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诗篇-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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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是王国中最接近神的人吗?他身后,牵扯着黑使徒,牵扯着王城少女失踪案,也牵扯着珂缇娜的生死。苏萨深深地将对方的身形和声音刻在了自己的脑子里。
苏萨耐心地等对方走上了阶梯,与自己面对面站定了,方将来意跟对方简洁地说明了。
“真不幸。对小公主殿下的遭遇,我深感遗憾。”红衣主教假惺惺地说道。
苏萨礼节性地代珂缇娜接受了对方的客套,然后说:“主教阁下,公主殿下现在就在‘金色大厅’里,还请移驾前去,务必唤醒公主殿下的神智。”
“这个……我必竭我所能。不过,公主殿下能否醒来,一切还要看光明神的意旨。”红衣主教保守地说,然后转过头去吩咐身边的一名司铎:
“你去将夏奈尔叫过来。”
司铎领命而去。
苏萨不解地望着红衣主教:“夏奈尔?”
红衣主教微笑着点点头:“夏奈尔,教会里最杰出的圣光魔法使徒。说到疗救伤者的异能,恐怕没有人能与之媲美。公主殿下想要醒过来,恐怕非得借助其力量不可。”
黑使徒!苏萨脑海里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夜之迷宫里的那个阴冷残酷的斗篷男子又一次浮现在苏萨眼前。尽管明白两个人不是一回事,但他还是禁不住激动起来,浑身的血液开始加速流动。
同红衣主教一起来到圣玛洛主教堂的主厅‘金色大厅’。柔和的光线自头顶巨大的半透明穹顶洒下来。大厅中心,珂缇娜静静地躺在一张铺着天鹅绒毯子的祭台上,周围被一片朦胧的柔光所笼罩,显得那么地恬静与安详,与其说她是昏迷过去了,倒不如说她是在黑甜地沉睡。
苏萨望着她白皙如玉的脸蛋,黑长而上翘的眼睫毛,心底泛起一阵柔软的怜爱。到底是哪只恶魔,在她身上降下了如此恶毒的诅咒,夺去了她的笑容与活力?
“可怜的孩子。”红衣主教叹息着。
“会有办法的吧?”苏萨宛如溺水者抓着救命稻草,充满期盼地望着红衣主教。
“只要还在呼吸,总会有办法的。公主殿下不像是夭折的命,王族的荣光在护佑着她。”红衣主教说。
正在这时,厅外传来脚步声。一名男子在身后清声说道:
“主教阁下,唤我来有什么事?”
苏萨回过头去,于是看到了被誉为“最杰出的圣光魔法使徒”的夏奈尔。
苏萨微微有些失望。
见识过夜之迷宫里那名黑使徒的慑人气魄,听闻了太多关于黑使徒的神秘传闻,眼前的这位有着响亮名头的黑使徒,却只是个长相平庸的中年男子。如果不是那一袭熟悉的黑色斗篷,那一朵扎眼的银色百合,苏萨准会将他误认作面包铺的老板。因为那张方方肥肥的脸,实在太容易让人联想到面包了。
他恭敬地在红衣主教面前低着眉眼。红衣主教倒是对他十分客气,用商量的语气对他说:“夏奈尔,你来了。又要劳烦你了。希望你能施展你那神奇的魔法,为王国救助一个人。”
“为王国?要救谁?”夏奈尔不解地望着红衣主教。
红衣主教让开在一边,抬起胖胖的手,指了指祭台。
夏奈尔走上几步,站定在祭台边。苏萨注意到,他脸上流露出一抹诧异。
“小公主珂缇娜?”夏奈尔吃惊地说道。
红衣主教重重地点了点头。
……
奇异的光芒在秘室内流转。六根蜡烛,粘在六芒星魔法阵的六个顶点上,分别扑腾着蓝、白、银、黄、橙、金六色火焰。珂缇娜的身体似乎被无形的手托着,轻轻地漂浮在魔法阵的中心。
夏奈尔站在魔法阵的上顶点附近,结着魔法手印,嘴里低低地吟唱着:
“蓝之保护,白之净化,自然之力生生不息;银之深思,黄之信念,自然之力轮回无竭;橙之转机,金之幸运,以神之名,禳解一切黑暗与污浊,唤醒那光明与圣洁……”
再往下,吟唱越来越低,越来越含糊,直至听不见。
苏萨和红衣主教站在魔法秘室的一角,观看着这一幕,被魔法那神秘的力量所镇住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看到运用魔法阵来实施大型魔法。之前他所遇到的魔法,不过就是多佛尔那种小角色扔出来的一两个小火球而已。没想到,真正的魔法是如此地玄奥与深邃难测,不由得令人肃然起敬。
但同时,苏萨又隐隐在心底感到一丝不安:
已经掌握了如此强大力量的黑使徒,如果真是少女失踪案的真凶,那么,他们劫掠少女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教会在这当中,究竟充当着什么角色?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人,兴许就是整桩案件的关键人物。等珂缇娜被救醒之后,自己又该以什么样的立场来面对这两个人?
