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激情辣文电子书 > 愤怒 >

第9章

愤怒-第9章

小说: 愤怒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环境就起作用了。它会用事情发展的结果来向这个人昭示,如何做是正确的。
  李百义对自己说,十天之内,如果他们真的批复,要我做这个官,我就做;如果不能批复,就是不应该做的。
  十天以后,文件批复。李百义当上了政协委员。这是他第一次当官。他很平静地接受了职务聘书。他丝毫也不觉得滑稽:一个杀人犯当上了立法者。他的良心没有控告。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这经过了这样的心理过程,来接受这个职务的。包括陈佐松。
  那天晚上,他坐在床上,突然想起了王牧师讲的话。他想,我现在是代表权柄了。我应该开始害怕。害怕什么呢?就是小心用手中的权力。他整个人紧缩起来。这是一个重要变化:以前的李百义是一个自信到了极点的人,甚至是自以为是的。他对自以为是的解释是,自己认为是对的,就什么也不怕。可是现在,李百义却害怕起来。他的自信好像一下子丢掉了一大半。自己认为是对的为什么还要害怕?这真是一个有趣的问题。从那天半夜开始,李百义变成了一个恐惧战兢的人。不是因为罪,而是因为权柄。
  他也是运用这样的方法,来决定是否向女儿说明自己的历史的。他在病床上经过几天的质询良心的声音,相信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是时候了。我想。李百义自从向女儿说出这一切之后,就不再感觉自己只是一个人,也不再孤独。虽然现在和女儿面对面吃饭的气氛和平常有些不同,李好和他说话也不再像过去那样随便,却平添了一种凝重,也增加了一种隽永。。。。。。李百义的心变得像江水那样平静,因为自己最亲近的人已经开始在分担他的苦难。
  李百义和李好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江水,他们的话很少。女儿问父亲:好吃吗?
  李百义点点头说,好吃。在女儿面前,他说话的样子像一个青年一样拘谨,笑容单纯得像一个未谙世事的人一样。
  这说明他们之间有秘密。也说明这对父女的关糸正在重新进入另一个新的阶段。如同一个老年男人突然中风,现在重新开始学习走路和说话一样。
  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鱼。李百义对女儿说,这溪鱼很香。
  女儿收拾碗筷,说,因为这鱼有脂肪。
  李百义说,对,河水冷,鱼就好吃。
  这就是他们现在的对话方式,有一些奇怪,李百义仍觉得舒服。但李好的心情不同,她毕竟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姑娘,虽然由于她的经历,使得李好比同龄的女孩成熟,但李百义所讲的故事过于离奇和危险,已经危及她和她最亲爱的人的处境。这几天,李好始终处于担惊受怕之中,她用了一个孩子气的看上去有些好笑的方法:把父亲软禁起来。这样就没人能找到他,也不会把他抓走。而且父亲也不会贸然去自首。。。。。。
  然而父亲为什么要跟她讲这个故事呢?是不是蕴藏着一种即将和她分别的意味?李好仿佛看见:父亲在和她讲完自己的经历,接着就转身上了囚车。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实。
  她不知道父亲是否有自首的意味,但她不敢去问,父亲也不说。这样,那个被说出来的故事成了没有下文的孤零零的东西,闲置在两个人的心里。谁也不敢触及,谁只要用手指轻轻一碰,两个人就像两只栖在树上的受惊小鸟一样,马上就会分开,飞走了。
  可是,他们住到文房的第二天,发生了一件让李好失魂落魄的事。
  早饭后,李百义失踪了,直到午饭时他还没有回来。李好预料中的事发生了:父亲已经讲完他要讲的,现在付诸行动了。他一定是去自首了。
  厨师老李让她先找一找,李好就拉着老李满山遍野寻找,可是到下午两点钟,还是不见李百义的踪影。她的猜测被证实了。
  她回到房间里,抑制不住悲伤,痛哭出来。
  她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一种腥味在她的面前飘浮。她知道了,父亲的冗长讲述的确是一种告别。
  她收拾衣服,准备回黄城找李百义,她怀着一丝最后的希望。
  可是她刚出门,父亲就出现了。老李站在他旁边,说,你父亲迷路了,没事的。


  李百义笑着看女儿,说,我出去散步,走得太远了,在树林里走不回来了。
  他的手上有叶子的刮伤,脚上沾着泥巴。手上还抓着一只小鸟,说,你看,麻雀。
  李好一把抓过小鸟扔了。
  她失声痛哭,抱住父亲不撒手。
  她大声骂他。
  李百义突然明白了。他的笑容收敛。这时的李百义才意识到自己对于女儿的重要性。女儿的激烈反应让李百义明白,今后,他所作出的任何决定,他的每一步行动都不再是他个人的事了。
  李好的泪水湿透了他的肩。李百义轻轻地拍女儿的头,说,我不是在这儿嘛。。。。。。别哭,啊。
  李好喊,你为什么到处乱跑,混蛋。。。。。。
  李百义知道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是完全受惊了。他低声说,我混蛋,啊,爸爸混蛋。。。。。。爸爸保证不乱跑了。
  李好抽泣着。。。。。。
  李百义轻声说,我不会离开你,放心。。。。。啊?
