
“不怕。”
二百条汉子的厉声怒吼在夜空中回荡,使人热血沸腾。
方向鸣重重的一点头,一拉马缰,道:“随我来。”
他一马当先,率先从大开的城门中疾驰而出,身后二百二十一骑紧追不舍。
他们都知道,此去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然而他们之中,却不曾有人畏缩退却,方家的子弟兵,他们从来都是大汉的一面旗帜,是英勇无敌的象征。
他们朝着百倍于己的匈奴人,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第六部 燕赵悲歌 第一百七十八章 出城

灼热的气流在体内不断奔腾,异蛇之血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虽然战斗早已结束,但它依旧保持着高速不息的流动。
许海风的面色通红,逐渐那股红色已然蔓延至脖颈,胸口,乃至全身。血液的高速奔行,使他的体内产生了极高的温度,那是一种可以使人沸腾的高温。
一股鲜红色的雾气从他的身上缓缓腾起,雾气凝而不散,诡异地将他的全身笼罩在红雾之中。
李明堂和猴孩固守在他的身边,对这番奇景视若无睹。
一阵脚步声从屋顶上传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正是姗姗来迟的神箭手哲别。
他看到眼前的情形,立即挽弓在手,退立一旁,与他们二人形成三角之势,全力戒备,有他们三人为许海风护法,只怕就算是程玄风去而复返,也要铩羽而归了。
红色的雾气越来越浓,一股异香亦是飘荡在星光闪烁的半空中,让人闻之欲醉。
再过片刻,雾气几成实质,就像一只硕大的红蛹将许海风包裹在内。
一阵微风吹过,红雾巍然不动,竟然无法带走一丝半点。
京师城内,西门开而复闭,门前尚有上千官兵手持利刃,虎视眈眈地盯着众人。
面对着这些铠甲鲜明,剑拔弩张的城防军,拥挤在城内的众百姓纷纷裹足不前。但是城内喊杀之声渐趋增大,而且正在向这里逐步逼近。
众百姓的脸上无不露出彷徨之色,一些孩童更是放声大哭,场面极度混乱。
刘政启等人早已换了一身装束,他们混在人群之中,那数十个护卫有意无意地在刘政启身边围起了一个防护圈,他们经验丰富,混杂在人群中毫不碍眼,但任何想要靠近的人都被他们坚决地阻挡下来。
刘华良手足无措,轻声问道:“西门被封,那又如何是好?”
方令德自从目送侄儿离去,精神上大受打击,闻言只是看了眼关闭的城门,并不回答。
刘政启眉头一皱,道:“不管那么多了,华良,上去显露身份,叫他们让开去路。”
刘华良答应一声,正要前去,却听一人道:“且慢。”
他立即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出发言之人正是张子华。
不知是否因为愧疚之心,自从张子华断臂之后,刘政启对他是信赖有加,言听计从。刘华良心中极为羡慕,如今他只是太子府的一位幕僚,但日后太子登基为帝,不知道他又会官居何位。
不过一旦想到,如此恩宠的代价竟然是一条手臂之时,他就觉得胳膊肘发酸发痛。
“殿下,万万不可。”张子华劝阻道。
“为何?”
“别声张,程家的狗在盯着呢。”张子华的脸孔朝右面微微扯动了一下。
众人小心翼翼的看去,只见右侧的高墙之上,一条大汉迎风而立,正是程家的一品高手之一程家礼。
“若是就此上去,那岂不是要闹得众人皆知,方向鸣将军的牺牲就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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