苏萨陷入一片浓黑的恐惧之中。
第十一章 黑暗魔法使徒
“生命之焰!”
随着一声清唱,夏奈尔解开魔法手印,双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圆,然后一指珂缇娜。顿时,满室的彩芒仿佛漏斗里的水,一股脑儿汇向珂缇娜,自她的胸口汇入她的体内,刹时无影无踪。
接着,珂缇娜的娇躯缓缓地下降,轻轻停落在祭台上。
“呼——”夏奈尔长吁一口气,用衣袖抹去额头的细汗。
“完成了?”苏萨问红衣主教。
“应该是吧。”红衣主教也不敢肯定,含糊地回答他。
夏奈尔转过身来,向两人作了个手势。
苏萨快步走进魔法阵,抢至珂缇娜身边,察看着她。
“暂时应该没有生命之虞了。”夏奈尔在身后淡淡地说。
“为什么没有醒过来?”苏萨质问夏奈尔。
“这还要看公主自己的求生意志。”夏奈尔淡淡地解释道,“我注入的魔力,只能护住公主的心脉,可没法激活公主的精神。”
“心脉?我不懂这种莫名其妙的名词!”苏萨有些失态地怒道,“你只要告诉我,公主能不能醒过来就行了。”
“这个……我也没把握。”夏奈尔依然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你不是圣光魔法使徒吗?”
“是的。”
“那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苏萨激动地诘问。
红衣主教及时打圆场道:“骑士阁下大概不知道,精神魔法属于黑暗魔法的范畴。圣光魔法只与生命力有关,对精神力无效。所以夏奈尔能够施法,保证公主殿下即便在昏迷状态下,也不至于因生命活力衰竭而死;但是,若想要让殿下苏醒过来,恐怕还得另外再想办法。”
对于魔法,苏萨只是个门外汉,听着红衣主教的解释,他结舌半晌,勉强地问:
“那么,王城里能找到黑暗魔法师吗?”
红衣主教和夏奈尔同时摇了摇头。
“黑暗魔法师,本就是十分罕见的魔法师类型。一般人很少修习黑暗魔法。要知道,那毕竟干涉到人的内世界。灵魂、精神、意志,这些东西,只有神才有资格干预吧?我们原教派可是圣教的正宗,怎么可能去研习那种邪恶的魔法?”红衣主教正色道。
苏萨不打算跟红衣主教探讨原教派是否是圣教正统的问题。甚至暂时也不想戳穿这个教堂地下肮脏的一切。什么魔法体系,法师类型,他更不想去弄明白。他现在惟一想的就是找到能救醒珂缇娜的人。所以他很生硬地打断了红衣主教:“哪里能找到黑暗魔法师?”
红衣主教看了看夏奈尔,夏奈尔想了想,语气遗憾地说:“据我所知,整个西大陆,真正的黑暗魔法师也就只有三位,而且都不太好找。”
“都是谁?在哪里?告诉我。”苏萨目光逼视着夏奈尔。
不管是在天边,还是在海角,只要有能救珂缇娜的人在,我都有这个决心与毅力将之找到。苏萨坚定的目光中透露着这样的信息。
夏奈尔与红衣主教对视了一下,表情复杂。
“好吧,”终于,在苏萨的逼视之下,夏奈尔轻轻叹息道,“当今最有名的三名黑暗魔法师,一名是黑森教派的教宗,黑森·庞巴特。”
“黑森·庞巴特?”苏萨曾经听闻过这个名字。事实上整个西大陆几乎无人不知这个名字。圣教三大教派之一的黑森教派,在西大陆的民间拥有很深的影响力。据说教宗黑森·庞巴特亲切随和,节俭自律,是下任教皇的有力竞争者。
不过,黑森·庞巴特一向反对奢侈,认为将财力物力耗费在修建教廷上,实在是在吸教众的血。他曾经宣称:任何一个黑森教徒的家,都是他的教廷。正因如此,他一向游踪不定,居无定所。想要找到他,非常困难。
“第二个,倒是我们教会的成员,不过,去年教宗来访罗尼慕尔时,将其带回休伊特王国了。”
“第三个人呢?”苏萨追着问。
夏奈尔突然不语了,同红衣主教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红衣主教轻咳了一声,说:“那个人不提也罢。我们还是尝试联络一下沙络吧。”
“请告诉我他的名字!”苏萨语气僵硬地说道。
红衣主教和夏奈尔面面相觑。他们的犹豫更加添加了苏萨的决心:“告诉我,他在哪里?”