  这一句“我不会离开你”李好听懂了。这是他对她的回答。也是对那个故事的交代。对于一个爱上父亲的女儿来说,一切失而复得了。
  但李好心中的疑惑仍在翻滚。现在,那个重担好像突然从李百义身上转移到了李好身上,她被这个担心压得喘不过气了。
  她品尝到了父亲感受过的独自承担秘密的孤独。
  又过了一周,李百义在文房终于呆不住了,他向女儿提出要回黄城。虽然他再三解释不是要离开她,成天不工作的休闲生活使他不堪忍受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但李好仍把这种要求看作一种危险。好象只要一分钟看不到李百义,他就会从空气消失。
  现在她必须作出一个决定。
  她想到了陈佐松。
  她对李百义说,行,我们今天就回黄城。
  如果李百义是她的父亲,陈佐松就是她的叔叔,至少李好是这么认为的。她知道陈佐松跟父亲的关糸好到什么程度,但她对陈佐松是否了解父亲的故事仍无把握。如果她向陈佐松讲出父亲的故事,她相信陈佐松不会对父亲构成危险,反而会有所帮助,但父亲是否愿意她向另一个人吐露一切?
  她矛盾极了。
  也许陈佐松早已知晓秘密,而她才是最后的知情者。这种情况是常有的。她或许可以先去征询一下父亲的意见。可是她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样可能使问题复杂化。如果她真的去找陈佐松,引起的意外危险同样可能是致命的。但如果她不去找陈佐松,就失去了唯一的一个最可能的依靠,而她一个人是无法解决这个事情的。
  李好陷入痛苦的深渊。
  周四,李百义收拾东西回黄城了。李好阻拦不了他,只好和他一起回去。她强行把父亲再度送进医院,他的确百病丛生,有足够的理由住院,李好这样做是利于监管他。李百义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再住几天,复查一下身体。
  李好不能再等待了。她决定找陈佐松说明情况。陈佐松是一个律师,他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给陈佐松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到家里来,陈佐松正在开会,但李好强烈要求他停止开会,有要事相商。陈佐松脑中侵入不详预感。
  他赶到李好家,发现她竟坐在沙发上抽烟。他从来没见过她抽烟。他说,好好,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李好把父亲讲的故事重新讲述了一遍。她没有讲细节,但她讲完时,时间已经是傍晚了,红红的斜阳照在陈佐松因惊异而变得僵硬的脸上。她知道他对此一无所知。
  。。。。。。好久,他才说,你给我一天时间,我冷静冷静。
  李好说,他现在被我困在医院里,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你要快点儿。
  陈佐松说,给我一支烟吧。他点上烟,说,事情太突然,我的头快爆炸了,你让我整理一下思绪,好不好?两天,我需要两天时间。


  李好说,好吧。
  陈佐松说,你放心,他不会跑,他要自首,他就不会告诉你。
  。。。。。。陈佐松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陈佐松给李好打手机,约她在她家见面。陈佐松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是不自首,也不是他去自首。
  李好问,那怎么办?
  陈佐松说,我们帮他自首。
  我们帮他自首?李好重复了一句。
  他已经疲倦了。陈佐松说,我能猜想他的心情。他把事情告诉你,又没去自首,我现在还不能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我们能有所作为。
  李好双手掩面,哭了,他会死的。。。。。。
  陈佐松说,我是律师,我要说,不自首,才有可能会死,只要有一天被发现,他就要承担故意杀人罪。如果自首,加上他的案情特殊,有可能越过死刑。
  不!李好突然大叫一声,不要拿他的生命去冒险!
