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血圣皇-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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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轻飘飘的拳头，却给秦墨一股惊悚之感，不是拥有巨力，而是这拳头中所传来的意，居然让他的肉身有崩解之势。
“我的寂灭意好受吗？”血魂瞬息退后了数千丈，望着秦墨目光中透着嘲弄之意。
秦墨脸色难看，这才是境界的真正力量，属于三花境界的独有之意。
血魂的前生是五气朝元的大能，自然是过了三花境，自然也拥有自己的意，即便只有一缕怨念，这意依旧存在。
这就是寂灭意，也是血魂苦修很久的意，他曾以此意，大战人族王者，以证狼王。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身陨，那名人族的王者虽然重创，却破了他的寂灭意，并将他斩的只剩下一缕怨念。
这缕意念中蕴含着无比的寂灭之意，也是血魂此刻能存在的根本，他本以为他永远也不会复苏，知道大祭司的出现，给予了他一缕生机，斩了眼前这名人族绝世天才，他就能够活命。
秦墨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肉身，摧枯拉朽的崩解，或者用衰老来形容更形象，血液开始干枯，皮肉开始失去生机，骨头开始萎缩，这就是寂灭意带来的效果。
“这就是境界的力量，我领悟了意，而你没有，你依旧要死。”血魂很自信地说道。
此刻，那些还活着的人族强者几乎绝望，即便他们的天才能够创造如此多的奇迹又如何？最后还是因为境界低微，而死于异族之手。
不是他不强，而是他的对手太强。
秦墨没有绝望，他只是回过头，甚至没有去管被寂灭意枯萎的牛魔之躯，他只是看向身后的青薇。
此刻，青薇也望着他，神情中透着古怪，但更多的是担忧，眼前的身影太熟悉了，熟悉的让她眼眶湿润，可却如梦如幻一般的不敢相信，不可能是他，怎么可能是他，她心底的他已经死了。
“借我一样东西好吗？”秦墨望着青薇说道。
换做是平常，青薇一定会拒绝，无论他向自己借什么，她都不会给，也无法给，只是此刻，她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我能给的，都可以给你。”
“不要你的人，不要你的物……”秦墨望着她，突然无比恳切而认真地说道，“请把你的心意借给我。”
心意如何借？血魂不明白，甚至不明白秦墨到底再干什么，他为什么不去抵挡自己的寂灭意，而是和这个女子废话？
心意如何借？青薇不知道，但在那一刻，青薇的心，却颤抖了一下，而后她突然明白，该怎么借出自己的心意，将心意借给这个无比陌生，却透着熟悉的男子。
“我借给你。”青薇说道，无比认真，无比恳求，就像此刻秦墨要挖她的心，她也无怨无悔。
秦墨笑了，他当然不会挖她的心，因为他已经借到了心意，借到了他最心爱人的心意，这就足够了。
回过头，他看了看血魂，又看了看自己的肉身，微笑道：“你瞧，现在我也有意了。”
“你疯了吗？”血魂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墨，觉得此刻的秦墨近乎疯癫。
“不，我没有疯，因为我有意了。”秦墨笑着抬手，抚在了胸口，紧跟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手所过之处，所有的寂灭意都被驱除，那股衰老的力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肉身瞬间恢复如常。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借别人的心意，心意又如何能够抚平我的寂灭意，这不可能，不可能……”血魂面容扭曲，根本不敢相信，最后他望着天，觉得自己得到了答案，一定是玄黄意志在作祟。
这让血魂有些绝望，如此作祟，他该如何完成这古老誓约所定下来的一战？
青薇呆滞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她感受到了，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意，流淌在秦墨身上，抚平寂灭意的力量，可为什么她的心意可以出现在秦墨手上，为什么秦墨可以用她的心意，抚平创伤。
她不解，更加困惑，越是接近答案的时候，她便距离答案越远。
秦墨的答案很简单，因为青薇的心意从始至终都在他身上，所以他可以借青薇的心意，来抚平他身上的寂灭意。