夏奈尔在红衣主教的首肯之下,才面色凝重地说道:
“他是一个叛神者,一个神弃者。他将灵魂卖给了恶魔,换取了最黑暗的魔法。他已经被逐出了圣教。他的名字已经是一个禁忌,很少被人提起。”
“就算他本人就是魔鬼,也请把名字告诉我。”苏萨冷静地说。
夏奈尔面色苍白,自唇间吐出了一个奇怪的音节。
“什么?”苏萨没听懂,追问了一句。
夏奈尔又把那个音节重复了一遍。
苏萨将那个发音古怪的音节在嘴里咀嚼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咕哝道:“好像不是西大陆的名字。”
“也许吧。”夏奈尔说,“他的来历没人知道。那家伙是个天才,一在大陆出现,就击败了所有的竞争对手,夺取了当年圣教魔法大会的冠军。他就像彗星,突然扫过天空,带来灾祸与不幸。然后又倏然消失。”
“他在哪里?”
“谁知道呢!自从堕入魔道,秘密从事血魔法的研习,他就被开除出了教籍,受到整个西大陆的通缉。现在估计正在大陆某个角落里像老鼠一样藏着吧。”夏奈尔撇撇嘴,不屑地道。
听着他这一番话,苏萨心头突然一动。血魔法?像老鼠一样藏着?夏奈尔的这番话,听着好像就是在说他们自己啊。
用处女之血来献祭,大搞邪恶的宗教仪式,这与研习血魔法,又能有多大的区别?或者……这本身就是血魔法的研习方法?
苏萨不禁为自己一步一步接近事实的真相而紧张兴奋得浑身一个激灵。
夏奈尔却以为他是听了血魔法感到害怕,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意:“所以,还是同沙络联系最为可行。”
“是啊。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写封信让乌鸦送到休伊特王城去,把沙络召回来。坐马车的话,估计也就是十天的时间。”红衣主教热心地说。
“那……就麻烦主教阁下了。”苏萨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不管怎样,只要能尽早地让珂缇娜恢复神智,总是好的。联络沙络,同努力寻找其他两个人之间,并不冲突。
“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让公主暂时住在这里,”夏奈尔突然说道,“我好随时给她施展‘生命之焰’,保住她的生命力。宫里的话,布置魔法阵有些不太方便。”
“呸,主意居然打到公主头上来了!你们这帮披着教袍的豺狼,等我找到了证据,一定把你们剁碎了喂狗!”苏萨在心里痛骂着,嘴上断然地拒绝了:
“不必了。公主就该呆在王宫,别的任何地方,都配不上她尊贵的身份。只能劳烦夏奈尔每次都来王宫一趟了。主教阁下,您说是吗?”苏萨眸子盯着红衣主教。
红衣主教“呵呵”干笑两声,附和道:“是啊,是啊。”
“那么,我和公主殿下就此告辞了。”苏萨挥手召来角斗士,让他们将珂缇娜连着她身下的软垫担架先抬回马车去。
“对了,”苏萨落在最后,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转身问红衣主教,“主教阁下,不好意思,请问……这里什么地方能方便一下?来得匆忙,肚子有些不舒服。嘿嘿。”
红衣主教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苏萨提出如此粗俗的要求十分不快。他勉强地对夏奈尔点了点头:“麻烦夏奈尔你领苏萨骑士去吧。”
“是。”夏奈尔应了声。
于是,在夏奈尔的带领下,苏萨离了偏厅,沿着长长的柱廊,向主教堂后面僻静处走去。
走了没多久,苏萨停下了脚步,冲夏奈尔笑道:“好了,你去吧。我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哦?”夏奈尔有些意外地望着他。
“我的鼻子已经告诉我了。”苏萨指着不远处的一间绿树环绕的石头矮房对夏奈尔说。
夏奈尔又“哦”地一声,点了点头。于是,苏萨在夏奈尔的注视之下,抬步向那间矮房走去。
这个时代的所有公用厕所,几乎都是一个样的。昏暗的矮房,沿墙一溜砖石砌成的下水道,上方架起简陋的马桶圈。空间里时时弥漫着引人联想的气味。
苏萨在雕在墙上的克罗阿西娜女神的注视下,施施然走进矮房内。走到阴暗处,他扭转身去,小心地摸到门边,探出头去向外望:夏奈尔姗姗远去的背影落入他的眼底。他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在厕所里磨蹭了一会儿,估计夏奈尔已经走远了,苏萨从容地从厕所里走出来,略略观察了一下地形,便往教堂深处摸去。
第十二章 罗尼慕尔的崩溃(上)
圣玛洛主教堂其实是一个建筑群,以主教堂为中心,其余如图书馆、钟楼、餐厅、礼拜堂、圣歌学校等建筑按马蹄形排列成封闭式,用回廊、夹道加以连接。
正因为圣玛洛主教堂占地广大,建筑众多,不熟悉这儿的人乱逛的话,是很容易迷路的。苏萨在里面转了一圈,有用的线索没有找到,反倒有些不辨东南西北了。
正有点泄气的时候,几名修士匆匆地从一间建筑当中鱼贯而出。他们的头脸都笼罩在兜帽的阴影里,显得很神秘。苏萨小心地躲到一棵树后,观察修士们的去向。现在这个时候,这些人不是应该准备晚祷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苏萨心里正嘀咕的时候,那些修士们已经穿过后庭院,消失在一间尖顶的小礼拜堂里。苏萨正打算也跟过去,突然,他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他,他猛地回头——
“你在这里干什么?”