  陈佐松说,冷静点儿,好好。如果他不自首,是一定死。如果自首,有可能不死。
  李好说,他不想自首,他要自首,他就自己去了。我们不要把他送进地狱。
  那你找我干什么呢?陈佐松问。
  我后悔了。李好摆摆手,说,这事到此为止,我相信你会保守秘密,到此为止。
  陈佐松怔怔地看着李好,她在轻微颤抖。
  行。陈佐松说,此事。。。。。。到此为止。
第十章 警察
  李好登上了东行的325普快列车。火车钻过一个又一个的山洞,使黑夜变得没完没了,极其漫长。当然,这只是一种想象。但在李好的心里,这种等待比黑夜还难受。窗外,丘陵如同波浪一样在她的视线中起伏,似乎它才是运动的主体,而火车只是一条盘踞的静物。
  车上十分喧嚣,旅客们习惯于大声交谈,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抑车轮和铁轨的碰撞声。小贩颈上挂着装满食物的篮子吆喝兜售,脸上爬满马上就要滴下来的汗水,脸色中透着可怜的盼望。。。。。。这种表情李好很熟悉,因为她小时候就干过这个。她是个孤儿,有三年在铁路沿线游荡的经历,她被迫跟在一群半大的男孩子身边,为他们望风,或者充当假残疾乞丐,把小腿和手臂藏在裤子里面。一天下来,她的手和小腿都变白了,毫无知觉,走路四肢发软。她拒绝继续充当乞丐,被安排练习做小偷,她的手要伸入滚烫的开水中夹出一块正在融化的肥皂。。。。。。这样一遍又一遍练习。然后她挎上篮子在车上兜售小点心,伺机偷窃。
  就在这一天她遇到父亲。她的手伸进了他的裤兜,他发现了,用眼睛盯着她。她也用眼睛盯着他,四目相对,他没有吱声,只是看着她,终于,她回避了。这时车停了,她转身下车狂奔,李百义追赶在后面,追到车尾处一间开水房的墙角他撵上了她。她蹲在地上,这时李百义看见了她的裤子破了,露出白白的屁股。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见过她。那时,她一边扒着从他手中抢来的盒饭一边奔跑,露出白白的屁股。可是她忘记了。
  李百义的眼睛湿了。就在这一刹那,她看见了这奇怪的一幕,这个男人面对着她流了眼泪。他从兜里掏出她刚才偷的钱,放进她的篮子里。他说,姑娘,回家,把裤子补一补。啊。
  她看他转身离开。这时,她已经明白了一切。她突然作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追上去把钱塞回他的裤兜,他又掏出来扔进篮子,她又拿出来塞回他的裤兜。。。。。。这时,已经有人在喊她了,他们发现情况不妙。这时,李百义作出了一个更奇怪的举动,突然抓住她的手奔上车。很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惊慌,而是任由他牵着上了列车。
  他把她带到他的卧铺,拿出毛巾让她洗脸。又拿出自己的一条衬裤让她换上。然后把她带到餐车,为她叫了一桌菜,她吃得精光。她明白这个人在发怜悯心,所以她觉得安全,但并不完全信任。李百义把他的床让给她,她困极了,一会儿就睡死过去,在车上度过了深沉的一夜。
  她醒来时,看见他正在啃吃她篮子里的面包。她心里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是她多年来没有见过的一幕:那个本来陌生的男人正在毫无顾忌地吃她篮子里的面包,他难道不知道这是她的东西吗?可是他好像在拿自己家的东西一样。
  从这一天开始,她正式成了这个男人的女儿。李百义给她取名叫李好,意思就是一切都要好好的。好,代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正面事物,人品好,前途好,身体好,一个好人,这是对人的本质最通俗的描绘。实际上李好也是这样来评价作为她父亲的这个男人,这是一个好的典型,是爱的榜样。他对她的爱超乎她的想象,这是自从她成为他的女儿之后的记忆。这种完全可以被称为溺爱的爱没有平添他作为父亲的自私,完全在义父的义上显示出一种超人的特质。
  有一次她患了小小的感冒,李百义甚至帮他洗她的月经带。那一次是她的初潮。这让她感到奇怪,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感情。可是后来她就明白了,这个男人没有怪僻,他只是爱她。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爱心的父亲。
  可是现在,李好却登上了东行的列车,去执行一个特殊的使命,把父亲送上法庭。她要去的地方就是李百义枪决那个人的地方。她靠在车窗上,痛苦仿佛已经把她研磨了千万遍。但这是结束这个痛苦的唯一方法,至少陈佐松是这么说的…这个律师用了两天时间来说服她,目的只有一个,让她作为亲属身份去报案,以取得自首的情节,据说这是挽救李百义生命的唯一方法。