又有什么意，能比得上对爱人至死不渝的心意？
“刚才你让我感受了你的意，那现在，你也该感受我的意。”秦墨平静的看着血魂。
“又是那借来的心意吗？”血魂反应了过来，看着秦墨有些困惑。
“你感受一下就知道了。”秦墨看着血魂，而后释放出了他的意，只对他释放出了意。
当感受到那股意时，血魂先是愣了一下，因为这股意无比渺小，但紧跟着他有些惊讶，因为再渺小的意，他也是意，眼前这个如妖孽一般的人族男子，居然真的领悟了意，在还未踏入三花境界，便领悟了意，他到底还能多逆天？
若是说，他紧跟着的是有些惊讶，那么再紧跟着，他就是惊骇了，当他深入这股意时，发现这渺小的意，居然承载着庞大无比的空间，恍如鱼苗儿，从大河中游进了海洋，看起来一眼到了尽头。
可实际上却是因为目光难以发现更广阔的天地，而把眼睛中所看到的当作了世界。
这股意中，出现了无数的画面，血魂看到了这些画面，看到了那些画面中的人，看到了那些意志，而后这些意志汇聚到一起，融合成了眼前的意。
“这是……”血魂无比平静，但紧跟着脸上便被惊恐所替代，他看着秦墨，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但最终他还是说了，“原来是，众生……”
第159章 子曰，君子不器
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的身体开始崩碎，他无法承载秦墨的意，所以只能走向毁灭。
看着血狼崩碎的身影，秦墨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他能借来心意，是因为青薇的心意向着他，也因为他众生意可以承载一切的意。
血魂的一缕怨念，又如何能够承载众生意？当他去感受这股意时，他就注定了死亡的结局。
看着血魂的肉身崩溃，三万的天狼族无法相信，白骸这位天狼族主帅更无法相信，剩下的几名人族亦是如此。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所有人心底的疑惑。
但血魂的肉身却没有停止崩溃，千丈身躯在一瞬间，变成了浓厚的血雾，只留下一只妖异的眼睛悬浮在虚空中，不断扭曲着。
“爹不是说了，我所愿的都要灵吗？为什么这次不灵了……”远在百里之外，都灵一直看着这边。
秦墨做任何事情她都不惊讶，可当秦墨从那名叫青薇的女子身上借来了心意时，她动容了。
无尽星域中，一颗血红色的星辰内，一名身穿长袍的老者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掐指一算，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可思议：“居然失败了，错在哪里？”
这名长袍老者，正是天狼族的第一智者，他精心布下了一个局，甚至耗费心神，遮掩天机，却最终没能成功，可这个计划明明是天衣无缝的。
无论是对对手的实力判断，还是即将会发生的事情，他都算无遗漏，可最终还是失败了，他很是不解，为什么会失败呢？
他的眉心，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这只眼睛中没有瞳孔，像是星空中的死亡之门一般，空洞深邃，似能吞噬一切。
眼睛睁开没多久，在那浓郁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无数的光点，这些光点开始爆炸，犹如万星的毁灭。
不多时，一切的都消失了，这只眼睛里突然出现了一些画面，而这画面正是秦墨与血魂战斗的场面。
一切都在他预料中，只是当秦墨从青薇身上借来心意时，天狼族的第一智者也不由动容起来。
“原来是众生意，可在算计中，并没有这个可能的出现，他又是如何能够动用众生意的？”老者的第三只眼睛再次闭上，平静的思忖着什么，过了没多时，他突然露出了笑容，“不管你是不是第九代圣皇，哪怕你只是一个可能，老夫也都将把你抹杀在襁褓之中。”
话音刚落，老者突然站了起来，他的第三只眼睛再次睁开，里面不再是一片漆黑，也没有星辰毁灭之景，只有一片血红。
这眼睛红的妖异，却并未释放出任何光泽，但当这血红的眼睛睁开时，这颗数百万里大小的血红色星辰突然震动了起来。
周遭的一切土地，瞬间灰飞烟灭，露出了平整的光泽一面，这居然是一只眼睛，数百万里大小的眼睛。
“吾以天狼之眼，血祭苍穹。”站在这只眼睛上，老者嘴里吐出古老的文字，随着他的声音，这只血红色的眼睛，与他的第三只眼睛，居然有了联系，而后他的第三只眼睛中，射出一道光芒。
紧跟着，这星辰大的眼睛里，也射出了一道光芒，这道光芒穿越了不知多少万里的星云，落向了玄黄大界。