苏萨看到了夏奈尔那张挂着严霜的面包脸。
苏萨不假思索地随口说,“见鬼!这儿跟迷宫似的,大门究竟在哪里?”
“在这边。”夏奈尔冷冷地朝身后指了指,盯着苏萨的目光中满是阴沉的怀疑。
“哦,多谢。”苏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大摇大摆地走过他身侧,向大门口走去。
身后,夏奈尔虽然目光始终紧盯着苏萨,但终究还是没有唤住苏萨。
苏萨离了夏奈尔,沿着石板路,来到了教堂大门。两名角斗士早已等候多时。苏萨跳上马车,低声吩咐说:“回王宫。”
“发生了什么事?”角斗士一边驱车,一边问。
苏萨没有作声,他已经沉浸在深深的思考之中。
※※※
在左右上下的颠簸之下,也不知走了多远,马车突然停下来了。
“到了吗?”苏萨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敲敲车厢前壁,隔着狭窗问。
坐在驾驶座上的角斗士回答:“前面被堵住了,过不去。”
苏萨打开车厢,探出半个身,向外看去。
只见前方的街面聚了黑压压一大堆人。人压人,人挤人,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人声鼎沸,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是改道,还是……”角斗士询问苏萨的意思。
苏萨想了想,吩咐道:“下去探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角斗士跳下去打探,过了一阵,返回车厢前,弯下腰,对车厢当中的苏萨说:“好像是有人在布道。”
“布道?”苏萨听了,眉毛一挑。这倒新鲜了,兵荒马乱的,居然还当街布道。那个布道士,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傻子。苏萨的兴趣被勾了起来,倒想看看那个布道士究竟是什么来历。
于是,苏萨跳下车,交待了角斗士两句,然后大步向人堆走去。
“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告诉我,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刚贴近最外围人的屁股,苏萨就听到人群核心传来声嘶力竭的叫喊。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片骚动。
苏萨踮起脚尖,视线越过人们的头顶,看到人群中心一栋建筑物的台阶上,站着一名理着地中海式秃顶发型的教士,正挥舞着右臂,以增强自己发言的煽动力。他的嘴张得大大的,脸涨得红红的,竭力使自己的声音传得更远:“这是个黑白颠倒的世界!公理,正义,被践踏在脚下;阴谋,背叛,猖狂地坐在王座上。那些大老爷们,吸光了你们的血,还要把你们的骨头都拿来熬汤!醒醒啊,善良的人们啊,你们的敌人,正打着你们女儿的主意,正打算你们所有家产的主意。他们不掏光你们钱袋里最后一枚铜板,是不会罢休的。醒醒啊!”
人群也跟着挥舞拳头,发出愤怒的吼声,仿佛被压在薄薄岩层下的岩浆,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那名传道士继续大声疾呼:“今天,是一个不幸的日子,在场的诸位都是见证!那帮王冠的窃贼,权力的篡夺者,可耻的纵火犯和掠夺者,现在已经变本加厉,把罪恶的黑手伸向一直以来都坚定地服务于民众的教会。简直是亵渎神灵!”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突然将音量放得更大,愤怒地吼道:
“大家请看,这就是证据!”
在他的身边,有两名年轻修士将一具东西抬了起来,展现给众人看。是一具尸体,穿着教袍,形体有些浮肿,显着异样的白,似乎是在水里浸泡过的。站在前排的人们顿时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声。后面的人看不清,好奇地往前挤,队伍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堪。
传道士似乎是惟恐天下不乱,继续煽动着群众:
“这是一名可敬的神甫,大家只要看他的穿着就行了。但是,这就是这么一名神甫,对谁都无害,只是一心侍奉光明神,施舍穷人,免费给那些没钱的病人救治,善良、正直而又温和。就是这么一个高尚的人,我想问,他有什么理由要被杀?他是被哪个穷凶极恶的人所杀?”
众人沉默,沉默中积蓄着愤怒的力量。
传道士将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八度:“请大家看他的胸口!”
前排的人又一次发出惊呼。
“是的!可恶的匕首,渎神的凶器。他们用锋利的钢铁,刺穿了光明神仆人的心脏。一刀毙命!”
“天哪!”“无法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