  起初李好强烈拒绝这个危险的做法,因为她没有在父亲嘴里或行为中得到任何自首的暗示,或许他根本不想这么做。他告诉女儿自己的经历只是出于另一个目的,一种生命上的联糸的恢复,这只是血缘的某种暗示。。。。。。陈佐松却有另一种说法:李百义没有信心自己投案,所以他作了一种最巧妙的暗示,让女儿促成整个事件的结束。


  陈佐松曾试图让李百义对他说出真相,由此他邀李百义喝过几次酒,让他诧异的是李百义和过去一样,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那个插曲只是他跟女儿的一次心灵对话,和外人……是的,在这个事件上陈佐松是外人无关。但陈佐松宁愿把它理解为一种怯弱,面临生死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怯弱的,正如有些藐视死亡的人所说的:我不怕死,只是不想和它有什么关糸。这是回避的最正当理由。但是,如果和李百义正面交锋,事情可能搞砸。所以,陈佐松经过缜密的法理判断,决定利用李好的单纯,绕过当事人李百义,强行执行一个大胆的计划,通过亲属的代行报案,可视为自首情节。加上李百义的犯罪动机和原始成因,料可从轻处罚,或可免于死刑。这是最好的结局。
  李好登上了火车。她靠在车窗上,一个人望着窗外,眼泪不知流了多少遍。她无数次地想象着自己如何把警察带来,父亲登上囚车,回头向她投来疑惑一瞥的画面。可是这比另一幅画面更让她平静:父亲被押解到一片雪地上,就在一列停着的火车旁,子弹穿过了他的头颅,鲜血慢慢流到雪地上,热的血融化雪块时发出嚓嚓的垮塌声。
  李好向父亲说,她要到南方出差,她的谎言很快得到父亲的相信,这不禁令她发怵。一向聪敏睿智的父亲如此轻易地相信她,而且为她准备好行李。他总是事无巨细地为女儿准备东西,这是从女儿读书开始养成的习惯,连铅笔都一支一支地为她削好,摆在文具盒里。现在,他为她准备好行李,连卫生棉都塞满了旅行包的外袋,这一点儿也不令她难为情,这是这一对父女的特殊默契。当初李百义收养她不久,她正面临初潮,习惯于流浪生活的她就用一块不知从那里弄来的卫生巾,垫上草纸了事。有一天她放学回来,看见父亲正蹲在那里洗她的卫生巾。她跑出门外,一个人蹲到野地里哭,然后发呆到傍晚。从那一刻开始,她爱上了这个男人。
  她回来后,父亲已经把卫生巾晾在阳台上。然后父亲把她叫到跟前,让她以后不要再使用卫生巾了,他把一大包卫生棉放在床上。这是她第一次使用卫生棉。此后,父亲为她买卫生棉已经成了习惯,他知道什么样的卫生棉适合她。什么牌子的卫生棉是最好的。他给她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包括卫生棉。而他自己穿的拖鞋是破的,带子断了,就用订书机订上,还穿在脚上。
  临行的那天晚上,李好一夜没睡。她的心中苦楚到了几乎要死的程度。她希望父亲发现她的秘密,突然跑过来制止她,这样她也许能解脱。但对面房间没有动静。半夜听见了响声,她来到阳台上时,发现父亲也坐在阳台上,他们四目相对,有些尴尬。她的心要窜出喉咙,可是父亲没有说出那句话,他让她早点睡觉,不要误了明天的车。
  李好知道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父亲明白女儿在做什么,他只是静观其变。。。。。。李好宁愿这样想,因为这种想象会令她心里好受些。这意味着父亲是这一计划的同谋,他是同意女儿这样做的。这对李百义也是一种解脱。
  火车已经摆脱隧洞,行驶在一片小平原上。她看见了广阔的草地。有一群绵羊在弯腰吃草。
  这一幅画面给李好带来一种奇异的宁静。因为当年父亲在逃亡的火车上,也看过这样一幅画面。她相信这就是同一个地方。
  即将调任市第一看守所所长的孙民接到了一个新任务,这个任务有可能使他对新职的上任延宕一段时间,但他无法拒绝。这个任务和他有关,是他在十年前处理的一次未终结的案件。嫌犯十年前像在空气中蒸发了一样,从此杳无影踪,使这个有着十几年刑侦经验的老手受挫。孙民长着不高的个头,沉默寡言,眉毛粗重,相貌堂堂,一双忧郁的眼睛使他看上去不像个警察,反而像警察的对手。这么说吧,他长得跟一个著名演员惊人的酷似,就连他懒洋洋的办案风格都和那个男演员在《花样年华》中的表演一样,充满了一种颓唐和萎靡的气息。
  他爬上了一辆破旧的切诺基吉普车。这是他可笑的坐骑,有时会因为一些小故障让他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