玄黄大界内，北辰地皇突然抬头望向天空，刚毅的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只是他刚要做什么时，有一个人比他先出手了。
这是在皇城外的那座高山上，那名慵懒的老夫子，他睁开朦胧的睡眼，抬手便朝星空中一指。
这一指，看似没有任何变化，却蕴含着无数的变化，迎头对准了那从无尽星域中射来的光芒。
就是这毫无征兆，毫无元气波动的一指，将那即将落下的红光定在了玄黄大界之外，不能前进半步。
“又是你这老夫子。”星辰大的眼睛上，天狼族的老者皱起眉头，但他的笑容却越来越神甚，“只是，你能定住我这寂灭之光，那你可否定住那多变的未来？”
玄黄大界内，老夫子依旧面目慵懒，让似乎是听到了那来自无尽星域中的话语，而后也皱起眉头，目光落下了星龙玄关。
这一刻，星龙玄关内，秦墨什么都没感觉到，他不知道在星空之外有人想杀他，更不知道那座高山上，老夫子轻描淡写的一指，便定住了虚空。
此时在他的面前，只剩下了那只眼睛，血魂的第三只眼睛，天狼族炼制的七阶宝物天目镜。
他伸手便朝这天目镜抓了过去，老夫子看到的就是秦墨伸手的一抓，而后打了个哈切，朝着天空吹了一口气。
秦墨的手动弹不得，整个星龙玄关都被定住，恍如时间都停止了，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起来。
“你定不住未来。”遥远的星空中，天狼族的老者淡定的开口。
他话音刚落，星龙玄关中突然出现了变化，那血魂的第三只眼睛，突然间释放出恐怖的红色光芒。
“开，死亡之门，以混沌之名，将汝放逐！”天狼族老者说完，那眼睛化作了一道门户，幽黑而深邃的门户。
一股庞大的吸力，朝秦墨卷了过去，似是要将他吸入门户之内，而秦墨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无法做，也没有能力去做，在这股力量下，他太渺小。
“三眼老狗，你当老子怕这混沌不成？”高山上，老夫子定了定神，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缕认真之色。
他只是一抬手，隔空朝着星龙玄关的那道门户一点，而后这本来要洞开的门户，在这一点下，开始扭曲撕裂，毁灭的气息瞬间出现。
秦墨停止了朝那门户的移动，但他却感觉到了一些不妙，紧跟着在那扭曲的门户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漆黑的手，这只手上毫无气息，没有实质的存在，但这只手带给秦墨的危机感，却比这门户还要恐怖。
“咦，命运之手……”老夫子的脸上终于不在平静，看到这只手时，连他也不免动容，这绝非是那头三眼老狗能够驱使的力量。
但他并未停手，而是对着虚空中的那只手，开口道：“子曰，君子不器。”
郎朗之声响彻于玄黄大界内外，这是老夫子的发声，也是对那命运之手发声。
君子不器，便是不从，也是不屈，不从于世俗流弊，不屈于命运摆弄。
这句话就像是法则一般，在给那只手，定下规则，你强加命运于我，我便强加于规则于你，我不信命，你便不能奈何我。
果然，当这句话说出后，那只手停顿了一下，直接从秦墨的身体中穿了过去，动不得秦墨半分。
“好一个君子不器。”遥远的星辰上，老者发出一声赞同，而后朝着玄黄大陆，拱手一礼，“领教。”
但他刚说完，便露出了笑容，而夫子的脸色却变了，他看着那只手，穿透秦墨，落在了青薇身上。
“我要放逐的人，从始至终，便不是他。”天狼族的老者笑着道，“改变命运，并非一定要改变整个大势的走向，有时候改变某一处微小的细节，便能带来无穷的变化。”
他话音刚落，那只手带着青薇，落入了那道门户当中，没有任何阻碍，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墨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发红，那一刻他感觉天都塌了。
夫子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什么都没做，因为他做不了，被命运之手带走的人，连圣皇都无能为力。
只是，想了很久，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望向了天空，拱手一礼：“领教。”
而后，他便再次盘坐在地，眯着眼睛又瞌睡去了，而就在夫子对虚空一礼，说“领教”的那一瞬，在遥远的星空中，天狼族的老者，脸色大变。
他可以对夫子说领教，而夫子没有任何关系，是因为夫子可以承受任何人的大礼。
但是，他却承受不起夫子的大礼，因为夫子身上所承载着亿万人族的教化之恩，承载着百族无数强者的敬畏。
他是夫子，他更是轩辕圣皇的老师，这样的人施礼，即便是百族的古祖都不敢承受，更何况是天狼族第一智者。
此刻他的脸色很难看，他很想不承受这一礼，可他却必须承受，因为这是夫子对他的回礼，算无遗漏的他，却自己走入了自己的圈套，他不该朝夫子施礼。
“轰隆隆”百万里的星辰开始崩灭，天狼族老者的第三只眼睛直接炸开，溢出了鲜红的血液。
若非是这颗星辰般的古祖之眼为他承受了几乎九成九的伤害，恐怕此刻他早就于这颗崩碎的星辰一般，破灭了。
即便如此，天狼族老者也不好受，他的身体出现了无数的裂纹，鲜血溢满了身躯，以修为尽丧的代价，才保住了这条老命。
星龙玄关，秦墨呆呆的看着那消失的门户，看着那消失的身影，双目血红，身上爆发出一股暴戾的气息，且越来越浓厚。
“我拼了所尽所有去保护她，可你们还是把她夺走了……”秦墨恍如入魔一般，身上全是杀气，千丈的牛魔之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拔高。
失去了血魂的天狼族，本就惶恐，而此刻感受到秦墨身上勃发出的那股暴戾之气，更是面色发白，浑身颤栗。
青薇是秦墨的软肋没错，但青薇同样也是秦墨的逆鳞……
第160章 把她还给我
“如此下去，你会走火入魔，力竭而死！”葫中仙感受到了秦墨的变化，立即警告道。
境界的提升，本应该结束才对，但青薇的消失，却让秦墨不惜代价的点燃了血脉之力，来维持此刻的境界。
秦墨没有理会他的劝阻，他抬起拳头，朝虚空轰了一拳，他想要再次打开那道门户，把青薇救回来。
只是，他这一拳却连虚空都没有撕裂，更别说那道门户。
于是他把目光对准了白骸，对准了此地的三万天狼族，青薇已去，他再无任何顾忌，抬手便朝白骸抓了过去。
面对这巨大的牛魔手掌，白骸化作本体，一头百丈大小的巨狼，想要遁走，然而那股力道压迫实在太强，白骸刚跳出去，就被逼了出来，而后被大手捞在了手中，目光中全是惊恐。
“把她还给我！”秦墨怒吼着道。
白骸自然知道秦墨的意思，看着他那腥红的双眼，白骸瑟瑟发抖，可他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如何将那人族女子还给秦墨？
“还给我！”秦墨抬起左拳头，狠狠的朝右手中的白骸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白骸身上护体的血气，直接被砸裂，一口逆血突然，浑身的毛发都暗淡无光，惊恐无比的看着秦墨。
“我没有带走她，我没有……”白骸已经被此刻的秦墨吓破了胆。
“我吃了你！”秦墨暴怒，抬手便将白骸直接塞进了嘴里，而后咀嚼了起来，嘴中全是鲜血，恍如魔神一般。
看到这一幕，还活着的人族强者脸色大变，尚有余力的天狼族，惊恐的无以复加，感觉末日来临了一般。
从来只听说过百族吃人，可却没见过人吃百族的，而今天暴怒的秦墨，给他们展现了人族的凶残。
“把她还给我！”秦墨此刻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把青薇要回来，当他得不到回答时，便抬起一脚，残蹋向地上的天狼。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数百头天狼，直接就被踏成了肉泥，更有几百头被余波所震，重伤倒地。
还未等他们爬起来，一只大手拂来，将他们全部捞在手中，而后塞到了嘴里，开始咀嚼起来。
“把她还给我！”秦墨朝剩下的天狼族怒吼着。
失去了最强者，又失去了主帅，此刻天狼族的战阵中一片混乱，别说是奋起一战，就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心底完全被恐惧填满。
这个人族太凶残了，他居然在吃狼，这明明是他们应该干的事情才对，可为什么会反过来了呢？
“吃狼了……”战阵中，一头天狼发出恐惧的啸声，而后慌不择路的朝人族的玄关奔跑而去。
有了第一头，就有第二头，有第二头，就有第三头，直到最后，变成了群狼的集体逃跑，场面十分壮观。
看到那些天狼开始逃走，秦墨的目光中，全是杀意，他紧跟了上去，捞起数百头天狼，便直接塞入嘴中：“把她还给我！！！”
这声音如同死亡之音，让天狼族剩余的两万余战士，全都拼命逃跑，如果他们集中全力，组成战阵奋起反抗，或许还有机会将此刻疯魔的秦墨击杀，但他们已经不敢反抗，秦墨在他们心底，已经铸就了一个无敌的形象。
“看，那是什么？”玄关的旷野内，一队人族正在狩猎，只是他们已经很久没见到天狼族的狩猎小队了。
而就在此时，他们突然看到远处浓烟四起。
“是，是狼族，是天狼族！”一名人族战士呆呆的望着远处扬起的烟尘，却没有任何喜色。
曾几何时，他们抱怨天狼族居然龟缩在营地里不出，而现在天狼族来了，可他们却开心不起来，因为来的实在太多了。
“跑，快跑，这是天狼族的大部……”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